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Ⅵ-
“你来了。”
“……”
有求必应屋内,德拉科看到赫敏正笑嘻嘻地正坐在一片狼藉中。看着她笑起来的样子,他一下变得语塞了。
他环视着屋内的陈设,目光先是落在角落里的钢琴,接着目光又停留在倒在钢琴下方的一个书架上。这书架不知是被什么力量狠狠的推到在地上,老旧失修的木质接板如同陶酥般易碎。只见断裂的木板与破碎的玻璃横七竖八躺在一起,格外凶险。他还看到了几块木板而且在木板的下面紧紧的压褶着几张乐谱,还有几页已经被撕扯下来,那好像是上一次他弹过的乐曲。他无奈又失望地摇了摇头。
可是紧接着他看到了一丝血迹薄薄地缠绕在她的手指尖。心头微微一震,瞬间那被摔坏的书架,被撕扯的乐谱都变得如鸿毛般轻缈,他不在乎这些是否完好无损,可是,他在乎她,在乎她是否安然无恙,尽管这一点他们谁也不知道。
“赫敏……,你,你没有受伤吧!”
这句话仿佛是一根风筝线紧紧系在她的心弦上。于是,她猛的从书堆中抬起头来,用诧异与欣喜的目光看着他,是的,赫敏面对着这突如其来的关心忽然变得不知所措了。这是他么?
“没有。”她木然地摇着头看着他。
只见德拉科走到她身边,蹲下身轻声对赫敏说道:“我来帮你吧。”
“不用!”她尖叫着回答道,就在那一刻,时间仿佛被凝固了。
这好像是他第一次去帮助他人,这也好像是他第一次被人拒绝,而她好像是第一次距离他这么近。
心跳加速的声音被回声所放大,是那么的响亮。如小鹿乱撞般难以捉摸,也如吹皱的一池春水般泛起层层涟漪。
“不,这不可能!”理智的声音在遥远的呼唤着。
“你,你还是去弹琴好了,你弹得好,给,这本书,拿去吧,我自己收拾就可以了。”她支支吾吾的说着并随手从一堆书中抽出来一本,低着头递给他。
谁都没有注意到此时赫敏的脸颊已经开始灼热,透露出好看的绯红色。
于是德拉科拿着赫敏给他的这本书,站起身,走到钢琴旁。她不知道,此时此刻他的心中也充满着一种遥不可及的期待。回头望向她,她依然低着头整理着散乱的乐谱,低头再看这冰凉的钢琴,是么?
不,他需要她,只需要她,这都是透顶的诈伪与空虚,可是,这不正是在黑夜隐藏在祈求光明的朦胧里,在他潜意识的深处也发出的响声——我需要她,只需要她。
但,只不过,他是马尔福。
也许此时一个愚蠢的问题可以化解一切的尴尬。
“贝多芬是谁?”
“麻瓜音乐家,他被尊为‘乐圣’他的乐曲富有浪漫主义色彩。”赫敏心不在焉地说着。
“而且他很会诠释乐曲的情感。”德拉科幽幽地补充道
。
“对,就是这样的一个伟大的音乐家。”赫敏惊讶抬起头。
接着她将几摞整理好的书一边挥舞着魔杖将它们一一摆好,一边不屑说:“实际上我发现巫师界所有的钢琴曲基本上都是麻瓜世界里的。只不过,这些书上从不标注作者是谁罢了。”
“哦,是吗?”他又开始了马尔福一贯的作风。
“当然,就拿我刚刚给你的那一本来说,在巫师界学音乐的人称为《高难练习曲1》,实际上它的原名是《李斯特帕格尼尼练习曲》。”她用余光轻轻一瞥那本书。
“你是说这本?呵,这怎么可能?麻瓜怎么会懂这么复杂的乐谱?”他十分惊讶的看着这本书,又看了看赫敏,他很不安的说道。
“那么,你告诉我这本书的作者啊?”
“这……”
“这本书一共有六首曲子,每一首都是由李斯特谱曲的,而他的灵感源于帕格尼尼的的小提琴随想曲。高难,反正我是做不到。”
“李斯特?”
“也是一位很伟大的麻瓜音乐家,他的曲子才是真正的高难!”
“嗯,其实吧。这六首乐曲是……嗯,没什么,只是第三首,不可以在那架钢琴上弹奏。”德拉科沉默了好一会才断断续续地说。
“为什么?”
“因为这是规矩,无条件地服从条规是一个作为马尔福应做到的事情。”
“哦,这么说,你都会弹?可以在这架钢琴上弹,第三首?那可是相当有名的!”
现在他的心中已是波涛汹涌,无数个疑问陡然而生这使他陷入了沉思。可是,当他抬起头看到赫敏的眼中闪烁着期待的颜色时,一切的顾虑与疑虑,顿时烟消云散。
“我试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