安比槐闻言,不禁大喜过望。他一把掀开产房门前垂下的琉璃珠帘,赶到林秀床前。狭小的产房中仍残留着血腥的气息,几位婢女在产婆的带领下正忙着收拾屋子。刚刚生产完的林秀拥着湖水绿如意云纹的棉被,半倚床头,怀中抱着一个小小的秋香软绸襁褓,在襁褓中熟睡的婴孩便是她与安比槐新生的幼女。虽然在分娩时耗费了绝大部分气力,可林秀是快乐的,激动与喜悦在她心端上柔缓荡漾,淡朱唇角不由轻轻绽出一个幸福而甜蜜的月弧。这是她与安比槐第三个孩子、年纪最为幼小的嫡女呵,眉目生的这么清秀精致,又这么温顺听话,及笄之后必定是一代佳人。虽然诞生于小官世家,可她仍然是松阳县县丞府的千金,她林秀的掌上明珠,自己再苦也必定不会教她受到一丁点儿委屈。她要亲自教女儿制香、刺绣,将自己的一技之长倾全授予这个女 孩儿,笑着看她成为淑女名媛,笑着望她度过往后安宁幸福的岁月。
见安比槐进来了,林秀连忙停住自己脑海中挥之不去的妙思,将怀中熟睡的婴孩递给在外焦急等待许久的夫君。安比槐小心翼翼地接过,望着那娇小襁褓中嫩柔有如花苞的孩子,面上泛出喜悦的笑。这是一个小小的女孩儿,芙蓉秀面,肤光胜雪。乌长纤密的羽睫遮住了紧闭的双目,若樱的淡朱小唇微张,均匀有秩地呼吸,似是在做着什么飘散着茉莉芬芳的好梦。无疑,这小小的女儿,这玲珑皎洁娇如荷瓣的女儿,承载了他多少欢乐、多少美妙的梦呵。
“老爷可曾想过给这孩子取什么名好?”他听倚在床头的妻子这么说。强压下心中的狂喜,安比槐犹豫片刻,最终启唇:“就叫陵容吧。容者,温柔婉约且姿颜秀美也。”
“好,好,就叫陵容。这个名字,想必她也会喜欢。”林秀抱过女儿,温柔地将她搂在怀中喂奶。安比槐则站在床头,眉目带笑,欣喜地感受着这天伦之乐。
府外,一道亮丽的虹光静静划过天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