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下正文。
============洪羊洞=============
赵德芳看着自己被抓皱的衬衫叹了口气。
杨延昭昨天晚上开始发烧。自己一下班回来赶紧到卧室看他,多亏了宗保在,不然更放不下心。问宗保杨延昭怎么样了,回答说烧还没退,睡着了。
“他说他胸痛。”宗保如是说。
现在赵德芳觉得胸痛的是自己。
看着死死抓住自己胸前衣物的手指节发白,不知是太用力还是虚弱,似乎还微微发着抖;顺着那手看过去,对面的杨延昭也是一脸病容,满头大汗,眼神也水滴滴的,嘴里还念念叨叨地说什么,手上却一点也不肯放松。
别不是魇住了吧,赵德芳有点担心地想,但出这些汗,烧理应退得差不多,一边想伸出手去探他额头。谁知杨延昭用力一扭头避开他的手,又好像用力过猛,头晕一般晃了几晃,眼看就要站不稳。他感到又好笑又好气,也不管那凄惨的小眼神了,一把把对方扣在怀里。对方挣了两下,实在挣不动,终于在他怀里软下来。他总算把病人安置在床上,心想反正衣服也这样了,于是就着袖管给他擦了擦汗。对方似乎没了力气地安静下来,欲言又止似的,只管看着他,眼睛里仍然水汪汪的。他又是看杨延昭难得这么乖乖的,又是被他那可怜巴巴的眼光瞧得动心,忍不住伸手摸他头发,顺带往他眉梢亲了一记。亲完才想起来宗保还在屋里,再看杨延昭跟只猫似的,被他摸着头发舒服得眯了眯眼,直往他手心里靠,还轻轻哼了一声。父子三人不禁陷入了沉默。
这没什么,宗保也不小了,真的。“咳,”赵德芳故作严肃清了清嗓子,“你刚才抓着我时候说什么?声音太小了,我没听清。”
杨延昭不说话,就拿眼盯着宗保,他扭头刚要说儿子你先出去吧,宗保立即会意说得您二位唠吧,我先出去了,说着扭头就走。他示意杨延昭接着说,对方也不知是病得太难受还是怎么着,刚才那可怜劲儿又出来了,还从被子里探出手来抓着他的手,撒娇似的,“我刚才做了个梦,梦见你射我胸前,我觉得奇怪,还有点生气。看见你的时候还没全醒过来,迷迷糊糊有点在梦里,想找你算账来着。”说话当口拇指还摸着赵德芳手背,脸红得那样娇艳好看,也不知是发烧还是害羞,“我现在胸还疼呢。”
怪不得叫宗保出去呢,赵德芳咽了口唾沫,看着他因发烧发红的眼角和波光粼粼的双眼,感觉没醒过来的不是杨延昭,是他自己,“还疼?我给你揉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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