栅上的门发出冰冷的声音,哀并没有任何反应。兰挤过围在笼前的人们,紧紧地贴在笼子上。她在最外面的笼子外,而哀在最里面的笼子里。她们中间隔着三个大小相等的笼子。笼子外面站满了持着枪的高大男人。
哀神情冷漠,正如她第一次来到这个岛上一样。她仿佛听不到兰担心的呼喊,也无视贝尔蒙德妖艳的微笑。
“可不要让我失望了。”贝尔蒙德低声说道,拉了拉性感的低领豹纹上衣。
朴智英抬头看了看贝尔蒙德的脸色,讶异地发现她的豹纹上衣居然是条连衣裙。
“哀,我们已经做了六年的朋友,我不想伤害你的……”那个德国女孩话音未落,举着柴刀向哀砍来。
尖锐的刀片在空气中划出刺耳的声音,仿佛看到有气流被刀分开。刀片总是贴着哀的皮肤滑过,却伤不到她分毫。
等那个女孩喘气的间隙,哀抓住吊灯整个身体向上一提,那人刚想回过身去砍她,却被哀用脚夹住了刀片,双脚一错,刀子就飞了出去,双腿荡回来时,正正踢到女孩的后背。
灯光被风扇搅得忽明忽暗,寒气一股一股地吹向笼子。哀顺了一口气,捡起未沾一滴血的柴刀,转过身来看着进来的两个女孩。是对一模一样的双胞胎啊,手里拿着一模一样的武器,一对短镰刀。
两个人配合得极佳,正所谓有血缘的心灵感应。哀开始有些出汗,脑中飞快的思索对策。只要分开这两个人就很好解决了。不能把这样的祸害留给兰,她才是应该留下来的人。所有的罪恶只要自己解决就好。
哀摆开阵势,一脚踹开其中一个,又迅速挥刀划破了另一个的喉咙。飞喷出的血溅到了哀的衣服,却无法溅到她的脸——她飞快地转身解决了剩下的一个。
血如泉涌。曾经记得来到这个地方前,作为一个医学天才做实验的时候,老师这样告诉她:如果静脉受伤,血会涌,如果动脉受伤,血会喷。当时作解剖用的尸体早就经过了处理,血都凝成块了。没想到今天就能看见如此鲜活的场面。
却又如此残忍。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哀又解决了最后的三个,瘫倒在水泥地上,再也没有力气起身,她看着缓缓走进来的兰,觉得无比的安心。水泥地上的渣子割着她雪白细嫩的皮肤,头顶是苍白无力的灯光,灯上长满了铁锈,上面还有许多血迹,有些还是新鲜的,极为妖艳,有些已经和铁锈是一个颜色。哀觉得自己的灵魂已经被抽离,大脑也失去了功能,四肢没有了知觉,再也没有了活着的动力。晶莹的汗水划过她的脸颊,流过她的身体,跌在地上,又很快消失。
“连汗流满面的样子都这么的美丽,果然没有辜负我的期望呢。”贝尔蒙德低声说道,脸上露出满意的微笑。
兰冲过去抱起躺在地上的哀,她柔软的黑色长发拂过哀的脸颊,看着哀冰蓝色的瞳已经没有了往日的神采,让她愧疚得要落下泪来。
“兰的拥抱还是那么温暖。好舍不得。”哀无力动唇,只能在心里这么想着,唯有眉和眼神能告诉兰自己心中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