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利奥-凭野聆沣】生死线同人《灭》

灭
其实你只见过他七次。
第一次。
那只不过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明媚春日，绿意上枝头，先生的夹袄刚刚换了长衫，儒雅的带着你的少女梦翩然入凡尘。
然后你便看见了他，在学校的大门口，靠在一辆车边，穿着白衬衫，领带闲闲的挂在微敞的领口中露出的一段好看脖颈上，右臂上搭着西装，裤线熨的笔直，阳光下白玉一般的侧脸宛如刀刻，像是从幻境中走出的最完美的王子情人，桀然一笑冥冥间就耀花了放学人潮中走来的千万少女的眼。
他随着铁门的声响微微回过头来，向你这个方向看来，双眸直直地就看进了你的心里，漏了一拍，你甚至看见了他因为直面阳光时微微眯起的眼睛里有春风划过，平白就惊掠起万般波澜，像是沽宁河里泛舟，木桨轻翻就荡漾起粼粼的光影。
后来你听先生说了一眼万年，那已经是不知道多少年后的事了，你突然无端的就想笑，世上如真有一眼万年，也大抵便是如此了吧。
只可惜他目光并没有在你身上停留，而是含笑看向了你身旁的髙昕。你看着他为髙昕拉开了一侧的车门，尽职尽责的恐怕连高家的正牌管家都要叹息三分：“高小姐，高会长遣我来接你赴宴。”
彼时天气晴好，如同你身旁人的一样轻狂年少不知愁，闺中的千金小姐在众人一干艳慕的目光中骄傲的轻挑了下巴：“你先回去吧，告诉我爸我一会儿就到。”说罢便向墙根下乘凉的一群黄包车夫走去。
身后他一声轻笑，目光带着三分慵懒扫向那一群平日里根本就入不了他的眼的人，剩下的七分落在其中一人身上时全是与他身份不甚相符的狡黠：“小姐如是真要这般也没什么，耽误了赴宴的时辰我担着便是，只是......那种地方，怕是我这兄弟去也去不得的。”
你看着髙昕被他将了一句果然身子一僵，气呼呼的随他上了车掉头而去。你只当他是高家的门童司机，可是若真的只是门童司机，又怎会有这般的言语气度？
——其实他也不过是在沽宁的名流会上呆的不耐烦，听见高三宝吩咐人去学校接大小姐回来的时候自动揽下了这份差事，却没想到就这样无意间，闯入了你的眼。
纵使多年之后时过境迁，你对他持枪相立的时候，脑海中竟是不由控制的想起那天的校门外，一身正装的男子纤长的手指抚过落在他眼前的丝缕阳光的场景，突然就几乎湿了你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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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次。
后来你们再也没有见过面，毕竟他不是你随随便便就能见到的人物。而你们剩下的交集也只不过是你听旁里邻居闲嚼舌根时说到他在一个夜晚就杀了十二个人，刀刀见血封喉，在那样好的月夜下，血液妖娆的令人悚然生畏。对街的女人在说起这桩惨案的时候，也不由得心悸的拍了拍胸口，颤巍巍的吐出口气：“啊呀，吓死我了......”
人民群众的想象力向来是丰富的，安静的边港小城向来缺少新鲜事，这十二条人命也只不过是给众人的茶余饭后的谈资里加了不咸不淡的一笔，并没有激起太大的风浪。而人们谈论的最多的，却自然而然的落到了他身上，在守备团姗姗来迟的围捕下，他面上血迹犹未干，只是一个轻巧转身便翩然跃身而去，只留下一地刀光的残影，像极了评书里口耳相传的传奇。前几日你去买菜时看见了满街都是通缉他的文书，守备团不知什么时候换了画匠，墨迹渲染出的人型竟也得了你七分的神韵，似笑非笑的看着街上来往的众人——这样温暖的表情，怕是与他朝夕相见的沙门门徒都不常见的，你却想起那日阳光下的男子，白衣胜雪，也是这样的表情，生生撩拨了一袭春风化雨生烟。
一阵风吹来把一张粘的本不牢靠的告示刮到了你的脚边，你瞅着四下无人鬼使神差般的弯腰去捡，却与一个同样伸出温暖触感撞了个正着。
于是这时，你抬头，看见了他。
你以为你会羞涩的跑开，或者低头行礼说六爷万福，如果胆子再大些，要对他说谢谢你那日的药。可是你却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呆呆看着他棱角分明的下颌的线条闯入了你的眼，甚至丝丝睫毛，在你的角度都甚是清晰。
你以为他会对你说什么，可他只是从你脚边拾起那张画像，略略拧了眉头细细端详了一会，才听不出情绪般叹了口气：“不像，我怎么会这么笑？”
你想说你现在的这个表情就很好，比画像上的好了不知道多少倍。那天他穿了一件蓝色的长衫，外面罩了件白色细绢的褂子，眉眼柔和起来竟也有一瞬的书生气，让人猜不出他是手上沾了那么多鲜血的人。
他把画像团成一团随意往怀里一揣便离开了，没有看你一眼。你有些失望，却也觉得自己好笑——沙门六爷向来眼高于顶，怎会对你这个萍水相逢的小女子有些许上心？
你抬手，在太阳的光晕中虚虚的描摹了一个他身形的弧度。
那是几乎是你一生中离他最近的距离，如果没有以后发生的事的话。

沙

其实我最想看的，是他俩还交过手…六爷逃走那里…

=￣ω￣=

楼下好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