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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搬文《盗墓笔记》By南派三叔(第五部谜海归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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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记号的终点
  我赶紧把胖子拉住,转头看了看文锦,她正和一个伙计忙着揭开从绳梯上送下来的装备,没有注意到胖子的举动。
  我就问那伙计:“你下来干什么?不去照顾我三叔?”
  他咧开嘴巴笑道:“三爷有人照顾,我下来看看有什么可以帮忙的。”
  我看他的表情,感觉有点不对,心说不妙,这批王八羔子是一群乌合之众,乌合之众最擅长的就是有危险作鸟兽散,有好处就窝里反。这家伙的表情似乎有什么企图。
  很快,又有三个人爬了下来,看着这巨大的环形墓室,他们的眼睛里都冒出火来了。三叔在临行前骗过他们,说这里如何如何肥斗,一路过来吓破了胆,但是一看到墓室就什么都忘了,虽然全是新手散盗,但是盗墓贼就是盗墓贼,对于古墓的贪念比我们更甚。文锦从绳梯上爬下来,看到这样的情况,也面有不善,对我轻声说:“让他们去吧,这些人都是亡命之徒,对‘你三叔’只是表面客气,冲的只是财物,他们都有武器,和他们闹翻了对我们非常不利,反正要是有摸到的东西,就给他们,我们现在也不能阻止他们。”
  我一想也是,三叔现在行动不便,就算他能威慑这些人现在也没办法,我一个小三爷,到了这批人嘴巴里叫起来就没有一点尊重的感觉,完全成了调侃,一点也奈何不了他们,想想以前在长沙风光的样子,确实都是沾了我三叔的光了。
  我心里有点郁闷,反而是我们受制于人,我预感这些人可能会坏我们的大事。
  胖子对这些非常敏感,已经紧张了起来,握紧手里的猎枪,对我们使眼色,让我们走快点,摆脱他们。
  一路过来这么多危险,到了最后我发现最大的威胁竟然来自自已人,这真是莫大的讽刺。而且这些人要财也就罢了,如果心黑点,甚至可能要了我们的命,对于他们来说,这辈子也没富贵过,什么道义什么积德都是屁话,这实在是一个巨大的后顾之忧。
  闷油甁也带着装备,顺着绳梯下来,我们不再理会那些人,开始摸索着向前走。“非”字形的甬道很快就到底了,我们面前出现了一个溶洞,甬道的尽头有阶梯,顺着溶洞的壁修茸,盘旋而下。
  矿灯在这里就不够用了,三叔他们有着大量备用装备,胖子立即打起了照明弹。
  三叔装备了好几种照明弹,胖子用的是低空照明弹,这是在洞穴专用的,射程不远,火球飞入黑暗中不久就绽放开来,洞穴被照得雪亮。胖子又打了两发,把四周的死角也照亮。这有点奢侈,不过我们从来就没有装备这么充足过,反正也到了最后的关头,不用白不用。
  胖子丢下弹壳,还要装弹打一发,文锦把他按住:“家底再厚也不是你这么用的,而且已经够亮了,再亮反而看不见了,小心把我们眼睛烧坏。”
  胖子这才作罢,我们等最闪的那一阶段过去,光线收缩,四周的情形才清晰地显现出来。
  这确实是塔木陀的城底最深的地方了,岩洞也不是天然形成的,而是被人开挖出来的,上面还有很高,看不清楚岩洞的顶部,却能看到岩洞的四周如体育场的座位一样被人修成了一阶一阶的,每一阶上面全是黑色的一具具造型臃肿的雕像,密密麻麻,一圈又一圈,没有一处是空的。
  这些雕像因为是黑色,仍旧看不清楚细节,我感觉在这里从没见过,难道是秘密雕像,或是皇族特有的图腾,外人不能看见,也不得拥有?
  我想起了云顶天宫的藏尸阁,也是这样的格局,就感觉这些雕像也许不是石头的,可能是特殊处理过的尸体。这里或许是皇族的藏尸洞,地位不高的皇族就葬在这里自然阴干。
  照明弹越落越低,底下有人工活动的痕迹,我看到有一只石头的圆盘放在最下面,四周是好几十只造型奇特、大小不一的青铜器血,一切都十分的筒陃。看四壁山岩,再没有明显可以继续前进的地方,确实我们已经走到了路途的尽头,所有的迹团,应该就在这个地方可以解开。
  胖子看得叹为观止,这里有多深,实在说不出来,王母族不如被称呼为鼹鼠族好了,真是太嗜好挖洞了,竟然在皇城底下挖出这么深的一个地方,目的何在呢?
  文锦说:“这里可能是王母国的圣地,西王母的皇族进行秘密活动的场所,他们可能在这里举行某些极度机密的仪式,或者进行某种宗教的修炼。”
  胖子道:“我操,他娘的这个圣地太破烂了,实在让人失望,这些王母族也是缺心眼,这些青铜器是什么,还有这些石雕,雕的是……我的天!小吴,你看这些石雕都是什么东西!”
  胖子一惊一乍的,我给他吓了一跳,此时照明弹落到了地上,还在燃烧,但照明范围已经大幅减小。我抬起矿灯去照着,仔细一看,几乎大叫了出来,原来这些围在洞穴壁上的“石雕”,根本不是石雕,而是成排的王俑!
  我不住地倒吸冷气,七星鲁王宫里的记忆如潮水一般涌了出来,同时闷洞甁也发出了一声呻吟,显然是受到了极大的刺激,眉头紧锁起来。
  果然,这几个点都是有联系的,这里竟然会出现如此多的玉俑,难道每一具里面,都有一个活尸吗?
  胖子胆子大,立即扒着墙壁趴到一处阶梯上。我怕他闯祸,一把把他拉住,对他道,要到下面去看最底层,不需要费力气。
  我们收敛心神,快速顺着石头台阶往下,到了最后一阶,胖子跳上去,来到一具玉俑之前,用矿灯一照,就照出了里面的尸体,是完全干化的干尸,因为缝隙太细看不清楚细节,一具一具照过来,每一具玉俑内都有。
  “看来,大姐头说得没错。这里真的可能是他们修炼的地方。”胖子道,“妈的,这批干巴巴的东西,难道就是中国神话里西王母座下的众仙?这也差得太远了吧。”
  “不过这些玉俑和鲁王宫里的有点不同。”我道,“鲁王宫里的玉俑,里面的尸体还是活的,这些好像都已经成干尸了。”
  “那是因为时间,这个岩洞应该是在西王母国鼎盛的时候挖掘的,那应该是在五千年前,经历了如此长的岁月,再有水分的东西也被风干了。”
  胖子用手去抚摸黑色的玉俑外壳,闷油甁抓住他的手,让他小心,我道:“这东西少碰为妙,小哥当时不是说过,如果时间不对,玉俑脱壳后就非同小可。”
  胖子郁闷道:“我就是摸摸,让我留点回忆行不?”
  我说你别身体一好就忘了伤痛,心说说了也没用,就不再理他。一边的文锦已经被其他的东西吸引,往全是青铜器皿的地方走去。
  我跟了上去,惊讶地发现这些青铜器巨大无比,站在下面看,比我还高,而且造型奇特,我一只也叫不出来名称。不过,每一只青铜器显然都有自己的作用,我看到上面惊人的腐朽,使用的痕迹明显,显然这里不是一个用来摆设的地方。如果这个洞窟是当年的西王母族用来修炼或者进行宗教仪式的地方,那这些东西应该和修炼及宗教仪式也有关系。
  这时候就听文锦喃喃道:“天,这里是西王母的炼丹室,竟然真的存在。”


54楼2014-12-31 18: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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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章 炼丹室
      我朝她看去,见她已经走到了最中心那巨大石磨一样的石磐边上。我们也靠过去,就看到那是一只石头的星盘,上面全是罗列棋布的小点,代表着天上的繁星,而每一小点上,都是由一颗墨绿色的丑陋小石头表示的。
      这就是三叔以前给我看的丹药,这里竟然有这么多。
      “这是什么?长生不老药吗?”身后传来一个陌生的声音,伴随着一声口哨声,我们回头一看,原来那个拖着带几个伙计已经尾随我们而来。
      我立即觉得头大,摇头:“这是吃了会立即挂掉的剧毒,绝对不能动这些丹药,剧毒无比。”
      “当然不会去吃咯,只是看看不成么?”
      “不成。”我道,“这里什么都不能碰。”
      那几个人很有兴趣,听我这么说悻悻然就嘀咕了几句,一个就点起了烟,道:“你算什么东西,这么多规矩。”言语中已经没有之前的客气了。我假装没听见,这时候四周燃烧着的照明弹逐个熄灭了,胖子又打了两个,抬头看了一下,忽然大呼小叫起来。
      我们全部抬头看去,只见照明弹在最高处,就照出在这个山洞的最顶上,有好几条铁链悬挂着什么东西,十几条铁链呈发散的形状,犹如一只蜘蛛网,一边镶嵌在石头里,一边连在那个东西上,那东西黑漆漆的,好象是一只巨大的黑球。
      照明弹随即落下,山洞上方又陷入了黑暗之中。
      “那是什么玩意儿?”旁边有人惊讶地自言自语。
      “这是悬空炉。”文锦惊道,“天哪,这个洞,肯定就是大风水万山龙母的穴眼,这是炼丹室的最高境界,丹炉的最高境界,丹炉不着地,尽收整条龙脉的精华。”
      胖子换上高空信号弹,道:“看个清楚。”
      又是一发,这一次照明弹竟然一下打在了那黑球边缘,炸起来,一下看得无比清楚。只见上面果然是一只雕花的青铜球状器皿,比这里任何一只青铜器都要大三倍以上,从下面看上去,和那些铁链连在一起,犹如伺伏在蜘蛛网中心的巨大狼蛛。
      文锦立即让胖子不要再发射了,说丹炉之内不知道会不会有易燃的东西,等一下引起爆炸,我们等于被轰炸机轰炸,这里的人一个也别想活。
      胖子叹气道:“可惜没法上去看看,不然也许长生不老药就在上面。咱们吃个一打,也直接上月亮上去,不知道嫦娥最近混得怎么样。”
      我拍了一下胖子,叹气道:“你终于露出马脚了,天蓬元帅,难怪我看你的体形这么面熟。”
      那拿丹药的人笑起来:“小三爷,你还真以为你是爷啊,时代变了,现在人不讲辈分了。”说着,他就挖出了一颗丹药,用手电照着,仔细去看。我身边闷油瓶的脸色却变了,我听到他轻声叫了一声:“完了。”
      话音未落,那石盘忽然失去了平衡,朝一边歪了一下,接着,四周一片寂静。
      那几个人也吓了一跳,所有人都不敢动了,全部定在了那里,等待着事态的变化。
      等了一会儿,什么都没发生,我们面面相觑,胖子道:“我靠,这石头没放稳当?”
      闷油瓶的脸色却更加的苍白,他不去看那石盘,而是把目光投向了四周的玉俑。接着,我们就清晰地听到玉俑之中“哗哗”几声,立即寻声看去,发现一具玉俑身上的俑片竟然散了开来,似乎是一下子玉俑穿着的金丝被抽离了,俑片立刻没了形状,散落下来,露出了里面的古尸。那是一具狰狞无比的马脸古尸。
      我顿时结舌,听说玉俑脱落之后,尸体立即尸变,这事情就大条了。想着立即大叫:“快退出去!”
      还没说完,就听道洞口处一连串机关锁动的声音,来时的石头门闸已经落下,封住了我们的去路。


    55楼2014-12-31 18: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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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二章 近了
        一路走过,那些没有壳的肉色小虫被我们惊扰,纷纷潜入水底,不知去向。
        胖子弯下腰摊入水中,想去抓上几只,被我拦住,这水下情况未明,我们过多的惊扰恐怕会引来麻烦,能不折腾就不折腾。而且这些虫子我从没见过,可能是一些特殊的品种,全世界可能就只有这里生存着,价值连城,被他弄死几只太可惜了。
        胖子骂道:“你看这些密密麻麻的,我看这里的水里没十万也有八千的,抓几只带回去有什么关系,这一趟已经基本上白来了,你也不让我弄个纪念品当念想。”
        我说:“这肉呼呼的东西,看着就恶心,你怎么下得去手,别琢磨这些旁门左道的东西了,咱们赶紧过去是真。”
        这么多虫子在这儿,就没人想休息,我们只好继续顺着这条水道往深处去寻找尽头的地下蓄水湖,这里水流平稳,前面也没有巨大的水声,显然没有大的断崖,我们可以从容向前。
        我们继续前行,越走水越凉,能感觉到一股寒气在水中蔓延,身上都起了鸡皮疙瘩。我们在水道的两边看到了无数那种肉色的虫子,大部分都趴在水线上下地方的石壁上,密密麻麻,看着我就开始头皮发麻,水中更是多,不时感到有东西撞到我的脚上。
        水道越来越宽,道顶越来越高,呈现一个喇叭状的开口,我知道快到了,立即加快了脚步。走了不到一百米,头顶上一黑,我们就出了水道,周围的空间一下变得空灵而有回音,凭感觉就知道来到了一个大地方,脚下是一片浅滩往前蔓延,矿灯的光柱划过,便看到一片宽阔而平静的水面。
        矿灯有弱光和强光选线,为了省电我们一般都选择弱光,这样你能持续是有180小时以上,但是照射距离只有二十多米,现在弱光显然无法达到要求了,几个人纷纷打开枪管,使用百米照明LED灯泡,去照头顶和四周。强光下,这里的大概面目才显露出来,能看到这时一个巨大的地下水洞,但不是喀斯特地貌,而是那种火山岩洞穴。远处洞的深处大量从洞顶垂下来的巨型石柱插入湖中,犹如神庙的巨大廊柱,洞顶只有两三层楼高,整个地方乍一看感觉像淹没在海里的波塞冬神庙大殿,气氛形象之极,不得不说是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水道出口的两边是巨型岩壁,呈现火山岩特有的特征,有岩层的出现,说明我们已经越过了砂土层到达戈壁地质深处的地下山脉之中,这些岩壁肯定是昆仑山渗入地下的部分。回头看水道口感觉是人工开凿出来的。西王母在当时那个年代,能挖掘到这么深的地方,不能不说他们文明有着极度发达的工程能力。
        这里应该就是整个西王母古城地下蓄水系统的重点,一个天然的小型地下湖了,因为矿灯光线的照射距离有限,我们无法得知这片蓄水湖到底有多大,中心有多深,也许往湖的中心走,湖底可以深到我们无法想象的地步,但是看不到开阔的湖面也难说有什么被震撼的心情。观察片刻,胖子就问接下来应该怎么办。没有什么新的办法,还是要寻找闷油瓶的记号,之前的记号就是指向这里,再往前就是地下湖的湖心,之后的引路记号不可能刻在水底,我感觉应该会在这些石柱上。
        我们分开去寻找,淌水往湖的深处走,照射那些石柱。
        走了几步我发现湖水的深度变化不大,偶有深下去水淹到脖子的地方,但是走几步又上来了,显然水底坑坑洼洼,但是平均深度变化不大,很快黑瞎子就打了个呼哨,我们走过去,发现有一根石柱子上果然有清晰的记号,刻得端端正正。
        文锦看着闷油瓶问道:“这里的水流基本上平了,没有继续往下走的迹象,我看这里是整个蓄水工程最低的位置了,我们要找的地方肯定就在前方,到了这地步,你还不能想起什么来吗?”
        闷油瓶摇头不语,只是看着他刻下的痕迹,眼神中看不出一丝的波澜,胖子就说西王母古城可以说处在一处秘境之中,在全盛时期这片绿洲湖水环绕,外面是无数魔鬼城形成的保护层,绿洲内有终年大雾,只有大雨的时候才能看见。西王母城的居民信奉残酷的蛇崇拜和神秘主义,使得这个沙漠中的政权如同鬼魅,晦涩难窥,而这古城之下犹如迷宫一般的蓄水系统又错综复杂至极。我们现在几乎耗尽了心力到达了这所防御工程的最底层,要是西王母有什么东西要藏的,也应该就是在这个地方了。什么都别说,顺着这些记号继续走应该就能到达目的地。
        我觉得有点不妥当,这一路过来,到了后一段几乎太过顺利,在水道中看到的人面怪鸟的雕像让人无法不在意。我们一路过来,已经可以肯定这些人面怪鸟的图腾应该就是西王母国的先民警告外来人的标示,从硅谷外围一路深入,每看到一次遇到的怪事就险恶一分。这次又看到人面怪鸟图腾,说明这蓄水湖必然不会是一个平和之地,现在我们其实都累得只剩半条命,一旦出事,恐怕这次一个也逃不脱了。
        我问文锦:“接下来采取何种策略,我们是休息一下,还是先派人探路?”
        文锦道:“已经到了这里,如这个胖子说的,我没有理由退缩或者放弃,这是我命里注定要走的路,但是我们没有必要所有人都过去,后面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你们在这里休息,我一个人过去就行了。如果我两个小时内不回来,你们可以顺着湖岸寻找其他的出口,再想办法出去,千万不要过来了。”
        闷油瓶在一边淡然道:“我也去。”他压根没有看我们,只是看着湖深处的黑暗,似乎完全没有考虑什么危险。
        我想了一下,我也必须过去,不说待在这里有多少机会能出去,来路已经被困死了,我历尽千辛万苦到了这里,不就是为了这一刻吗?而且以我的体质,能够到达这里可以说有很多人为我做出了牺牲,包括生死不明的潘子和枉死的阿宁,我如果再没有出息的缩着,当初就真的就不应该来这里,既然是我自己要来的,那么我也应该走完。
        胖子就咧嘴:“我靠,你们这不是逼我也去吗?和这批菜鸟在一起还不如和你们在一起安全。”
        这一来三叔的几个伙计也不干了,都要跟去,他们确实都没什么经验,搞点小偷小摸可以,把他们留在这里他们肯定不干,而且他们也怕我们通过这种方式结党,偷偷甩下他们跑掉,所以决计要跟在我们后面。为首的那个叫拖把的就道:“你们想的美,他娘的要么留一个下来,要么咱们一起去,别想甩掉我们。”
        黑瞎子一直没说话,自个儿在那儿似笑非笑,看这情形就过来搭到我的肩膀上,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可能意思是他也加入,或者是让我留下。
        我看着那批人就觉得恶心,这些人实在是个累赘,跟着我们不知道会出什么事情,我们还得防着他们。要是我留下,不给他们折腾死。
        胖子道:“小吴你就算了,你还有大好的年华,跟着这些爷们,也许还有条活路,你三叔不是说吗,这是一条不归路,这路由我陪着大姐头和小哥走一趟,来年还多一个人给我们上香。”
        我骂道:“你少来这套,到了这份上,横竖都差不离,反正我是去定了。”
        我这话是实话,其实到了现在这种地步,谁有信心说一定能出得去?搞不好我们来的那条路就是唯一的通道,这里就是地下岩山中一个完全封闭的水洞,我们不得不困死在这里。这也未尝不是好事,让这些谜团在这里完全画上一个句号。
        想到这个我反调侃胖子,拍拍他的肩膀:”到是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家里的大奶二奶抢你那点压箱底的明器肯定要抢破头了,你还是留下合算。”
        胖子道:“你胖爷我是出了名的亮马桥销金客,万花丛中过,不留一点红,钱袋里的银子不放过夜,睡过的女人无数,用过的钱也够本,少有人能活到胖爷我一半潇洒,这一次若是不走运,我也值了。”
        我道:“这么说你倒是最适合给人家陪葬,了无牵挂。”
        胖子说:“你这话说的欠缺,陪人家送死也要看人,咱们这几个人真叫缘分,你要去,冲着你的面子我也得护着你啊。”说着拉枪上栓,就问那几个伙计要子弹,说你们几个脓包,子弹都放他那里能救命,否则就浪费了。
        我呸了一口,一边见文锦拔出匕首甩了下头发试了试刀锋,对我道:“好了,别贫了,既然都要去,那就抓紧时间吧。”
        既然要走就不再犹豫,我们抓紧时间各自喝了几口烧酒,把队伍拉开,顺着闷油瓶留记号的方向,开始淌水而行。大概是人多的关系,看着前方深邃的黑暗,我倒不是感觉特别的害怕,只是心中有种难以形容的忐忑。
        之后是一段几乎没有任何对话的过程,我们分了几个人,每人都警惕着队伍四周的一个方向,特别注意水面的涟漪,耳边的声音只有我们淌水的破水声,这一路走的不快也不慢,逐渐远离了来时的入口。
        好在这里的水清澈的离谱,用矿灯对着水底直射,我们能清晰地看到水下只有高低不平的碎石,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扫过水面也能大概看到水下的情形。
        想着以往的一些,我们并不敢放松哪怕一点注意力。但是,我看着四周水面的时候,已经感到一点奇怪的地方,让我十分的在意。
        走了一段,文锦就提了出来道;“这里没有那种虫子。”
        胖子点头道:“可能是因为水温,这里的水可他娘的真凉。”话说,这里的水有很大一部分从这个洞形成的时候就囤积在这里了,过了保质期上万年了,大家千万别喝,可能会拉肚子。
        我道:“这种水叫老水,自然沉淀富含矿物质,会不会有可能这些水含有有毒的矿物,所以那些虫子不敢游入?”
        胖子听了啧了一声:“不会吧?难怪我觉得屁股里有点痒。你们有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
        没人接话,走在最前面的闷油瓶回头看了我们一眼,我们也只好闭嘴,到了这份上,讨论这些完全没有意义。殿后的黑瞎子就笑,这两个人一个黑,一个白,一个冷面一个傻笑,简直好像黑白无常一样,让人无语。
        继续走,我们深入到了蓄水湖的内部,四周手电照去全是平静的水,半个篮球场大小的黑斑,这说明在湖底开始出现起伏很大的深坑,每一个黑斑都极深,矿灯照不到底部,似乎下面连着什么地方。
        这种黑斑,隔三差五就会出现一个,形状也不规则,水底全是细碎的石头,这些洞就像是被什么东西挖出来的。我们开始感觉有点不妥当,竭力避开这些深坑。
        这么走着,不久我们便找到了第二个刻有记号的石柱。
        一行人停下来休息,有人打了个喷嚏,这里的水实在是冷,但是我知道这不是最难受的,这些水怎么说也没到冰点,还在人可以忍受的范围,所以并没有怎么抱怨。
        那个记号,指向了另外一个方向。而且符号也不同了,似乎变换了什么意思。
        文锦看向闷油瓶,还没开口问,闷油瓶就回答了:“这时最后一个,我们就要到了。”
        最后一个——应该是最后一个记号的意思,这说明下一站就是目的地了。
        我们心中一震荡,后面就有人下意识的举枪了。二话不说,我们顺着记号马上动身,我心中也不知道是什么感觉,既兴奋,又害怕,又感觉到不祥的气息,同时还有一种事到临头的紧张。
        可就在绕过石柱走不到两三步的时候,我的脚下一阵刺疼,不知道踩到了什么东西。
        我小时候在长沙,经常和三叔在溪涧中游泳,所以凭着脚底的感觉,我立即就知道脚底肯定破了,而且还比较严重。
        我马上停下,让胖子帮我照一下,说着抬脚去看。胖子的矿灯划过水面照到我的脚上,我发现脚后跟被划了一大道口子,显然水下有什么尖锐的东西,我低头去找。这一看,却发现这里的水底,有不寻常之处。


      57楼2014-12-31 18: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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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四章 天石
          天石是古代人对于陨石的一种称呼,古代人见陨石由天而降,便称呼为天石。天石的种类很多,经常被用作雕刻的材料,最名贵的一种叫天心石。
          这确实只可能是陨石,否则无法解释我们看到的现象,人力是不可能在岩层中镶嵌进去如此巨大的一块圆石的。可是这陨石太大了,嵌入岩石中的部分还有多少?简直无法想象。
          其他人逐渐反应过来,纷纷拧亮了矿灯往洞顶四周照去,试图寻找陨石和岩顶交接处的边缘,发现这直径足有五六百米,算上岩石内部的大小,估计可能有近一公里的直径。
          那些孔洞让这颗陨石看起来丑陋无比,好比一只已经腐烂的巨大的蜂巢。不知为什么,我总觉得这玩意像我们看到的那种丹药,那些孔洞之中漆黑一片,用灯光去照,完全看不出里面的情形,不知道是怎么形成的。看着无数黑漆漆的洞口在你头顶,犹如细小的眼睛,我忽然有一种强烈的被注视的感觉,让人浑身不舒服。文锦道:“这里肯定是我们的目的地了,这里一定是西王母最终的秘密,汪藏海要找的可能就是这东西……”
          “他要这东西干吗?这陨石有什么用?”我无法理解。
          文锦也摇头:“我还不清楚,可能是这些孔有关系,怎么会有这么多?”
          我看着那些窟窿背脊发凉:“会不会是人工挖出来的?他娘的,难道这陨石里面有东西?”
          黑瞎子突然道:“不是,这应该是天然的,很多陨石都是蜂窝状的,只不过这些洞的蜂窝难看了一点。”
          他突然一本正经地说话,让我很不习惯。三叔的一个伙计道:“你们有没有听说过一种未经证实的说法,柴达木盆地、塔里木盆地都是由一颗分裂的小行星撞击而成的,这玩意也许就是当时的一块陨石碎片,塔木陀这绿洲就是陨石撞击的陨石眼,西王母人在这个陨石坑里修建了西王母城,并且在修建地下畜水池的时候发现了这颗深入地层的陨石,我猜想这东西肯定是西王母神权的象征。”
          这是这个伙计第二次说话,我从来没有注意过他,看了他一眼,记不起他叫什么名字,正想问他那个说法的具体内容,却被胖子吸引了注意力。
          胖子又无组织无纪律,不知道什么时候和闷油瓶走得非常远,离我们有四五百米,照出的地方我们看不到,那里似乎有什么东西,他吆喝我们去看。我们蹚水过去,到了他们的那个位置,才看到了陨石和洞顶的交接处。这里的情形简直犹如地狱,大量的石柱从上面垂挂下来变成了一大片怪异的巨大石瀑布,坡度很缓能徒步而上,而且大得离谱,简直就是一座小山。
          这不是溶洞地貌,这些石瀑布形状狰狞,无比的丑陋,犹如粘在一起的无数巨大的妖怪的触手。这应该是陨石撞击后的高温化岩石形成的奇景,我简直无法用语言来形容。
          在其中一条最宽最大的石瀑布上,我们看到了简陋的石阶,石阶的两边放着青铜的灯器,石阶的最上端,就是石瀑布和洞顶连接的部分断裂了,断口被修整成了一个石台。我回头看了一下四周的情况,就明白那一定是祭祀台,在那个台上可以无限接近陨石,又可以一览祭祀的全景。
          最关键的是那祭祀台上,能看到放着一只石头的王座,有好几个角,看不清样子,但是个头极大,在王座上,可以看到坐着一个人。
          我吸了一口气,心说那是谁,难道是西王母?这么久了她还在这里看守着她的圣地?


        59楼2014-12-31 18: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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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六章 继续等待
            我们在这里什么都没有做,足足等了三天时间。这三天里,我唯一注意的地方,就是那个他们消失的洞口,这是一种多么漫长而又焦虑的过程,我想只有设身处地的人,才能体会。
            期间,我曾经不止一次地想进入那个洞口,但都以失败告终。这实在不是普通人力可以攀爬的通道,我最高的一次只爬上去十米,已经完全力尽,小腿抖得如筛糠。
            这批人中,三叔的那批伙计必然不敢深入,唯一有可能进去的是黑瞎子,但是他始终没有表现出那个意思,我想他大概是觉得进去也没有把握能出来。营地里气氛沉闷,那个拖把好几次都催着离开,说这两个人可能已经死在里面了,既然我们不可能进去,那么还是省点力气和干粮为出去做准备。
            我无法接受,千辛万苦来到这里会是这个结果,我蒙头几乎听不进去这些话,脑子里只想着这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文锦解开了绳子,她是故意的,我想起了她临走前的笑容,我感觉她可能早就计划好了,这么说她知道在里面会遇到什么情况,知道会有这种不出来的情况发生。
            文锦一路过来,话都说的很宿命,她这几年来的生活简直无法形容,她有这种想法是有可能的,也许她在里面发现了并没有解决她尸化的办法,所以万念俱灰,选择了结束自己的生命。但是闷油瓶呢,他为什么不出来,这就说不通了,我能肯定这里面一定发生了一些什么。
            会是什么呢?简直没有任何的方向去想,他们是否迷路了?我想这里面的孔道蜿蜒曲折,形成了无尽的迷宫,进去之后就无法出来,但是这又无法解释文锦为什么要解开绳子。
            我脑子里面是无比焦虑的念头,休息的时候眼前就看到一只深洞,闭上眼睛也是深洞。
            之后的情形我实在不愿记述下来。
            第四天开始,拖把这批人就开始不停的发牢骚,我心情非常糟糕,几次要和他们打起来,但是那个洞里还是没有任何的动静,一度我甚至怀疑,是否文锦和闷油瓶压根就没有存在过,这一切都是我们的臆想。
            不安和焦虑越来越重,我的心里开始承认拖把他们说的可能是正确的,但是我的理智又让我必须和他们争吵。这让我几乎崩溃。
            到了第六天,拖把终于带着人走了,在他们看来,这事情已经没有任何疑问了,闷油瓶和文锦就算没死,再过几天也死定了。本来他们希望依靠我们的经验带他们出去,但是现在这种情况他们显然不肯虚耗下去。黑瞎子拍了拍我,意思是让我也走,但是我拒绝了,他叹着气跟着离开,只剩下我和胖子两个人。
            他们带走的还有大量的食物,我知道肯定超过平均的分量,但是我实在懒得和他们吵了。
            胖子其实也劝过我,但是他知道我的脾气,我经历了这一切,到了这里,就算没有一个完美的句号,也应该有一个残缺的休止符了,但是这样戛然而止,我忽然发现自己蠢得要命,我来这里到底是干什么?难道就是这样,一切都结束了?我绝对无法接受。
            胖子没有办法只好陪我,我们俩个人就这么互相看着,等着,我忽然想起一出荒诞剧叫“等待戈多”,不由就想哭,心说我的荒诞剧竟然还是悲剧。
            这样的日子一共持续了几天,我也记不清了,不过不会太久,因为我们的干粮并不多,但是当时没有吃完。
            拖把他们离开之后,我心里其实已经几乎绝望了,甚至说只差一点我就会崩溃了,我已经完全无法去思考我在这干什么,每天能做的事情就是去看那个洞口。按照胖子的说法,就是一个疯子的行径。
            那一天,我睡完浑浑噩噩的起来,胖子要守夜,但是也睡着了,在那里打呼噜。这几天倒是睡舒坦了,身上的伤口都愈合了。
            我没有任何的动力去叫醒他。我走到那个空洞下方,不知道多少次往上望去,还是什么都没有,我几乎是呆滞的看了十几分钟,然后就去吃早饭。我和胖子干粮已经所剩无几了,翻出来,找出昨天吃剩下的半截饼干接着吃。吃着吃着,我忽然听到一种奇怪的声音,好像是唱歌,又像是在梦呓。
            我以为是胖子在说梦话,压根没在意,几口将饼干吃完,想去叫醒他。就在这个时候,我忽然一个激灵,我看到,在我和胖子之间,竟然躺着一个人。
            我一下从恍惚的状态中挣脱了出来,仔细一看,发现那竟然是闷油瓶。
            他明显瘦了一圈儿,缩在那里披着毯子,没有任何的动作。
            他是什么时候回来的?在我们睡觉的时候?
            一开始我以为我在做梦,随即就发现不是,我几乎疯癫了,立即冲过去,拉住他的毯子,大叫道:“你个混蛋,你他娘的上哪儿去了?”
            他被我拉了起来,我就想去掐他,可一下我看到他的脸,突然发现不对劲。他的表情很怪,和他平时的样子完全不同,而且目光呆滞,浑身发抖,嘴唇在不停地颤动,好像中了邪一样。
            我心中咯噔了一声,立即将胖子踹醒,然后把闷油瓶扶起来,按住他的脖子叫他的名字。可是他没有任何的反应,似乎根本听不到我们的声音,甚至连眼珠都不会转动。
            我心中涌起了极度不祥的念头,胖子过来看了看我,问我怎么回事,我说我怎么知道。他按住闷油瓶的太阳穴看了看他的表情,咋舌道:“我操,不会吧,难道小哥傻了?”
            “不可能,你他娘的别胡说。”我道,叫了几声:“别装,我知道你在装,你骗不了我!”就听见他一边发抖,一边无神地缩在那里,嘴巴里不时地念叨着什么。
            我贴近他的嘴唇去听,就听到他在不停的急促地念着一句话:“没有时间了。”


          61楼2014-12-31 18: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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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七章 离开
              闷油瓶躺在那里,胖子给他打了一针镇静剂,之后他便睡着了。
              我看着他的样子,心中觉得非常的堵,难受的要命。
              他一定是在我们睡觉的时候,从那个洞里出来的,可是他怎么会变成这样?
              我看着头顶的陨石,青黑的表面丑陋如常,没有任何的变化,无数的孔洞好比眼睛,看得我一阵窒息。
              狗日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郁闷的要死,心说这简直是在耍我。
              没有时间了。又是什么意思呢?听上去像是有一件事情马上就要发生了,而且什么措施都已经没有时间去做了,难道这里会发生什么事?
              四周安静的犹如宇宙,没有矿灯去照射,看不到任何的东西,这里如果正在发生什么变化,我们也无法得知。
              他肯定受了极大地刺激,胖子叹气道:“对于外界的一切都没有反应,听也听不见,看也看不见,他的感觉全部给关闭了,和我的一个朋友一样,医生说,这就像他脑子就停在最后经历的那一刹那,卡住了。”
              我沉默不语,闷油瓶是一个怎么样的人我不了解,但是在他的心理承受能力方面我还是可以打保票的,这种人的心理素质已经到达了一种境界,要想让他受到极大地刺激是非常困难的。这陨石之内发生的事情,肯定恐怖的超出了我们能理解的范围。
              可是,我实在无法想象,像他这么冷静的人,会被什么东西给吓的崩溃。我能肯定一定不是什么怪物,尸体的恐惧连我都可以克服,就算里面有再可怕的怪物,也不能将他吓成这样。他见到的,一定是极端诡异的情况。这时候又想到文锦,她现在在哪里?难道她也疯了,出不来了?
              如果是这样,那我必须进去,我就算摔一千次也要爬进去把她带出来,绝对不能把她留在陨石里。
              想着我有点起鸡皮疙瘩,我又站起来,走到洞口,打起手电就往上照,这几乎已经是一种习惯性的动作,这几天都不知道做了多少次了,我随意的往洞里闪了一下,接着就走了回来。
              才走了几步,我忽然一愣,发现不对,这一次,洞里不是黑的,那洞里有个东西!
              一下我头皮就麻了,立即回去一照,果然就发现在洞穴的深处,出现了什么东西!
              我心里叫了起来,立即叫胖子过来,自己打开强光往上一照,一下就看到大概孔洞二三十米的深处,有一张苍白的脸,正在往外窥探。
              我一喜,以为是文锦,可再一看,我一下浑身就凉了。这张白脸面无表情,眼睛深凹进眼窝中,脸色冷若冰霜,表情极度的阴森,让我毛骨悚然的是,那竟然是一张我从来没见过的面孔。
              这人是谁?我的冷汗瞬间湿透背脊。
              胖子看我脸色不对,过来一看,也僵住了,立即就去端枪,我一把拉住他,矿灯光一晃,再一看,那脸就消失了,尽头还是一片漆黑。
              我和胖子面面相觑,两个人的冷汗都像下雨一样,隔了良久我才问道:“你刚才也看到了吧?”
              他点头,我发现他脸色都吓青了,似乎被吓得够呛。
              这事情已经超过我的理解范围了,这陨石中竟然会有一个陌生人,这怎么可能,难道这里面住着人,原来西王母的先民还有活在里面的?
              这太离谱了,我又想到文锦,心里哎呀了一声,难道文锦开始尸化了,刚才那张就是她变异中的面孔?
              我看向胖子,想问他刚才有没有看出一点和文锦相似的地方,却看到胖子还是脸色发青,只盯着那洞里看,还没有缓过来。
              胖子不是如此胆小之人,我心生异样,问他怎么了,他转头问我道:“你没认出来?”
              “认出来?”我愣了一下:“你认识这个人?”
              胖子指了指我们身后,我转头一看,就看到那具坐在王座上的女尸。胖子把矿灯照向那具女尸的脸,光线一闪,因为阴影效果,那女尸的面孔突然一阵狰狞。
              我看的分明,一下就明白了,顿时觉得寒气透心而过,几乎没晕过去。
              我的天,刚才我们看到得脸,竟然和这具女尸外面雕刻的样子有些相似!
              这是怎么回事,我们刚才看到的脸——是西王母?
              这具尸体难道真是具尸壳子?真正的西王母,还活在这颗巨大的石头中心?
              不可能,这怎么可能呢?几千年的人怎么可能还活着?就算没老死,在这里也饿死了。
              是幻觉?我忽然怀疑自己的感官,精神太过疲惫:我们被这颗陨石搞的神经错乱了,也许刚才那脸就是文锦,只不过因为光线的问题,看起来像这女尸。
              胖子顿了顿:“那她为什么不出来?”
              我哑然,胖子道:“很少有两个人会一起看错。”
              这一下两个人如坐针毡,这地方待不下去了,胖子对我道:“小吴,这地方越来越邪门了,你打算什么时候走?”
              “怎么了?文锦还没出来呢。”我看他的脸色问道:“你吓成这样,不像你啊。”
              “这是一方面,最重要的是,没吃的了,本来我今天也想和你说,如果你明天不走,我就是打晕了也必须带你走,再等下去,我们就会饿死在这里。我们吃的东西已经剩的不多了。”
              我道:“不是还能撑几天吗?”
              胖子道:“我算过,剩下的东西,我们省着吃能吃两天,勉强够我们一路顺利的找到口子出去,但是现在多了一个小哥,我们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就算能安全到达地面上,我们也必须挨饿穿过雨林。现在水已经下的差不多了,沼泽肯定已经露了出来,穿过去一定是极其艰苦的过程。你如果再坚持等下去,明天我们就要开始挨饿,饿上两天你就不会有力气出嫁.再出去,我们就等于死在了这里。”
              我看了看那个孔洞,摇头道:“不行,我们不能丢下她不管。”
              胖子拍了拍我道:“我知道你这个人心软,我早就想好了,我们把能吃的东西都留下来。挨饿出去,到了外面,如果能回到那个营地我们还有补充,实话告诉你,在每一个休息的地方,我临走都埋了一包压缩饼干。只要走对路,我们还是能出去。我看大姐头出来够呛,与其等她出来看到我们饿晕了,不如这个办法好,而且这陨石里面这么邪门,我看……”
              我知道胖子想说什么,摆了摆手,发现胖子虽然慢条斯理的这么说,但是他说出来的话斩钉截铁,几乎没有任何可以反驳的地方。可以想象,他一直忍着没有说出来。
              “而且,就算你愿意死,小哥不一定愿意,你至少得救一个。”
              我看了看闷油瓶,立即妥协了。是啊,我一直想着一个人都不能少,最后可能连闷油瓶都被我害死,而且胖子的方法确实有道理。心说这也许是唯一可以让我们都活下来的办法。看着那孔洞我叹了口气,接着就问他道:“可是现在我们应该怎么回去?”
              胖子道:“我们原路走回去,然后顺着河壁走,必然能找到另外的出水口,可以重新回到蓄水工程里去,那么肯定能发现出口。”
              “如果没有呢?”
              “现在管不了这么多了。”胖子见我答应了,喜出望外,说着就立即开始收拾:“只能听天由命了,不过应该有,否则黑瞎子早回来了。”
              胖子动作很快,一个小时候,我们收拾起了装备,留下了我们所有的干粮,写了字条,然后他就催着我开始原路返回。
              我还是有点无法割舍,看了几眼,又对着那洞口喊了几声,然后转头离开。
              闷油瓶神情恍惚,我们搀扶着他,很快回到来时的那个全是陶片的地方,这时候我就在想黑瞎子他们是往哪个方向走的。忽然胖子停了下来,把矿灯照向水里,我发现在这片堆满了陶片的地方,出现了一个原来没有的深坑。
              就和之前我们看到的深坑一样,但是我们可以确定,这个坑我们来的时候是没有的,好像被什么东西拱出来的。
              我觉得有些不妙,催促胖子快走,胖子此时却不走了。我问他干嘛?他道:“你没有看到,这坑壁上刚才有什么东西闪了一下光?”


            62楼2014-12-31 18: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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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九章 水壶
                我朝他看去,就觉得那东西像小一号的人头,但是没有五官,上面沾满了黑泥,四周全是细碎的胡须一样的东西。
                “什么鬼东西?”我问。
                胖子扔了过来,我凌空接住,发现那东西不大,用水洗了一下,很快外面的黑泥被洗掉,露出里面绿色带锈迹的表面。
                我甩了甩,奇怪道:“他娘的,是个军用水壶。”
                “水壶?”
                “老款式,几十年前的东西,我一看外型就知道了,我家里还有一个。看,这里还有字。”我把水壶翻了过来。
                水壶的底上确实有钢印打的一串字,本来就打的不深,现在更看不清楚,可能是生产的地点。
                我们面面相觑,都心说怎么回事?这个水壶怎么会从这个洞里漂上来?,水底下的空间,应该是碎石和陶片堆积成的河底,虽然不知道几千年前是什么样子,但是近几百年肯定就是这个样子,怎么会有水壶存在?
                胖子道:“会不会也是那批逃进这里的反动份子的东西?”
                “有可能。”我道,“不过问题不是这个,是这东西怎么会在这下面?”
                “也许有个反动份子也到这里来过,碰巧摔死在洞里。”
                我摇头道:“不可能,这种平衡结构只能存在一次,如果之前坍塌过,要么会是个洞,要么被后来的泥沙填平,不会再出现后来被陶片覆盖起来的陷坑。”
                胖子道:“你怎么知道?”
                “老大,这是常识。”我道。
                “那也有可能是从其它地方漂到这下面来的,这地方的下面全是空的。”胖子道。
                “理论上有可能,但是实际上很难,水壶会浮起来,卡在空洞穹顶上,不是那么容易漂动的。”
                话还没说完,忽然感觉脚下动了一下。我立即张开双手保持平衡,对胖子道:“当心当心,又要塌了。”
                胖子却骂了一声娘:“你的常识错了。”
                我低头看去,只见一团巨大的东西从黑坑里迅速浮上来,反射出一连串鳞片闪烁的光芒,接着出现一只篮球大小的黄色眼睛。
                我一下就呆住了,这是什么?
                胖子推着我大叫道:“跑跑跑!跑!跑!跑!”我还没反应过来,已被他拉着冲了出去。胖子像疯了一样,扯着我一点都没留力气,我看这一架势真的在逃命,也拉住闷油瓶,奔命而出。在水里其实根本没法跑,阻力太大,非常缓慢,而且脚下都是锐利的瓷片。我只冲出去几步就踩到锋口上,一下摔进了水里,扑腾起来,脚底心阵阵剧痛。
                接着胖子和闷油瓶也倒了,胖子背包坏掉了,但是爬起来根本不看,大叫一声别停!就用尽全身力气,跌跌撞撞地继续往前冲去。我就听到我们身后传来了滔天的水声。回头一看,那竟然是一条无比巨大的蟒蛇,从水中腾雾而出,简直犹如青龙出水。
                我看那蛇的体型,一下就想了起来。
                天!这……不是那条蛇母吗?
                这怎么可能?浮雕上的巨蛇居然真的存在,而且到现在还活着!
                我心说完了,咬牙继续往前跑,就听着后面简直是惊涛骇浪一样的水声跟来。这可怎么办?只能跑几步是几步了。我几乎是一边跑一边摔,也不知道摔了多少次,脚都崴了,浑身是伤口。
                很多人都有经验,遇到危险逃跑的时候,人只凭着最开始那一股劲,在这劲头没用完之前,就算身上给人劈了两刀也感觉不到疼。所以我一路狂奔,摔了爬,爬了摔,脚底都烂了,也不知道划了多少口子。慌乱中根本没有距离感,也不知道跑出去多远,最后猛然脚下一空,踩到一个突然的低洼,一下就滚了下去。下面就是那种深坑,整个人顿时被冲进水里。
                我也算反应快,马上稳住身型,但是太突兀了,还是喝了好几口水,怎么踩也踩不上去。
                胖子还算注意我,跑出去十几米了,还是冲了回来想把我扯上来,可没等我抓住他的手呢,忽然鳞光一闪,一股无比霸道的力量就带着水流压了过来,一下把他和闷油瓶也压下水来。
                这就要命了,三个人扑腾起来,犹如火车一样巨大的蟒身则在水里绕着我们盘起来。胖子拔出了匕首,但是看了看体积差别,那匕首比牙签还不如,不由作罢。
                巨大的蟒头探进水里,出现在我们面前,鳞片犹如镜子,太大了,那种气势,我简直像看到一条无爪的青龙。
                那水壶是怎么下去的?肯定是有人给他吃了,被他带到了沙土下面。三个人让他当开胃小菜都不够。
                我们在水里扑腾,想游出蟒身的包围圈,却发现根本无法控制自己。巨蛇只要一动,水就会奔腾,带着极大的水压把方向打乱。
                胖子不认命,一边端起了枪,瞄准了那蛇的眼睛,连开两枪。巨蛇的脑袋动了两下,一点反应也没有,胖子只得把枪扔了。
                我让他别白费力气,我们都知道那枪根本不会起任何作用。遇到那种双鳞巨蟒还能拼命,可这玩意儿实在太大了。怎么打啊?任何效果都没有。
                胖子就叫道:“不会!大象不吃蚂蚁,我们太小了,他要吃我们也没这么容易。”还没说完,蛇头忽然一缩,猛地朝他咬过来,那种声势根本无法形容,我一下就被冲起的水浪甩了出去。
                我爬起来,大叫胖子,却见他拖着闷油瓶也被冲的老远,巨蛇居然没有咬中。巨蛇一击不中,恼羞成怒,蛇身扭动开来,形成巨大的水浪,硕大的鳞片好比无数面镜子,将我手里的矿灯反射出一片瑰影幻境。
                胖子朝我大叫:“躲起来!”
                我立刻朝一边的石柱后面游,好不容易爬上去,一回头,头皮一麻,竟然看到了犹如恐龙一样的蟒蛇头巧声无息的探到了面前,正直勾勾地盯着我。没法躲,蟒蛇太大了,我游的半死的距离,他一下就探了过来,恐怕两三米内的都是他的直接攻击范围。近距离照着,我发现这蟒蛇更加巨大,不由得腿一软,跪了下来。巨蟒则转动头部,用巨大的蛇眼看着我,没有立即发动进攻,蛇头不时的转动。
                我心说死定了,在水面上,他的攻击肯定比在水里准。但是等了几秒,仍不见那蛇来攻击我。我死盯着蛇头看,发现那蛇似乎吃不准什么。
                我想了想,忽然看到正照着蛇的矿灯,一下就明白了。矿灯极亮,这条蛇在这里了,可能几百年没见过任何光了。现在给这东西迷了眼睛。
                心中想到一个办法,我慢慢的将矿灯放到一边的石柱上,想趁他的注意力被吸引住的工夫溜掉,然而石柱上几乎无法放任何东西,一放就滑下来,我浑身直冒冷汗,放了几次都不行。我一边让自己一定要镇定,一边想办法。真佩服自己这个时候脑子还能转动。要是以前,一定完全吓死了。
                突然看到一边的胖子在巨蟒的脑袋后面给我打手势,好像要我把矿灯甩给他。我顿时明白了他的意图,深吸一口气,用力一甩,就将矿灯从那蛇头边上甩了过去。一道弧光飞向胖子,巨蟒被光吸引,马上转过头去。就在这一刻,我猛地潜入到水里。
                一边的蟒蛇立即动了,我不管三七二十一,拼命游了开去,直到筋疲力尽才探出头来。发现自己还是没有游出太远,巨蟒就在我的身后,四周横陈着巨大的蛇身。但是他迅速运动,很快竟然消失了,似乎钻入了沙子底下。
                不久,看到胖子背着闷油瓶从那边飞快地破水而出。我问他怎么回事?他道:“我把矿灯沉到一个洞里,它追了下去。快走,等它再上来,我们就死定了。”


              64楼2014-12-31 19: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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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 讨论
                  两个星期后,闷油瓶出院,我去北京和他们碰头,顺便商量之后的事情。
                  回来之后我最棘手的事情,就是如何处理三叔留下的烂摊子。我这一年来的事情,虽然轰轰烈烈,却都是在暗中进行,家里人完全不知道我这边发生的巨变,三叔如今是真正的下落不明,可能永远不会出现,这边的事情如何解释是一回事。
                  另一面就是闷油瓶,如今他真的变成了拖油瓶,随着他意识的恢复,我必须面临如何和他重新认识的问题。
                  他没有亲人,在这世上干干净净,也不知道老窝在哪里,问了不少人,什么消息也没有,正如他自己所说,他几乎和这个世界没有一点联系。他的随身行李全部丢在盆地里,没钱没任何证件,这时候放任他不管,恐怕他只有去路边当流浪汉。
                  胖子混得相当不错,在琉璃厂也开了堂口。我们在他的新店里碰头,几个月不见,闷油瓶已经恢复了之前的气色,除了眉宇间对这个世界的陌生,其他倒是给我熟悉的感觉,这让我多少有点心宽。见到他的时候,他靠在窗口,也没有看我,眼神如镜,淡得比以前更甚,好比心思已经根本不存在于人世之间。
                  我先说了点客套话,他毫无反应,就问胖子他的情况如何,医生是怎么说的。
                  胖子摇头:“不就是那样,据说是回忆起一些片段来,医生说是受了强烈的刺激,得精神刺激才有可能好转,不然每天炖猪脑都没用。”
                  我叹了口气,也不知道在那陨石之内,在最后时刻到底发生了什么,能让他变成这个样子。
                  “你有什么打算没?”说了点无聊的,胖子就问我,“我这儿就四十多个平方,可实在局促,你要让他住在这里,我连相好都不敢找,别人一看我藏着个小白脸,还以为你胖爷我是兔儿爷。”
                  “你这人真没良心,人家可是不止一次救过咱的命,你担心这不靠谱的干啥?”我没好气道。
                  “他又不住你那儿你当然站着说话不喊疼,你要我出钱给小哥找个房子,那咱是一句话,他要住四合院我都给他拿下,和我住一起就不行,这和救命不救命没关系。”胖子道:“你看要不这样,我掏钱租房子,你掏钱找保姆,咱们把他安顿在这附近,给他好吃好喝,没事周末过去探望一下。”
                  “你这他娘的整得好象金乌藏娇一样。”我道,“他又不是傻子,你得问问他自己的想法。”
                  于是胖子便看向闷油瓶:“小哥,你自己说怎么着吧,今后有什么打算?”
                  闷油瓶闭了闭眼睛,似乎在思考,隔了很久才道:“我想到处去走走。”。
                  我道:“走走?到哪儿去走走,有目的地吗?”
                  他淡然道:“不知道,到你们说的那些地方,长沙、杭州、山东,看看能不能记起什么东西来。”
                  我心里咯噔了一声,这是我最不愿意听到的——他想记起点什么东西来,现在他脑海里基本是一片空白,他的过去是一个巨大的谜题,但是谜题越大,对人的折磨就越小。然而如果他在游历过程中,记忆开始复苏,在他脑海里浮现出的情感片段对于空虚的人来说是诱惑力极大的,一点点的提示都会变成各种各样的线头,让他痛苦不堪。
                  我理解,对于失去记忆的人来说,人生的所有目的,应该是找回自己的过去。这一点无论如何也无法回避,但是我实在不想他再走上那条老路。
                  胖子看我脸色有变,知道我心里有个疙瘩,拍了拍我,提醒我道:“顺其自然,咱们不是说好的吗,你想把他硬按在这里也不现实。”
                  我叹了口气,如果这样,只有实行第二个方案了,就是和他一起琢磨这些事情,看着他,我们到底是过来人,很多东西可以避免他走极端。
                  他的想法我也想过,我曾经有计划带他到长沙,让其他人看看,不过现在长沙形势混乱,我都不知道去找谁好。这时候我忽然想到一件事,问胖子道:“你上次不是说你有办法能知道这小哥的背景,怎么后来就没消息了?”
                  “别提了,这事儿说起来就恶心。”胖子道:“你胖爷我当时计划是找那些夹喇嘛的人问问,他们当中间人的消息广,这小哥竟然能被你三叔联系到,肯定曾留一些信息在夹喇嘛的地方,咱们可以通过这个下手。”
                  我一听心说这是好办法啊,怎么就恶心了?胖子继续道:“没想到这些人个个都摇头,说什么不能讲。你说这批人平日里干的就是拉皮条的勾当,这时候给我充什么圣人君子。”
                  我哦了一声,是这么回事,行有行规,这倒不能怪他们。他们这些人可能就指望着这些信息吃饭,一旦透露出来,恐怕不止混不下去,还有可能被做掉。
                  “这些人口硬得不得了,这条路也是死路。”胖子道:“你那边怎么样?”
                  我叹了口气,说要是我三叔在,也许还能打听点什么出来,现在我接触的人资历不够啊,那些老瓢把子品性古怪,现在都盯着我这边的状况呢,我特地去接近他们,还不给他们吃了。那不是我这种人能干的事儿。
                  “那你就别琢磨了,我看还是按照小哥说的来,咱们给他报个旅行团,准备点钱,让小哥自己出去走走,”胖子道:“要不咱干脆替他征婚,把他包给一富婆,以小哥的姿色,估计咱还有得赚,以后就让他们自己过去,你看如何?”
                  这不是扯淡吗,我心说,摇头不语,琢磨起胖子刚才的说法,总觉得那是个好办法,胖子还没想到点子上。想着就想到一个人:“不对,你刚才找夹喇嘛的办法,也许还不是死路。”
                  “怎么说?”
                  “那些人不肯说,无非是怕得罪人,又或是不知道,怕说出来露短,但是有一个人,就没这个顾虑,也许咱们可以从这个人身上下手。”
                  “哪个人?”胖子问。闷油瓶也转过头来。
                  “去长白山的那次,替我三叔夹喇嘛的,是一个叫楚哥的人,你还记得吗?”
                  “你是说那个光头?”
                  我点头,楚哥楚光头,是三叔合作的地下钱庄老板,被陈皮阿四买通后,被雷子逮了,现在不知道在哪里坐牢。他联系了闷油瓶和胖子,肯定知道他们的信息,而且他现在身在牢房,也没什么顾虑,只是不知道怎么找到他,还有怎么让他开口,毕竟他说也没顾虑,但是不说也没顾虑。
                  胖子一击掌:“哎呀,还真是。”点头理解了我的想法,道,“这我倒没想到,不过,咱要是去找他,他把我们举报了怎么办?”
                  “这种人精明得很,他手里信息很多,他要是有心吐出来,长沙一片倒,他忍着没说就是因为知道不说才对自己有利。”我道,“他现在落难,求人的地方很多,我看套出话来不难。”说着心里已经知道应该怎么办了。其他事情不能麻烦潘子,这事倒是不敏感,可以托他去问问情况。
                  这就决定还是帮闷油瓶查吧,我们插手好过他到处乱跑。不过这事情我没法一个人干,我这边没事得要命,而且局势混乱,让闷油瓶跟着我到处跑肯定不行,他那种人我又制不住,万一他突然想起什么来,突然又溜了,我去哪儿撞墙都不知道,得拖胖子下水。
                  和胖子商量一下,胖子也只好同意,他道:“别的不说,最好是能找到小哥住的地方,那咱们可以省很多力气。”
                  于是就这么约定,我去托潘子办事,闷油瓶先和胖子住在一起,有眉目了,我们再一起商量后面的情况。反正以三个人的关系,这事情怎么样也脱不了身,不如当自己的事情做,算是还闷油瓶的人情。
                  常言道,好言难劝该死鬼,这一拍板,这是非就跟着来了。
                  我回杭州后给潘子打了电话,讲了来龙去脉,潘子也是讲义气的人,一口答应,他效率很高,三天后,我就接到他的电话。
                  我以为有了眉目,问他情况如何。
                  他叹了口气,对我道:“麻烦事,找是找到了,我问了他,你想知道的事情他确实知道,不过他不肯白说,有条件。”
                  “什么条件?”我问道。这是医疗中的事情,我在他这样的情况也会提条件。
                  “他要十万块钱,还要你去见他,他要亲自和你说。”
                  “见我?”我愣了一下,有点意外,心说:钱好说,见我干什么?听着感觉有点不妥当。
                  “该不是他想把我引出来,好戴罪立功?”我心寒道,耳朵边一下听到了铁锁链的声音。
                  “我也觉得有可能。”潘子啧了一声,“不过,他让我给你带了一样东西,他说你看了这东西,必然会去见他。”
                  “是什么东西?”我好奇道。
                  “是一张老照片。”潘子顿了顿,“很老的照片,是我那辈人年轻时候的那种黑白照片。”
                  我忽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第一反应就想到了三叔西沙出海前的合影,那张狗屁的照片,误了我多少时间。心里琢磨,难道楚哥也知道这事的隐情吗?不过他现在用这件事情来谈条件,未免有些晚了。
                  想着问道:“上面拍的是什么?”
                  潘子嗯了半天,道:“我不敢肯定,感觉上,那拍的应该是一个“鬼”。


                67楼2014-12-31 19: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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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 第二张老照片
                    照片通过E-MAIL发了过来,潘子对此一窍不通,我教了他半天,收到的时候,离我和他打电话,已经过了一个小时。
                    那真是一张很老的照片,发黄,上面有褪色的痕迹,即使如此,我还是能看到照片上的东西,也理解了为什么潘子不能肯定,以及“鬼”是什么意思。
                    那张老照片应该是在一间老宅中拍摄的,背景是一面屏风,照片发白得厉害,细节都看不清楚,却能够看到在屏风后面,直直站着一个人影。
                    光从屏风后透过来,人影相当的清楚,让人毛骨悚然的是人的姿势,平常人站立,总是会有一个重心的偏移,但是这个人影几乎是直立在那里。而且,整个人肩膀是塌的,一看就不正常。我第一感觉,这人是吊在半空的。
                    屏风后面吊着个死人?
                    我心里有点不舒服,但是想不出这照片哪里能引起我的兴趣。看了这照片就会去找他?没有这种感觉。
                    再往下看,地板是木头的,照片左边边缘是一个深景,是屏风后的走廊,一半被屏风遮了,一半能看到,那个地方已经皱了起来,粗看看不清楚,但是仔细看,我就看到走廊一边有几道门。
                    一下我就觉得这场景有点熟悉,这种古老陈旧的感觉,加上这样的房间排列,肯定在哪里看见过,而且印象还比较深。
                    我拖动鼠标,E-MAIL里还有照片背面的扫描,上面写着楚哥的手记,显然是写给我的。上面道:1984年,格尔木解放军疗养院。
                    我倒吸一口冷气,恍然大悟,啊,这是格尔木的那幢废弃的疗养院里拍的照片。我脑子里一下子闪出了当时的情形,这不知道是几楼的走廊。
                    那疗养院是文锦他们为了躲避三叔的追查而选择的藏身之地。文锦一行人背景诡秘,按照三叔的说法,他们不知道在进行什么研究。在这个废弃的疗养院里,他们拍摄了大量的录象带,监视着自己的一举一动,里面甚至还有个极度像我的人存在,这方面的事情完全是一团乱麻。
                    楚哥怎么会有那地方的照片,难道他也牵涉其中?
                    不像,我一想,他和三叔关系非常好,会不会是三叔有什么东西在他那里?或者托他办过什么事情……所以他知道一些内幕。
                    这确实很有可能,如果他真的知道在那疗养院发生过什么事情,对于我来说是一个意外之喜。不过话说回来,这张照片拍的是什么呢?
                    对于普通人而言,拍照必然会有主观的目的,要么就是留影纪念,要么就是保存资料,不可能毫无意义地就去拍一张照片。当时,在那个疗养院里,显然是有了什么契机,使得有一个人拍下了这张照片。
                    留影纪念我看是不太可能,屏风很普通,那简陋的走廊处于照片的边缘,肯定不是为了拍这些而照的。那么,这个人要拍的,必然是这屏风后的那个影子。
                    这是一件相当诡异的事情,一方面这个影子让人毛骨悚然,另一方面,这样的拍照方式,确实让人觉得,这可能是在拍“鬼”,因为这看上去有点像网络上的鬼照片了。而且我心里很清楚,这不可能是个鬼,一定是有什么东西在这屏风后头。而拍照的人,基于某种理由,隔着屏风拍了这张照片。只是我们不在当场,只看到了一个结果,所以觉得匪夷所思。
                    那幢疗养院实在隐藏了太多东西,他们把自己的一举一动拍了下来,现在又出现我这样的照片,到底他们在里面干了些什么?
                    想了想也没有办法顾虑这么多了,看来确实是有必要见一下这个人,于是给潘子打了电话,说明了我的想法。潘子想了想就答应了,说他来安排,安排妥当后再通知我。
                    书说繁简,很快,我在坪塘监狱就见到了楚哥,过程比我想的要顺利。潘子带我进去,这是我第一次进监狱,一路过来直冒冷汗,过了几道铁门,我在休息室里看到了他。
                    这家伙明显瘦了一圈,光头都不亮了,看上去老了好几岁,皱着眉头瑟瑟发抖,我递给他烟,他抽了几口才有点放松。想想当初见他油光满面的样子,我不由感慨,混这行的暴富暴穷,活成了这个样子也得认命。
                    见面局促了片刻,我也不知道和他说什么好,反倒是他先问我:“你三叔什么情况?”声音都沙哑了不少。
                    我草草说了一下长沙的情况,就道三叔音信全无,场面上看不到人,不知道跑到什么地方去了。
                    “报应,走这行就是这报应!”他狠狠地吸了一口烟,似乎有点走神,想了想抬眼盯着我看了看,又问道,“你在打听哑巴张的事情?”
                    “哑巴张?”我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你是说那小哥?你们叫他哑巴张?”
                    “道上人都这么叫他。”他此时已经把烟抽完了,速度极快,我看他手又抖了起来,把我的烟和打火机都递给他。他立即拿出来又点了一根。“因为他不喜欢说话,你打听他的事情干什么?”
                    我心说关你屁事,一下子不知道怎么回答,潘子就在一边道:“你他娘的问这么多干吗?”
                    楚哥抽了几口,瞄了潘子一眼,也是有恃无恐:“老子都这样了,问一声能怎么样?”
                    潘子本来见他就恨得慌,啧了一声想说狠话,我把他拦住了。楚哥现在算是最落魄的时候,说狠话没用,所谓已经没有任何东西可以失去了,你骂他几句又能如何?我道:“楚哥,你在江湖上混得比我长多了,知道有些事情我真不好说。”
                    “哟嗬,小三爷也和我玩场面话了,行啊。”他点头看着我,有点酸溜溜地说。
                    我倒是不吃他这一套,只是看着他,他哆嗦着似笑非笑了一会儿,发现我毫无反应,也有点无趣,忽然就对着潘子说:“潘爷,你钱付给我老爸了吧?”
                    潘子掏出一东西,那是一张收条,大概是潘子拿十万块替我付了,甩到楚哥面前。楚哥拿过来看了看,道:“果然是三爷的人,够爽快!”
                    “钱我们也付了,人你也见着了,现在你能说了吧?”潘子悻然道。
                    楚哥点头,就对他道:“那请潘爷你回避下,这是我和你们小三爷的事情。”
                    潘子皱着眉头就有点火,我忙给他打了个眼色,意思就是顺着他吧,他能有什么办法。潘子暗骂一声,起身出去。
                    楚哥看着他离开,直到门关上,才转头看着我。我发现他脸色变了,他猛吐一口烟,就对我道:“小三爷,你不能再继续查下去了。”
                    我吃惊地看着楚哥,没想到他会这么说。
                    “为什么?”我脱口而出。
                    他叹了口气:“你看看我,我的下场,你三叔的下场,哑巴张的下场,所有人的下场,你都看到了。”他站起来:“从这之后的东西太惊人了,不是我们这种人接触的。”
                    我坐直了一些,想起了那张照片,问他道:“你到底知道些什么?”


                  68楼2014-12-31 19: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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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 再次出发
                      广西的山村,村里的哑巴,这他娘的越扯越没边了。不过那楚哥说的搞的我心痒难耐,闷油瓶的房间里他到底看到了什么,怎么问他都不说了,追问了多遍,他嘴硬的利害。我看他的样子,感觉有点异样和做作,十分的古怪,最后守卫都进来问是怎么回事,到这份上,再逼下去恐怕会出事,于是只好作罢。
                      潘子相当的郁闷,道,要不他找人教训他一顿,让他吐出来。我说不用做得这么绝,我看他的样子有点虚,有可能是自己也不知道。
                      “为什么?”潘子问。
                      “这叫做虚张声势,他可能只是知道那房间里有桌子,上面有照片,但是他并不知道照片里面确切是什么,虚张声势,这种卖消息放债的,都会这一套。”我道,“他当然是去过,才敢说的那么肯定。”
                      这只是我的推测,其实想这些都没有意义,无论如何,还是要亲自去一趟,到时候自然会知道他说的是不是太夸张。
                      从楚哥那里拿来巴乃的地址,去广西的计划就基本上确定了。
                      巴乃是一个瑶寨,处于广西十万大山山区的腹地,被人叫做广西的西伯利亚,早些年是一个相当贫苦的地方。看那个地址,恐怕还不是巴乃村里,可能还是村四周山里的地方。
                      陈皮阿四是老派人,可能喜欢选这种报了警都要两天才能赶到的地方做堂口,有什么不妙往山里一走就没关系了,不过这可苦了我们。
                      胖子和闷油瓶先到了杭州会合,胖子说也好,可以趁这个机会会会南蛮的堂口,也多点货源,这年头生意难做,他都断粮好久了。于是我们休息了几天,便由杭州出发,飞到南宁,然后转火车进上思。
                      这不是倒斗,什么东西都没带,我们一身轻松,一路上乱开玩笑,一个车厢睡了六个人,两个是外地打工回上思的,还有一个是导游,那导游教我们打大字牌,和麻将似的,好玩的紧。
                      靠近上思就全是山了,火车一个一个地过山洞,远处群山雾绕,导游说,那就是十万大山的腹地。
                      广西的山叫做十万大山,几百公里的山脉铺成一片,森林面积五百多万亩,其中心是几十万亩的原始丛林无人区,山峦叠嶂,森林苍郁,瀑布溪流,据说是一处洞天福地,是群仙聚会之所。不过这种地势也造成了交通的极度不便利,我们选择火车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平原地区的人,坐汽车进广西腹地,可能会吐成人干。
                      我看着那大山,心情非常异样。以往,看到这种情形,往往意味着我之后就要深入到这崇山峻岭之中,去寻找一些深埋在其中的秘密。然而这一次,我们的目的地只是山中的一个县城。
                      这种感觉很奇怪,不知道是失望还是庆幸,看着远处青色的花岗岩山峰和茂密的林海,我总觉得有点起鸡皮疙瘩。
                      到了上思,转去南平再进巴乃,坐一段车走一段路,正值盛夏,一路风光美得几乎让人融化,我和胖子看的满眼生花,连闷油瓶的眼睛里都有了神采。
                      这样在路上就耽误了比较长的时间,到了巴乃已经是临近傍晚,我之前问几个驴友拿过资料,知道瑶寨那里可以住宿,一路询问过去,问到一个叫阿贵的人那里,才算找到地方。
                      阿贵四十多岁,有两个女儿一个儿子,年纪都不大,有两间高脚的瑶族木楼,一座自己住,一座用来当旅馆,在当地算是个能人,很多游客都是他从外面带过来的。他看闷油瓶,我原以为他会认出来,没想到他一点反应都没有。胖子和他说了我们的来历,他出手阔绰,也没怎么讨价还价就住了下来。阿贵相当习惯我们这些人,颇有农家乐老板的派头,表示住在他这里,他什么都能帮我们搞定。
                      一路舟车劳顿,我也想不出来有什么需要他搞定的,只觉得肚子饿得慌,就对他说先把晚饭搞定吧。
                      阿贵就让他的两个女儿去做饭,他带我们安顿下来。我在木头地板上放下行李,用泉水擦了一把身子,坐在高脚木头的地板上,十分凉爽舒服,浑身都软了,再看着两个窈窕的瑶家女孩弄着饭菜,我忽然觉得这才是我想要的生活。
                      趁着饭没好的当口,闷油瓶就向阿贵询问楚哥给我们的那个地址是在什么地方,他有点急切。
                      阿贵说就在寨子里,不过在寨子的上头。胖子就让他别急:“虽说是你自己的房子,但是这么晚让别人带你去,你又没钥匙,很容易给人怀疑,咱们到了这里,有大把的时间,明天再去也无妨。”http://www.daomubiji.com
                      我也赞同,闷油瓶点头,我相信这种耐心他是绝对有的。
                      晚饭是炖肉和甜酒,瑶寨人还有打猎,吃的据说是松鼠的肉,感觉很怪,但是甜酒相当OK,入口是甜的,而且当地水好,入口非常清冽。胖子喝多了,舌头大了,直劝阿贵说自己是大老板,他不想走了,让阿贵把两个女儿都许配给他,他会好好种地的。
                      我怕他乱说话得罪人,忙把东西扒完,帮他两个女儿收拾,让胖子自己一个人待着吹吹凉风清醒一下。
                      一边洗一边和两个小姑娘聊天,问瑶寨的情况。两个小姑娘告诉我,以前这里很穷,连饭也吃不饱,后来有人来旅游之后,情况才好起来,像他们阿爹带了人过来住家里,赚的钱就够吃喝了,他也不用上山打猎,可以买其他人打来的东西,这样他们一家就养活了好几家人。
                      我特地问了陈皮阿四的情况,又问她们是不是这里有越南人。
                      她们说越南人是有,不过不是在巴乃,还要往山里。这里现在来的人多了,她们也分不清楚是不是有长沙人在里头。
                      收拾完我甩着手,心说看来陈皮阿四还真小心,连村子都不敢待。
                      想来,他们可能是化装成观光客到巴乃,越南人直接走林子,他们在山里汇合交易。如此说来,这里交易的东西,恐怕比我们想的要多得多,至少陈皮阿四非常看重。这些关系,可能也是他以前在广西逃难的时候种下的人脉。
                      想着,走到饭堂里,准备问阿贵讨点水果吃,这时候看到一身酒气的胖子正盯着一边的墙上看。
                      我以为他喝多了,脑子入定了,没想到他看到我,就把我拉住了,对我道:“小吴,你过来。”
                      我走过去,问他干嘛?他用眼神给我打了个方向,我看到在吃饭的房间的木墙上,挂了一个相框,里面夹着很多的相片。他用下巴指着其中的一张相片,对我道:“你来看,这是谁?”


                    70楼2014-12-31 19: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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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章 影子传说
                        夏天的山风吹过挂在房前的灯,灯泡和四周大量的虫子一起晃动,光影斑驳,我以开始以为自己看错了,但是风过后,那影子还是在哪里。
                        我看这,刚开始几眼还没有什么感觉,后来越看,背就凉了起来,难道阿贵家里有人上吊了?
                        于是强忍住恍惚的感觉坐了起来,揉了揉眼睛仔细去看。
                        再一看,那影子却消失了,窗子后面一片漆黑,什么也没有。
                        是错觉?我用力皱了皱眉头,就问阿贵:那个房间后面住着什么人?
                        阿贵看了看道:“是我的儿子。”
                        哦,我脑子里闪了一下,但是什么也没闪起来,只觉得又晕起来,心说那肯定是他儿子在看这边,我喝多了,看的东西不正常起来。
                        天色也晚了,阿贵看了看自己的房子,就说要回去休息。
                        胖子付了千字三十的消息费,我们和他打了招呼,也进了屋子,进屋子胖子就郁闷:“我靠,就这么一两句话的事,这龟儿子竟然能讲掉我三百块钱,劳动人民的智慧真是无穷的。”
                        我说谁叫你充大款,在穷乡僻壤露富是最没流儿的行为,你他娘还后悔,没流儿中的没流儿。
                        胖子嘀咕了几句,说我假道学,伪君子,我也没精神理他。普通人进广西晚上没那么容易睡着,我们前几晚就睡的不踏实,不过今天晚上喝了酒,人相当迷糊,很快就睡着了。,这一觉相安无事,一直睡到了第二天十一点多才起床。吃了阿贵给我们做的中饭,我们就跟着他女儿往楚哥给我们的地址走,走了不到十分钟就到了。
                        那是一栋很老的高脚木楼,黑瓦黄泥墙,只一层,比起其他的木楼看上去小一点——说起来这里的房子好像都是这个样子的——看上去似乎没有住人,混在寨子的其他房子里,十分的不起眼。
                        阿贵的女儿很奇怪我们到这里干什么,我们假装拍照,胖子给了她点钱把她支开,看四周没什么人,我们就尝试着爬进去。
                        木楼建在山坡上,后面贴着山,窗户全破了,门锁得很牢,上面贴着褪了色的门神画,推了两把连门缝也推不出来。
                        对这木楼有印象吗?我问闷油瓶。
                        他摸着这些木头的柱子和门,摇头,我叹了口气,这时候胖子已经把一边的窗户翘了开来,对我们招手:“快,这里可以进去。”
                        “这么熟练,你他娘的以前是不是也干过?”我骂道。
                        “你胖爷我是什么人物,触类旁通你懂不?盗墓和盗窃就一个字的区别。”胖子一边说,一边催我们。
                        我们一人望风,偷偷从窗里爬进去,然后把窗关好。进去之后我的心竟然狂跳,感觉极端的刺激,连裤子被钩住了,差点就光腚,心说这偷活人就比偷死人心理压力大多了。
                        木楼里面有点暗,不过结构很简单,我先是看到了一个像阿贵一样的吃饭的大房间,和灶台连在一起,墙上挂着很多工具,都锈了。
                        “小哥,真看不出来你原来是个种地的。”胖子拿起一边的锄头道:“锄禾日当午,我是锄禾,你是当午。”
                        我们没理他,看到一边有木墙隔着,木墙后应该就是楚哥说的他找到的房间。这种木楼只有一间房间,肯定没错。
                        没有门,只有一块相当旧的帘子,上面的灰尘都起了花,闷油瓶皱着眉头,看了一圈四周,似乎有点犹豫,不过只过了几秒,他就撩起了帘子走了进去。我也有点紧张,这个似乎漂浮在虚空中的人,终于找到了一个自己的落脚点,却一点也不记得,也不知道老天爷是不是在玩他,不过没时间细想,胖子就把我推了进去。
                        一进房间,就是一股霉味,里面非常暗,什么也看不清楚,勉强看着胖子想去开窗,却发现这房间竟然没窗。
                        没想到会有这种情况,没人带手电,我们只能把帘子打了一节,让外面的光照进来。在暗淡的光下,可以看到房间很局促,一圈架子靠墙放着,我们想事看到了一些书和一些盒子,架子上空空荡荡,地上散落着泥巴,除了这些东西,就剩下一边的一张板床和一张木头桌子。桌子是老旧的学生课桌。所有的东西上都有一层薄尘。
                        这山中的空气非常干净,所以灰积的不多,如果是在大城市里,恐怕这里的灰可以铲去种地了。这也说明这里确定很久没有人进来过了。
                        “这就是你的房间?”我有点吃惊,看着这个房间,感觉有点太普通了,这就是闷油瓶住的地方?像他这种人,房间不是应该更加古怪一点吗?
                        但是一想,似乎具体的古怪法我也想不出来,他到底也是一个人,人总是睡床,总不会是睡棺材。线索也不能写在墙壁上,应该是在这些摆设里。
                        我们走进去,胖子走近那些柜子,发现基本上没有什么东西,自言自语道:“看不出你还是一个非常穷苦的种地的。”
                        房间里的东西虽然不多,但是看上去相当乱,那些盒子和书放的并不整齐,可能是楚哥来的时候被翻过了。我随手拿起一本书,发现书潮的厉害,是一本老版本的线装书,我翻了翻,里面都有点发霉了。心中奇怪,怎么会有这种书?
                        唯一看上去像点样子的,就是床和桌子,我想到这个,就立即朝那只写字桌走去,去找楚哥说的那些照片。
                        走到桌子旁边,我就看到了桌子上蒙着灰尘的玻璃,下面依稀能看到很多的照片,看样子楚哥没有骗我。


                      72楼2014-12-31 19: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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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章 照片的谜团
                          这时候胖子捏了我一下,让我看闷油瓶。
                          我转头去看,看到闷油瓶还是一言不发,小心翼翼地摸着那些书,但看他的神情,似乎是有点什么疑惑。
                          “是不是想起什么来了?”我心中一动,问他道。
                          他没再理我,只是张了张嘴巴,欲言又止,眉头皱得更紧了。
                          我心道:难道有门?不敢出声打扰他,就在后面静静地看着。只见他侧着头,在房间里转了一圈,忽然道:“好像不对。”
                          “什么不对?”胖子奇怪。
                          他捏住自己的眉心,似乎在用自己所有的精力去回忆:“不对,这个房间,给我的感觉就是不对。”
                          “难道这不是你的房间?”
                          他摇头,忽然,他的目光集中向了那张床。他立即蹲了下去,去看床下。
                          我也趴了下去,床下一片漆黑,闷油瓶回头,胖子非常识相地马上把打火机递给他。他打起来,往床下伸去。
                          下面什么都没有,只有很多的蜘蛛网。但是他不死心,还是往里面爬,并开始在木头地板的缝隙中模,摸着摸着,忽然见他手指一钩,竟然抓住了一块地板,将它掰了起来。闷油瓶的力气惊人,就听到一声恐怖的断裂声,整条的木地板被他掰下来一块。他把掰下来的部分一扔,继续去掰,动作之大简直是疯狂了。
                          我和胖子都累了,一时间不知道要干嘛,胖子叫道:“小哥,就算不对,你也不用拆房子啊。”
                          但是没用,我们反应过来的当口,闷油瓶已经在床下的地板上掰出一个大洞,这时候我才忽然意识到什么,只见他把手伸到这个洞里,竟然从里面拉出一个黑色的铁皮箱来,用力往外拖。
                          他娘的,原来是这样!我兴奋起来,忙也爬了过去,就见木地板下面,竟然有一隔层,显然是精心设计的暗格。
                          看来找到关键了,我心说,立即帮闷油瓶拉住这只箱子,用力地拉出来。这箱子沉得要命,就这么拉出来,我已经一身是汗。胖子帮着我们把箱子抬起来,放在床上。
                          “我靠,这是什么?”胖子道,“这么沉,难道是小哥的私房钱?”
                          “怎么可能?”我说,吹掉上面的灰,仔细去打量,
                          这是一只黑色的铁皮箱,相当大,1×0.5宽,看上去能放进去一个人,上面布满了已经生锈的花纹,似乎年代相当久远。“看上去像以前地主人家的东西,可能还是个古董。”我看了上面老式扭锁,这箱子可能是民国时候的东西了,很有可能是大户人家用来放衣服的,或者是戏院放戏服的箱子。
                          闷油瓶喘着气爬了出来,我们看向他:“这是怎么回事?”
                          他没回答,眼神一片迷茫,自己也有点迷惑。
                          看来他只是想起一些片段,不过他能想起来这件事,说明这箱子是他自己藏起来的,看来里面有相当重要的东西。可能就有他背景的线索。我们都很振奋。我对胖子道:“快打开看看。”
                          胖子立即去拧那箱锁,没想到还没动手,闷油瓶一手按住箱面,叫道:“千万不要打开!”


                        73楼2014-12-31 19: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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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章 档案
                            我们给他吓了一跳,只见他脸色苍白,似乎非常的紧张。
                            “怎么了?”我问道
                            他皱着眉头,看着这个箱子,好久才道:“不要打开,我的感觉……很不好。”
                            “你想起来什么了?你想起来不能打开这个箱子?”
                            闷油瓶点头:“我不知道,只是有非常不好的感觉,开这个箱子,肯定要出事。”看着他的脸色,我发现他冷汗都下来了,不由自己后背也冒了冷汗,他都能紧张到这种地步,这箱子里到底是什么东西,难道是个炸弹?立即就让胖子把拧锁的手收了回来。
                            胖子道:“我靠,小哥你也别吓我。你到底记起什么了?”
                            闷油瓶捏住自己的额头,有点痛苦:“我没法形容这种感觉。”
                            胖子就啧了一声:“难不成这箱子,不是普通的开法,里面有机关?咱们这么一开,可能会射出毒针,或者会流出毒液?”
                            我一想很有可能,闷油瓶对机关了解相当深,这铁皮箱子是他的东西,似乎又放了相当重要的东西,很可能是设了机关,不知道窍门,开启会有很大的危险。
                            这一下可麻烦了,我是心痒难耐,但是在这种情况下,我又不可能咬牙说拼死开一下看看,这时候我有个念头,要是刚才胖子手快点可能就没这种麻烦事了,但是一想,刚才如果胖子手快点,可能我们这一辈子就都没麻烦事了。
                            我让胖子小心翼翼地帮忙把这铁皮箱子放到桌子上,仔细去看它的锁,这种老式的扭锁其实不是一种锁,而是一种普通的搭扣,只要轻轻一拨就可以打开,以我们的水平,怎么看也看不出这扭锁后面会不会有问题。
                            “那怎么办?”胖子也郁闷。
                            “看来只有先把这个东西带回去,找几个高手看看,然后在这里的其他地方找找,有没有什么值得注意的地方。”我道。看着四周,现在也只有这么个办法。
                            胖子敲了敲铁皮:“我靠,那得什么时候才能把这东西打开,说不定得半年。要么咱们干脆点,找阿贵去要把刀来,从铁皮上撬进去。”
                            我还没摇头,闷油瓶已经摇头了,他道:“不对,应该不是机关的问题。”说着他用他奇长的手指,按住那扭锁,稍微拨动了一下,没有机括的感觉,锁没有问题。
                            不是机关,那为什么不能打开?
                            闷油瓶摇头。我沉思道:“难道是这箱子里面的东西有问题?”
                            “这能有什么?难不成里面是条毒蛇?关了这么多年,早就成蛇干了。”胖子有点补耐烦了,道:“要不这样,你们全部退下,胖爷我来,老子命硬,我就不相信我能被一箱子干掉。”
                            “万万不可,不说是活物,里面可能有什么剧毒的东西,你一打开,不仅连累了我们,可能整个寨子里的人都会受你牵连。”我道。
                            胖子骂了一声,就一下子坐在床上:“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送炼钢厂溶了吧。咱们都假装没这回事。”
                            我感觉这气氛有点搞笑,又有点诡异,我们从大老远赶到这里,确实是找到了闷油瓶的房子,也找到了重要的线索,但是因为闷油瓶一个似有似无的感觉,我们连放着线索的箱子都不敢打开,这确实郁闷。但是,在这种环节上冒险,确实也是不值得的。
                            我拍了拍胖子让他稍安勿躁,不如再敲敲地板,看看这下面是否还有夹层。看闷油瓶掰断地板的方式,这夹层做的时候使用了整条木板钉死,说明短时间内他不准备取出这个箱子,这种隐藏夹层的做法工程浩大,可能不止一个。
                            于是我们开始东敲敲,西弄弄,不过这房子是架空的,怎么敲我们都觉得这木板下面有东西。
                            高脚木楼的地板不是工业铺装,只是用长木条简易搭起来的,木板之间的缝隙很大,胖子就趴在地上,用眼睛往下面瞧。下面一半是用来养鸡的地方,能看到泥地。
                            胖子还真是不怕脏,一点一点看过来,搞的浑身是泥,但毫无收获,似乎暗格只有那么一个。
                            我们反复找了三遍,里外每一块地方都查过了,确定无疑,胖子就拍着衣服道:“行了,该找的找不到,该开的开不了,咱们收拾收拾东西先撤吧,免得阿贵他们起疑心。给一破房子拍照不可能拍这么久。”
                            我一想也是,就去搬那箱子,胖子就阻止道:“这东西不能见光,现在搬出去,阿贵见我们空手出来,搬这么大一东西回去,恐怕不好解释。如果事情传出去,可能会传到陈皮阿四的耳朵里。我看,我们还是把箱子放回原处,临走的时候再找个晚上搬出来。”
                            胖子想的周到,我点头,于是胖子爬到床下,把箱子再次推进那个洞里,然后把那些木板草草盖上去,把那洞掩上。
                            接着我收拾了照片文件放进包里,准备回去好好查看,正收拾着,忽然又听见敲地板的声音。
                            我就对胖子道:“别敲了,你不是说要走了吗?”
                            胖子在一边抽烟,举了举双手,表示自己没敲,我再以看闷油瓶,他正在将那些盒子和书一样一样放整齐,显然也听到了敲地板的声音,看向了我们。
                            咦?我愣了一下,那是谁在敲地板?
                            我们凝神静气,仔细去听,就发现那声音来自于床下“笃笃笃”,很轻微,但是很急促。
                            胖子和我对视一下,掐掉自己的烟头,小心翼翼地弯下腰去看床底下,我也蹲了下去。
                            床下肯定没人,这不用说,我们贴近地板,发现感觉不到地板在震动,这个声音不是敲地板,而且听起来,有点遥远,感觉不出具体是在床下的哪个角落。
                            胖子做了个手势,意思是:在地板下面!
                            我点头,心说:难道有老鼠或者鸡跑到这高脚木楼的下面去了?忽然我就看到,盖着那铁箱的木板碎皮,竟然动了一下。
                            嗯?这他娘的怪了,我目瞪口呆,难道是那只铁皮箱子在动?


                          74楼2014-12-31 19: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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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章 老鼠
                              我脑子的第一反应,就是有老鼠。这种山村里,老鼠是相当常见的,废弃的木屋,简直是老鼠的天堂。但是,刚才翻动物品的时候,并没有发现老鼠的痕迹,所以感觉有些意外。可能是被敲地板给惊吓到,爬出来的。我们到处乱敲,唯独没有敲床下,所以就躲这里来了。
                              这样的情况我没有想到,倒不怕那铁皮箱被咬坏,不过如果老鼠乱啃,拨开扭锁,可能会发生危险。
                              我有点担心,立即朝那暗格爬去,一边用力拍了两下地板,想让老鼠逃跑。
                              果然,我一拍地板,那边好像受了惊吓一样,一下动静大了起来,但就是不见老鼠从木板下跑出来。这种和人类生活在一起的动物都精的厉害,会自己判断形势,看样子可能认为躲在里面比跳出来逃跑要稳妥。
                              我不喜欢老鼠,特别是这里的老鼠应该是山鼠,是比较凶猛的一种,可能会主动咬人,一下子也不敢贸然掰开那些木板,就等胖子过来处理。
                              胖子完全不在乎,刚才憋着一股闷气,这下正好发泄,嘀咕了一句:“太岁头上动土,也不打听你爷爷我是属什么的。”一边让我调整位置,挡住那老鼠可能逃跑的方向,自己小心翼翼地拨开一块木板,弓起身子,单手做鹰爪样。
                              我和他对了一眼,表示做好准备,胖子深吸一口气后发难,猛地拨开木板,抓了下去,连抓两下,激动中脑袋往后仰,一下撞上床板,疼得他马上缩了起来。但是他相当敬业,叫疼前还先叫我快抓!
                              那暗格里一阵扑腾,我怕老鼠惊了之后,真的会碰掉扭锁,也顾不得这么多了,伸手下去一阵乱摸,就想把它逼出来。没想到一抓,突然抓住一条碗口粗细的东西。那东西立即挣扎,顿时我脑子就嗡了一下。靠!难道不是老鼠,是蛇?
                              这下可给胖子害死了,这可是广西,中国毒蛇最多的地方!刚想放手,胖子就冲过来帮我,一下子握住我的手,道:“抓住了,别放手!”
                              我脸都绿了,就这样让它握住我的手,硬生生把那东西给拉了上来。一边道;“他娘的也算有收获了,等一下给阿贵炖——我操!这是什么东西?”
                              胖子一下放了手,我看到,从那暗格里拉出来的,竟然是一只灰色的人手!
                              我惨叫一声,立刻把那手甩掉,心说怎么回事?那手猛地缩回道暗格里,抓住铁皮箱子就开始扯动,动作极大,扯了两下扯不出来,接着就去扳四周的木板。
                              我和胖子都看愣了,好久胖子才反应过来,大叫:“我靠!釜底抽薪!贼啊!”
                              我也反应了过来,有人在地板下面,想偷这只箱子。胖子立即就怒了,大骂一声,一下抱住那铁箱子,从暗格里拖出来。此时看见暗格一边的木板已被扳断,那手就是从此洞里伸进来的,只不过洞口太小,箱子拉不出去。
                              那手一发现箱子被抱走,马上就往洞口缩去。胖子哪肯?赶上去抓,一下抓住那手腕,叫我帮忙,可我还没伸手下去,那手已挣脱,消失在那洞里,接着就听到地板下一阵撞击声,那人显然狂爬而去。
                              胖子忙爬出来,对闷油瓶大叫:“小哥,去外面截住他!”
                              抬头一看,闷油瓶早就破窗而出。胖子来劲了,跟着对我道:“小吴,你看着这箱子!”说着抖起肥肉也冲了出去,边跑边大叫:“小哥,左右包抄!”
                              我拉着箱子从床下出来,只感觉心简直要跳出来,这他娘的是怎么回事?那狗日的到底是谁的手?怎么会这么恐怖?我靠!真他娘的吓死我了!
                              喘了半天,不知道是这里湿热的气候还是什么,还是没喘明白,就拉着箱子靠到一边,听到外面传来胖子的大叫:“他娘的,怎么人呢?遁地了?”声音越来越远,显然是跑开了。
                              我想深深呼吸几口,去帮他们,突然听到床下又发出木板断裂声,我愣了一下,哎呀一声,意识到不妙。我靠!难道他没走?调虎离山?
                              忙低头往床下看,只见从那暗格中钻出一个人,正朝我爬过来。


                            75楼2014-12-31 19: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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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一章 面人
                                我的第一反应就是快跑,抱起那箱子,我就想跑出去。但是箱子实在太沉了,我一个人根本没办法抬动,硬是推着挪了几步,手忙脚乱加紧张,箱子却不知道为什么,卡在地板上动不了。我回头一看,那人已经从床下爬了出来,浑身是泥,简直好像从泥沼中爬出的文锦。
                                我突然反应过来,这又不是粽子,是人啊!我这么害怕干什么?想起胖子刚才玩的锄头,立即跑出去,拿上就冲回去。
                                回去一看,那人已经抱起了铁皮箱,跌跌撞撞朝我冲过来。我抡起锄头便打,他一猫腰一个翻身躲过去,接着用肘部用力一顶我的后背。我一阵剧痛,差点扑到在地。他头也不回一下就冲出了门去。
                                我虽然不常打架,但内心里也是一个相当固执的人,有着土夫子的血统,当即火冒三丈,抄起锄头追了出去。
                                一出门,感觉眼前一亮,胖子正在一边蹲着,往高脚木楼下面看。那人力气极大,抱着铁箱跌跌撞撞就朝他身后跑了过去。
                                我对胖子大叫:“拦住他!”
                                胖子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回头看我,我再吼道:“那箱子给抢走了!”
                                胖子也算反应快,这么一瞬间就反应了过来,立刻拉了一下,正好拉住那人的衣服。
                                箱子太重,那人一下子失去了平衡,摔倒在地,箱子被摔了出去。他爬起来去抢,胖子不是我,哪有那么容易就让他得逞?又一个泰山压顶,将他再次滚倒。
                                我此时已经冲到箱子边上,一把就抱住。
                                这是一个很严重的错误,这时候,我首先应该帮助胖子将这个人制服才对,因为抓住了那人,箱子自然就没危险了。可是形势太急,我没有想明白。结果胖子没有把他压住,他一看抢箱子再没指望,连滚带爬的站起来就跑。http://www.daomubiji.com
                                胖子吼了一声“别走”,立马追过去,我随即跟上,却发现那人跑得极快,冲进村子,很快就跑得没影了。寨子里房屋纵横交错,都由青石小道相连,不是本地人很容易迷路,根本不知道他是往哪里跑的。
                                胖子喘气,奇怪这人怎么从楼里跑了出来,就问我是怎么回事?我把事情一说,他大骂一声,后悔莫及。
                                看着那人消失的方向,我只觉得莫名其妙,这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会突然出现,来抢这只铁皮箱子?我们现在应该没什么对手了,来这里也没多少人知道啊!难道是普通的毛贼?不过,这毛贼的手法也太新奇了。
                                胖子骂骂咧咧,这时闷油瓶赶了过来。他刚才给胖子支到另一边蹲点去了,如果有他在,我估计那家伙肯定逃不了。
                                走回屋子里,那铁皮箱子给摔在泥地里,沾了一大块泥。胖子道:“幸亏老天保佑,箱子没散开,否则还真不知道会出什么事。”
                                我道:“现在看来,这东西不能放回原处去了,我看还是带回阿贵家里,给他点钱,他自然知道怎么做。”
                                胖子点头称是,说:“虽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不过还是放在自己身边实在。”二话没说就去搬箱子。可扣住箱缝,刚往上一提,突然就听到“哢”的一声,扭锁竟然和箱体断开。箱子摔在地上,翻了开来,里面的东西一下滚了出来。


                              76楼2014-12-31 19: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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