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少恭看着他的行为,心痛无比,将他紧紧抱在怀中,心中充满了恐惧,千百年来从来没有过的害怕。
“紫英,你要去哪里,告诉我,我带你去。不管你要去什么地方,让我陪你同行。无论刀山火海,无论天上地下,化为清风,沦为虚无我都会一直陪着你。”欧阳少恭将他抱在怀中,心中忽然变得开明。玄霄的生死于他无关,焚寂剑他不想再抢,百里屠苏的魂魄他不想再要。这些东西都没有怀中人重要,没有紫英,再活千百年又有何意义。
“紫英啊,我带你走,我带你去见他。”紫胤一直叫着天河的名字,意识混沌,可心中所念真真切切。
紫胤忽然挣扎了起来。“不,我不要见他。”他在哭,眼泪冰冷,透着心伤。“他一定很恨我,我是如此肮胀污秽。”
欧阳少恭停下脚步就这样坐在地上,紧紧的抱着紫胤的身体,他感觉没有力气,没有办法将他抱紧。他害怕无论他怎么用力,怀中的人都会飞走。
欧阳少恭落泪了,眼泪滑为脸颊滴落在紫胤的脸上,他甚至埋在紫胤的胸口痛哭起来,像个小孩子不知所措。
玄霄平静的看着他们,他是个局外人,他不懂慕容紫英的痛苦和欧阳少恭的害怕。他不会同情他们,他只会将他们当成弱者,只有弱者才会被感情羁绊。慕容紫英如果死了他大可以拿着望舒剑去寻找新的宿主,他不在乎慕容紫英的生死。他只是想看看他们能够走向何方,他只是好奇情爱到底能将人毁灭到各种地步,哪些如蝼蚁一般的人类为何还如此向往爱情?
“你是谁?为何要哭泣?”紫胤似乎恢复了神智,他伸手替欧阳少恭擦去眼角的泪水,他如此行为却让少恭泣不成声。
“……紫英,是月长,我是月长,月长跨过漫漫长河,犯下滔天罪行,只有你给我温暖,让我眷恋。”
“你可还记得昆仑山上的可怜乞丐,那年你还年少,在风雪之中将我救下,你给我起名叫月长,在那里我们一起相伴了好多年,一起踏过风雨,一起开怀大笑,一起谈论古今。可是后来你不见了,所以我一直在找你。”
“你看你还是在我怀里,我会永远抱着你,伴着你。”
“月长。”紫胤叫了一声他的名字,十分委屈的抱着他的脖子,让自己更贴近他的身体。他听着欧阳少恭的心跳,又叫了一声他的名字,眼泪却再也止不住。
当百里屠苏赶来的时候,他看见欧阳少恭痛苦而又夹杂着笑容的哭泣,他看见师尊虚弱得被少恭抱在怀中,脸上还有未干的泪痕。
他听见师尊说让少恭带他去找剑匣,少恭果真抱着他一步一步向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