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拉科 马尔福肯定他在做一个噩梦,只是弄不清什么时候会醒。 他越来越迷惑的脑子里充满里一点点、一片片的信息:他记得他在布林科白魔药大商场,好像还有爆炸一类的事情.整幢建筑都炸掉了吗?不,不可能.他努力地和自己辩论着,可他的脑海迷茫一片,而且身体的每一寸都作痛.
他周围似乎有人在说话.声音在他的耳朵里进进出出,可他几乎什么也听不懂.那些人的脸模糊而奇怪,而且他只有一只眼睛运行正常.他无法移动他的手臂和腿脚,所以他觉得自己大概在做梦,只不过梦里在许多沥青中游泳.
一个遥远的声音对他说着话.他几乎没有力量睁开眼睛.他不想动;那太痛了.甚至思考也很痛.
如果我直挺挺地躺着,也许这个声音会离开。他的意识似有似无.今天只有一个声音,而且它有点不同。她在说什么?她的声音如此不同。
德拉科只想漂回他最近所在的梦境,他没有别的愿望了.可他面颊上的某种温暖使他兴奋起来—与他所习惯的完全不同的感觉.他的脸上有个温暖柔软的东西,他睁开眼睛,好奇地想弄得清楚些.他看不清那个人的面部特征,以他服药得到的视力,她在焦距以外,他只知道她的头发是深色的.她的声音滑入他的耳朵,这让他想要看清楚她的脸.德拉科努力地听她说的话,想听懂,但这很困难.他只懂了些片断.
"...你好...治疗师...好起来, Z先生..."
谁是Z先生?也许她不是在和我说话。我是德拉科 马尔福.为什么有个治疗师和我在一起?我在圣芒戈吗?是因为我的手臂和腿不听使唤了吗?
"...我不知道...弄清楚...我会在这里的..."“我会在这里的” ,这句话里的某些东西使德拉科的紧张减轻了。他在她的声音里听出了以前极少听到的东西——真诚。她关心他,最重要的是,如果他需要,她会陪着他。
他看见她把手伸向他。暖流涌过全身,这是一种奇异的、对他来说几乎是陌生的感觉。他皱起眉毛,她同时收回手.她的温暖明显地消失了,他立刻感到冷;痛楚回来了。
"...我会回来的..."然后她就不见了.
我在做梦。德拉科推理着.她不是真的在这。我在脑海里梦到她了。我不可能在圣芒戈...她不是真的。
德拉科发现,除了全身的阵阵疼痛,他无法把注意力集中在任何东西上。他闭上他唯一看得见的眼睛,畏缩了(翻译得不好……)。
他又睁开眼睛。左下方传来的一个声音吸引了他的注意。很快,她又站在他床边了。过了多少时间?他不知道。她又开始对他讲话了。在半无意识的状态中,他有点急躁了。他为什么不能看清她呢?他为什么不能听懂她的话呢?
"...缓和魔药..."
好,德拉科想,我正需要治疗这不断的疼痛。
"...你的喉咙..."
德拉科想告诉她,他的喉咙没毛病,感觉不错,可当他张开嘴想说话时,什么声音都没有发出--就连咕噜声也没有。
"...嗜睡...治愈..."
他不能说话了,居然现在才发现发生在他身上的这个事实,德拉科觉得很奇怪。他先前甚至没试过说话;疼痛太厉害了。到处都痛,任何时候想集中精力,都花费相当力气。但现在,不能与任何人交流的想法更严重地困扰着他。德拉科看着她,皱起眉头。她对着他挥动魔杖,然后走出了他的视野。他等着。
"...魔药...嘴...我会帮你的..."
德拉科几乎没有时间指出她是什么时候向他伸出手的,他感到她的手在他的后脑上。当她把某样东西贴在他唇上时,他努力克服突如其来的眩晕。他本能地张开嘴。
浓稠的液体覆上他的咽喉,减轻了那里的痛楚。
"...再来一点..."
当她轻柔的把他的头放回枕头时,德拉科感到她的温暖离开了他。他看见她对着他挥动魔杖。她轻轻地说了什么,可他一点也听不明白。一片柔和的绿光充满了他的视野,他的大脑立即变得疲累、迟钝。疼痛减轻了,整个世界似乎开始滑远。
在他脑海里某个遥远的地方,他听得见她说话。她的话在他脑海里流进流出,她的声音令他想起了他应该记得的一些事情。正当他要想起他过去的一些事时,无边的黑暗吞没了他,他漂进了药物引起的梦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