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二十四,扫房子
李星云近来很挫败,从来没觉得自己这么失败过,这种感觉在他昨天不小心路过师妹房间不经意看到了屋内情形后尤为强烈。
要说自己长得也不比那白毛丑,武功也不比那白毛差,就连遇到如雪的时间都比白毛遇见师妹长那么一天半天儿的,自个儿现在还没把人拐上床,可人家那边呢,怕是哪天去探个脉保不齐都有小混蛋了。
想起来就是一把辛酸泪,李星云翻了个身,盯着门口,好像能透过重重木板看到对面的美人儿似的。
盯了半晌,眼睛酸的厉害,李星云揉了揉眼睛,又眨了眨,忽然感觉眼前多了一清丽身影,难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如雪听到迫切的呼唤让他梦中得以圆满?
这个念头在脑海中不断盘旋,李星云不由在心里狂笑,正了身等着美人投怀送抱,可转了许久,也没见动静,再睁眼,只见姬如雪站在床头,冷冷看着他,那眼神儿,哪是来爬床的,分明是来打架的!
“如雪”,李星云一个激灵连忙起身,掩饰地摸了摸乱七八糟的头发“大半夜的,你是饿了呢还是渴了呢?”
美人没理他,转身走到窗边把那黑布帘子扯开“已经辰时了”。
突然而至的光刺得李星云有些睁不开眼,趁着缓和的光景儿在心里问候了那白毛好几遍——当初安排房间的时候绝对是有意陷害,真是不该松口答应他和师妹的事儿。
“那,如雪,大清早的,你想吃什么?”视野恢复清晰,李星云怎么舍得继续让姬如雪站着,连忙把人按到凳子上坐下“你是想吃干的呢还是稀的呢,是甜的呢还是咸的呢……”那样子,简直像极了店家小二。
姬如雪终是忍不住板着脸,嘴角些微上扬,落在李星云眼里可算是松了口气——所谓心上人,自然是捧在心尖儿上的人儿,得时刻宠着哄着才对。
“如雪,你拿了这两块白布是作甚?”李星云才注意到美人手中之物,那颜色,怎么看怎么不吉利。
“今天二十四,该扫房”,姬如雪的回答一如既往的简练。
“扫房这种事儿怎么好你来做呢,给我给我”,不待姬如雪言语,李星云便一把抢过了白布,虽说如雪本来也是这个意思,可自己主动点儿准是没错的。
在饿着肚子打扫了几个房间后,李星云一步三晃地跟着姬如雪来到了大门口,看着丈高的房顶,有些眼花“如,如雪,这瓦片风吹日晒的,就不用擦了吧?刚擦干净保不齐一场雪就下来了。”
“只是擦牌匾”,不待反应,姬如雪便拿过布飞身上了青瓦,旋身站定,扶了匾额动手。
李星云望着那身影,止不住地想夸自己眼光好,如雪当真是做什么都好看得紧,连擦牌匾的姿势都曼妙如画。
就在李星云想入非非的光景,姬如雪已擦完一块,站起身,觉着另一块也不远,索性沿着瓦片走过去倒更省事儿,这念头本没什么,可不凑巧的是,大抵年久失修,屋顶有些瓦片早已脱落,姬如雪走得快,一个没注意,踩空了一步,跌倒在青瓦,顺着坡势滚了下来。
李星云回神儿的瞬间差点吓得魂飞魄散,忙施展身法去接,将人抱了满怀。
直至回到地面,李星云还有些惊魂未定“怎么不小心些,你看,都擦破了”,小心翼翼抚上眼前人的脸颊,不出意外地看到如雪眉头微皱。
“这种活儿以后都我来,你别再上手了”,边说着边抱起人儿回房,看刚刚落地的情形就知道,这丫头肯定是扭伤了脚,受了伤也从不说只会自己忍着,这种性子也不知怎么可好。
姬如雪偏了头,靠在李星云怀中,感受着他的温暖,自打那次重伤从鬼门关里走了一遭,他把自己保护得太好,稍有闪失就急的失了平日里的样子,焦躁的声音都严厉起来,可就是这种模样儿,才让人分外暖心——我是这样被你用心在意着。
想到这儿,姬如雪一贯清冷的面容也不禁染上两片红晕,只好把头转了转,深深埋进李星云的胸口,不让他瞧见,顺便嗅一嗅他身上那叫人安心的味道。
“嘶……”姬如雪抽着气,陆林轩虽是女孩子,可下手着实有些没轻没重。
“是不是很疼啊……”陆林轩苦着小脸问,方才见师哥抱了雪姐姐进屋,知道雪姐姐受了伤,便抢着要给上药,这下可好,帮倒忙了。
“轩儿,上药的事儿还是得交给李兄,我们还是去看看午膳用什么吧”,张子凡抬手刮了下少女的小鼻尖儿,揽了小人儿出门。
陆林轩虽是有些不愿离开,可美食的诱惑实在有些难以抵挡,一边走着一边还回头嘱咐自家师哥。
“李兄比你懂得多,轩儿。”
“我有一颗真心,哼”。
二人拌嘴的声音传来,姬如雪禁不住笑出声,轩儿就像个长不大的孩子,还好有张子凡宠着她。
视线回到床边,李星云正细心地上着药,淡淡的草药味弥漫开来,合着男子身上特有的味道,氤氲出一室缱绻,这样想着,自己似乎也是被某个人放在心尖儿宠着的。
唇畔染上笑意,轻轻开口“星云”。
“疼么?”他抬首,纠结着是否还是手太重。
“没什么”,她摇着头,你那么小心翼翼,怎么会疼?
只是想唤一下你的名字罢了,想听到你的声音,想感受你的爱意,想默默的倾诉,我何其有幸,遇见了你。
所以说,再怎么清冷的女孩子,只要足够爱,总是能化冰块为绕指柔的,打着换药名义赖在姬如雪房里度过一宵的李星云如是觉得。
==================================================================================
白毛表示:李兄,我只能帮你到这儿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