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受访者一致认为,公开自己的自闭症或ADHD等隐性残疾是一个很艰难的个人决定。
“每个人都要盘算一下,被社会严重孤立的风险是否会高于受到宽容接纳的可能性。”罗宾逊说,“这就相当于在一个满是异性恋的办公室里站出来说自己是同性恋,或是在一个全部信奉基督教的工作场所里承认自己是犹太人。有人会说,‘我要隐瞒这个问题。’这可能会让你与同事渐行渐远,也可能让你们更加融洽团结。”
首先你要考虑是否能够控制自己的病情,或是找到一个变通方法,这样就无需提到病情。譬如,安永的戈尔登曾帮助一位自闭症谱系障碍的同事设计了一份台词,以提醒其他同事和客户,他的行为可能欠缺一些社交礼节。他会告诉其他人,他有时会说错话,并且希望他们在他说错话的时候能帮他指出来。
“这样一来,他一下解决了几件事:消除了意外因素,表现脆弱变得更加招人喜欢且平易近人,而且他还邀请其他人一起参与建立解决方案。”戈尔登回忆道,“无论你有何种缺陷,最重要的是要了解自己,了解自己的优势和劣势,并能够在此基础上作出决定。”
类似的情况还有来自旧金山的40岁律师路易斯,她用幽默感和判断力来控制自己的躁郁症。如果药物导致她说话出现结巴或是说话困难,她只会轻描淡写地说一句:“我今天真的不能讲话!”她将开庭安排与情绪周期保持一致,狂躁的情绪有助于她出庭辩护,而在情绪不可避免地崩溃之后,她又可以选择远程办公。她说,“我会在服用完药物后观察自己的表现,然后将精力最集中最充沛的时期拿来完成大量工作,然后在没有任何能量的时候在家办公。有时候,这对我来说非常有用,作为律师我可以表现狂热,只要情绪不会陷入恐慌的程度就好。而且我还能获得充沛的能量,大脑可以飞速地运转。”出于对失去律师从业执照的担忧,她在工作时都会将病情隐瞒,在接受记者采访时也要求不使用她的全名。
62岁的教育家贝斯•贝克则表示,她必须不断提醒自己,要用60%的时间倾听,40%的时间说话,这样才能控制她自我诊断出来的阿斯伯格症——一种自闭症谱系障碍症候群。她说,“患有这种病的人都在想尽办法、用尽策略熬过每一天,在边缘和极限状态挣扎。”贝克目前是威斯康星州里奇兰中心的一名教练和辅导师,她还是国际创伤消除项目的负责人。
如果你的隐性残疾影响到了工作表现,你至少应该考虑通知人力资源部,他们会替你保守秘密。比如,如果你患有癫痫症,一旦癫痫发作,你的雇主能够及早准备加以应对。戈尔登指出,在与人力资源部交谈时,应当以你需要何种工具、设备以及环境来实现最佳的工作状态作为主题,而不应重点讨论你的疾病。
健康的员工可以从神经多样性倡导者所取得的进展中学习并受益。人们对大脑功能和沟通偏好差异认识的提高有助于改进所有人的工作表现。
“你能够想象得出,当你走进某个工作场所,大家都对自己的能力和沟通模式了然于心吗?”威廉玛丽学院的伍尔夫说道,“我们正处于这样一种浪潮的开端,未来还有发展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