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急忙吩咐将船靠岸,那男子才开口:“莫要跟来。”
声线无限华丽,宛若游走在丝绸上的银砂,乘着暖暖夜风送来,低靡撩人。
小厮不敢再多问,隔了江水望着那个芝兰玉树般的男子走进倚袖楼。
铺面而来的脂粉味让他皱了皱眉,手中折扇轻摇,环顾四周,找寻方才那汪洋恣肆的琴声来源。
楼内一片歌舞升平,靡靡之音在耳边缭绕,嫖客搂着或艳丽或清秀的花娘你侬我侬好不风流,有的甚至在众目睽睽之下就对花娘上下其手,似乎丝毫不在意就地正法。偏偏那花娘娇笑着迎合,也该是在这风尘之地厮混已久。
倚袖楼的老鸨瞧见这位公子忙走过来,一张扑满胭脂的脸要挤出朵花儿来:“这位俊俏公子头一次来我们倚袖楼吧?哟,真是貌比潘安风流倜傥~姑娘们快来服侍着——”说罢,帕子轻扬,就要召几个花娘。
她未必肯对每个嫖客都这般热情,只是瞅见这位公子气度不凡,非富即贵,想借此巴结一番而已。
那男子却摇头,“我只来寻方才抚琴之人。”
那老鸨生了一颗七窍玲珑心,闻言便知他醉翁之意不在酒,来这倚袖楼只为寻人,当下便引了他去楼内灯火阑珊处。
那里只燃了一盏茜纱宫灯,摆了琴桌琴凳,一人端坐在此,细细擦拭那古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