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央宫外放纸鸢,体顺楼中解心结
皇长女●敏瑜
[体顺楼]
[在早春槐树叶的缝隙里看帝都,也在层楼,在拂目的风里]
[小机上摆着梅花玉盘,盛梅花糕。一双修长初成的秀腿,荒唐蜷起,缩在一方小椅上。]
[自长乐宴归,便着了寒,不自在了好几日,不传太医一味地受着]丛娘,你把绣架上的锦取下来,送给宸夫人。带一句敏瑜的话:死人无知觉,父皇要伤,也就伤了…母妃拿一块糕饼,就可同敏瑜换这分执念。
[挣扎起身,似乎是恼了,涨红脸一阵咳,冲宫人]母妃呢!
宜静嫔●元一一
【体顺楼】
纸鸢扬的高高的,耳边还有阿潋的话儿,“听说长乐宫罚了个大人”,思着瞻兽园宫道上听的墙根,手上一哆嗦,线轴撂在地上,纸鸢晃悠悠栽了一处院子,寻迹而去却是体顺楼,听得里头吵嚷咳嗽,踟蹰良久,还是着人通禀,“粹玉元氏落了纸鸢,恳请殿下行个便宜”
皇长女●敏瑜
[体顺楼]
[还未顺下气,丛娘从外头的宫人手里接过一纸鸢,又有人跟着说了元氏的话]
[披衣,往楼下看,浅叶阴里一丽人,抑咳意]丛娘,你去说,这纸鸢敏瑜喜欢。留下了。
宜静嫔●元一一
【体顺楼】
宫人来回话,思及长定,不许我待的屋子偏乔氏自个儿住了,心里头原有些不痛快,这会子却莫名欢喜,“既是殿下喜欢”,回头嘱阿潋,“去将线轴找回来,理顺了头一道儿交于殿下”,抬头望了望原挂着纸鸢的楼角,再及绿叶繁荫里影绰人影,眸里匀着忧,“将才似听人咳的厉害,这会子倒春寒,若是宫人趁早隔了看医吃药,你们伺候殿下的和该仔细”,阿潋找回来的线轴递了体顺楼宫人,眉眼笑的弯弯,“想来殿下与宸娘娘亲厚,若哪日去长定,请宫人知会一声儿,粹玉还有三新糊的纸鸢与殿下挑”对虚空福了福,转身往外去
宸夫人●乔绾
【体顺楼】
【还寒时节,总也身上不痛快,却是未宣太医,终究自个儿清楚那些人医不得心】
【乘辇走的恍惚,后扶着侍婢下来,迎头碰上元氏,未多耽搁,往里唤一声她闺名,话一时哽在喉咙,不知从何说起】
皇长女●敏瑜
[体顺楼]
[命丛娘将纸鸢搁于案上。半放下暖帐捂在榻上,捧着一盏甜汤顺着气,偶尔仍咳几声。]
[见宸入,便侧身卧了下来。半晌,忽抑泪说了一句]我想吃芋糕。
宜静嫔●元一一
【体顺楼】
乔氏错身过,端身见过礼也不停留,听后头那声唤,胳膊上起一层鸡皮疙瘩,拿掌心搓了搓,站树荫下盯着体顺楼的牌匾瞧,小小声,“诶,阿潋,这是未央宫呀,你说要是以后再册个皇后,是不是也不能住这里啊,噗”,阿潋拉了拉我袖子,我剜她一眼,哼着小曲回粹玉。
宸夫人●乔绾
【体顺楼】
芋糕,好,母妃过会就给你做,好不好?【天家的闺女,想什么没有,偏从她嘴里说出来,怪可怜见的。眸子有些模糊,看着她,心里揪的生疼】几日不见,你……【若她亲母天上有知,不晓得要多难受。这样的话压根没敢说一个字,只道】我的错。
皇长女●敏瑜
[体顺楼]
[房内是丛娘烧暖的梅骨香,似好过些]母妃…
[侧身]我想嫁了…[看着她]要夫君跪我,要住一府正室,行女子的杀伐。
[抿唇]敏瑜伤透一句君无戏言!
宸夫人●乔绾
【体顺楼】
【就坐在床侧的椅上,静静凝着她,片刻忍不住,泪儿便滚将下来,忙躲了,偏头拭去】傻闺女,你这是伤心糊涂了呀。【缓着心绪,徐徐与她道着】嫁了人便自有你一番道理了么?终究世人都是烦恼不断歇的。【心头压着什么似的,又恍若是要溺毙了,暗自透不过气来】他言三年期,我信着,如金科玉律。只是我忘了,原无论怎样决断都是他一句话的事。【生出愧疚】长定给了我,大抵也是恼了,怪我教了你违拗他。【顿】住不住,都是错。
皇长女●敏瑜
[体顺楼]
[半晌没有说一句话,将头埋入青丝长发,鼻息热重]单是宸母妃你,拿得了一盒芋糕换敏瑜执念。
[起身,轻轻靠她肩上,声涩]敏瑜不想闹了,我想…吃甜的东西
宸夫人●乔绾
【体顺楼】
【轻拍她肩头,声儿很柔】不闹了,我们都不闹了。怎样都好,咱们还是咱们。【安置她躺下休息,如照顾病中安珏一般无二,无不小心翼翼,无不紧张关切,忙着往小厨房为她做着芋糕,虽不比厨娘们内行,却是一点一滴的疼爱心思】
【毕出,将碟儿端在她前,轻唤着】你尝尝,是不是这个味儿?【长子,长女,念着,竟不知是不是亲父】
皇长女●敏瑜
[体顺楼]
[似乎困倦不已,但觉得身上好了不少,听着宸的话也有些模糊,呢喃着应了一声,也不知道应的什么。]
[睡得看起来还算安稳]
宸夫人●乔绾
【体顺楼】
【手中物安安稳稳放在几上,直瞧她睡熟了,替人掖好被衾,方是与侍言着】你是个知冷知热的人儿,仔细顾着公主。【没了生母的孩子,总是格外叫人怜惜一些,回眸,她脸庞在目,心里也是松快许多。我待你的好,半是疼你,半是报了你亡母的情。但愿多年以后,依旧如初】【出的很轻,行的很稳,盘算着什么,却暗暗告诉自己不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