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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惘忆者 短篇.西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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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儿白赫。
失忆梗。文笔渣。中间有一点肉。


来自iPhone客户端1楼2014-12-25 23:23回复
    迷失的感觉是怎样?
    也许是如同被掷入冰冷的大海深处,
    渴望与氧气亲吻,
    但只有泪水折射出的微光;
    本可望见星光的森林深处,
    却被四周氤氲的迷雾缭绕
    就像瞳孔散失往昔的光泽——那便是他的眼睛
    安东尼奥失忆了
    当亚瑟得知这句话时,他只是照例沏着白瓷杯中的红茶,不变地倒入适量的牛奶,再不变地享受起下午茶的时光,唯独他莫名会想起那个褐发的孩子——或者说曾经常看见待在那家伙身边的那个孩子。
    他大概会伤心吧。
    亚瑟轻搅红茶的手指不知觉停下
    他不大清楚罗维诺和安东尼奥的关系,只是安东尼奥时常将他挂在口头,所以是重要的人。
    也许是恋人?
    亚瑟想起无意中路过马德里的街头望见的角落里的亲吻,忽然一股厌恶涌上心头,抿下一口红茶后稍皱眉,感到舌尖上传递而来的苦涩,轻摇了摇头却无心再添放一块方糖调和,仿佛那已是一杯相当糟糕的茶水。
    他便起身将它倒掉了。才发觉刚刚出神略久,红茶都散失了滚烫的温度,他便将它缓缓倾倒入了栽种玫瑰花的土壤中,不知是玫瑰还是红茶混合成小范围的芬芳,当呼吸一口这样的空气,亚瑟才心情好点儿,
    一念之间他想要去一趟马德里。
    刚推开精致的铁门就忽然停驻下了步伐,不仅是因为想起那样一幕,更何况,他又以什么身份呢?作为朋友的关系?作为毫不相干的陌路人?很明显前后者都不是。
    当他想转身回去,出乎意料有人叫住了他,而更加出乎意料的是声音的主人不是别人,正是安东尼奥。
    安东尼奥为什么会在这里?
    但亚瑟没有去问缘由,因为他有更想要知道的。
    “你失忆了吗?”
    开门见山的一句话让安东尼奥怔了下,随后他只是挠了挠脑后的卷发,露出几分愁恼叹了口气。
    “虽然俺也不知道原因,但看来是这样。”
    安东尼奥的语调稍作停顿,随后扬起几分轻快
    “不过我知道,你是亚瑟•柯克兰。”实际上他能够知道他的名字,也是在失忆后有人告知他的罢了,至于别的,就如他接下来的开口道
    “其他的...抱歉哇,都不能想起来了。”说着摇了摇头。
    亚瑟始终注视着安东尼奥那双眼睛,只有在他说出自己名字的时候闪烁出一点生动的光。
    “就像是森林,被迷雾蒙蔽。”
    “什么?”
    “不,没什么。”
    亚瑟只是这样想着不知觉中低语出声,随后摆了摆手。
    “要一起喝下午茶吗?虽然说也许你没那爱好。”他用平淡的口吻说着几乎没夹杂任何感情,但实际上又莫名抱有期待。
    好在安东尼奥答应了
    他失忆了,不能够回想起同自己过去的任何事,然而那未必不是件好事——提及到以往自己和安东尼奥,亚瑟不能不回想起记忆深处那片被漫天火光照亮的海洋
    因此他总是与安东尼奥背对背站着
    即便一方先转过身,另一方依然看不见。
    “亚瑟..红茶不会泡太久了吗?”
    亚瑟回过神来才看见对方注视着自己手中沏上茶叶的杯子不断散失热气,才匆匆将它放在铺有红格布的桌面上,推给了对方。
    噢,最近自己可越来越容易发呆了,特别是每次一想起有关眼前这个人的事。亚瑟想着用小勺舀了小口盘中的糕点,闭上眼送入口中,感觉奶油在舌尖融化出甜腻的味道
    空气仿佛就这样停止了流动,日光被上方树叶裁碎洒在白矾墙上,连杯中精致的小勺也银光闪闪,玫瑰与斋百合沐浴在暖热之中放出沁人心脾的芳香。
    “既然你失忆了,那你还记得罗维诺吗?”
    亚瑟的声音听似轻描淡写地在宁静中响起,但其实却问得十分小心,而他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就想起这个。
    当他看见安东尼奥摇了摇头,亚瑟心底瞬间里有闪过一丝庆幸。
    “他是你重要的人。”
    亚瑟说这句话时将脸埋低了些,啜饮着杯中的红茶,以至于安东尼奥无法看见亚瑟脸上的表情。
    “是吗...那真遗憾哇我不记得了,既然这样。”
    安东尼奥将手肘撑在桌上托起半边脸庞试着对上亚瑟的目光。
    “那你和俺以前是怎样的关系呢?”
    亚瑟抬高了视线刚准备开口,奇怪的想法将他牵绊住了,不知怎的他不大甘心说出朋友,便沉默了有那么会儿后声音才响起。
    “恋人。”
    亚瑟说出这个词时声音低得几乎只有他自己才能听见,以至于他看见安东尼奥写在脸上的疑惑不得不清了清嗓子再重复一遍。
    “也就是...我是你的恋人。”他看见对方颇有些怔愣时,几乎脱口而出补充上了一句。“别误会,只是你喜欢我而已。”
    “我知道啦。”
    亚瑟看见安东尼奥从椅上起身,绕过圆桌走到自己眼前,还没等自己反应过来便感觉被用手拥抱住,瞬间里亚瑟将呼吸屏紧,接着对方松开手,亚瑟对上了他的眼睛。
    “那你喜欢我吗?亚瑟。”
    亚瑟只感觉相当不自在,他看着对方眼底一潭依旧平静的绿如同池水,担心自己眼底那潭绿会泛起异样的波澜
    便以吻作答。
    安东尼奥的气息在亚瑟的唇齿间扩散,包含红茶的余香,但当安东尼奥试图进一步加深这个吻时,亚瑟伸手捧住了对方的脸庞,稍用力推开。
    安东尼奥虽不大理解对方的做法,但也顺着他的意思分离了唇瓣。
    这样戏剧性的一幕仅仅因为自己一念之间说出滑稽的话而发生,并且它会因此继续上演——那便是建立在欺骗上展开的爱恋,也许不能完全称得上欺骗,
    我喜欢你。
    这是包含在那一吻中未答复的话。
    当安东尼奥邀请亚瑟去马德里时,他几乎是一口回绝掉的,他并不太清楚自己在害怕什么,却又似乎清楚。
    “我并不介意你留在我家里,伦敦。”
    见安东尼奥脸上流露出一些失望,亚瑟才补上这么一句,
    多事的家伙会因此哗然,但他不在乎这些。
    当他打开室内的百叶窗,金光已染上一层昏黄,白昼在余光的亲吻中渐渐沦入黑夜,他这才意识到天色近晚
    “糟糕,晚饭。”
    “我去准备就好了。”
    “噢,那我可以做烤饼的,另外食材都在冰箱。”
    原来即使是失忆,忘记的也只是同其他人的回忆吗。
    这是否算是一个契机,关于近乎荒谬地与自己以恋人的身份重新相识。
    亚瑟注视着安东尼奥忙碌的背影想着。
    一会儿之后亚瑟眉间挂有几分懊恼端出了乘有烤饼的白盘子。
    “稍微烤过头了些。”
    安东尼奥看了眼盘中他称之为烤饼的食物,扑哧笑出声来——其实更多是因为看到亚瑟脸上认真的表情。
    恋人的厨艺算是见识到了。
    这句话当然也就只在安东尼奥心里想想罢了。
    “尝尝俺的手艺吧。”
    安东尼奥看着亚瑟挂着沮丧的表情手握住勺子却迟迟没有开口,便催促了下。
    果然又是番茄。亚瑟不由想着,假设食材里恰好没有番茄,他又会做什么,动起了手中的饭勺。
    “怎么样哇?”
    “不好吃。”
    当然安东尼奥并不大在乎这句话,因为他看着亚瑟接着又将一口食物送入口中,何况他算是了解了恋人的性子。
    亚瑟和安东尼奥始终保持以浅浅的吻就结束了晚安
    原因是虽然同安东尼奥同居的几日以来,白昼总会度过得比以往更令人留恋,但当黑夜——或者说睡梦之中,总会有茧丝一般的东西缠绕住他的思绪,牵引着他去想起什么,走在连星星都不会照亮的漆黑路途。
    极度的悲伤笼罩在消音般的寂静。
    因为只有他一个人。
    忘记了什么?
    路途到终点并不是预期中的极度寒冷
    熟悉的用昂贵珠宝镶嵌的王冠闪着似曾相似的光芒,
    麝香般的极具引诱意味的馥郁气息仿佛熟热的夏花般扩散在金碧辉煌的每一角落。
    仿佛落日黄昏般的王室房间充斥着荷尔蒙的淫垰靡气息夹杂低吟轻喘,
    在违背上帝的意志做着床笫之间肉体情垰欲的交垰欢。
    他惊愕于看到这般场景的同时,更惊愕于那个跨骑在另一人身体上,肩披奢侈的赤金长袍却放浪的人,有着与他自己完全一样的面容——或者说那就是他自己。
    而接着,
    那个人将银质的匕首径直刺穿了另一人的手心,
    凌乱不堪的金丝床单上绽开血液的花朵。
    亚瑟能看见被刺穿的人脸上极度痛苦的神情——而他确信那是安东尼奥。
    而那个同自己相貌如出一辙的人嘴角咧开笑容,托起另一人痉挛的手掌围绕着鲜血淋漓的洞窟用刀尖刻画上太阳的图案。
    “带着这个去维护你可笑的骄傲和荣誉吧,旧日不落。”
    是忘记了什么。
    亚瑟忽然间感到自己手心传来火燎般的疼痛,猛地摊开那只手心,正中赫然烙有一模一样的图案——那是太阳的,并逐渐扩大,仿佛要将他的整条手臂吞噬掉。
    惊呼之中所有景象被撕裂融入混沌,再到回归死一般的宁静。
    待白昼归来,冲破黎明前的阴冷黑暗。
    亚瑟从床上醒来试着活动四肢但感觉极其僵硬,仿佛一整晚他就像死人一般毫无动弹。
    梦境之中所望见的景象历历在目,以至于他甚至有些将虚幻和现实混淆。


    来自iPhone客户端2楼2014-12-25 23: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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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露珠的文读起来很舒服很自然,我不太会用什么形容词,总之就是挺棒的⊙▽⊙圣诞节快乐!


      来自Android客户端4楼2014-12-25 23: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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