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
“娘娘、娘娘,您不能再砸了…娘娘!”
“让开!本宫让你们滚!”
寝房内不断发出东西碎裂的声音,宫女们的劝阻声与之交合,成了这东宫最刺耳的声音。
称心被那瓷器落地的声音惊了一下,停顿在门口,他抬头看李承乾,轻声道:“殿下,称心就在门口等着吧。”
李承乾皱眉,拉住他的手腕,站在门口,不让称心离开,自己也不进去。
他倒要看看,苏玫能闹出个什么名堂。
果然,瓷器碎裂在地的声音戛然而止。苏玫的声音随即伴着怒怨响起。
“本宫与太子乃是结发夫妻,多年相知相伴!那个称心!那个被太子买回来的外族蛮子!凭什么可以日夜陪伴在太子身边!本宫有什么比不上他的!一个男宠!”
称心听得心口疼,退了几步准备离开,李承乾却拽着他推开这寝房的门。
“本宫来告诉你凭什么!”
李承乾冷声呵斥,仿佛寒冰笼罩整个寝房。
苏玫的眼角有些泪,看见太子紧紧拉着称心不愿放手,她突然想笑,却不知道可笑的是什么。
“凭他随本宫出生入死,凭他夜以继日不眠不休地陪在本宫身边,无一句怨言。”他说着,一下扯开称心的衣裳,将之背对苏玫,称心被初春的风吹得脊背发凉。
他知道太子想作何,也只能纵容他去做。
他白皙的脊背上有一道伤痕,触目惊心,虽然已经结痂,但是苏玫依旧感觉它还在流血。
“这就是最好的证明,称心他救本宫于虎口,不然,你看到的就只是一具尸体!连你太子妃的位子都不能保全!”
他冷得仿佛只会对称心一人温柔。
苏玫无话可说,她看着李承乾,希望他可以对自己柔声说一句话。
可是她苦苦等待都没有等待到,只等到他的冷眼与毫无感情的话语。
“来人把这里打扫干净,让太子妃在这儿静思己过,我们走。”
他拉着称心离开,称心反手扶住他,苏玫发觉自己的无用与懦弱早已被磨得一干二净。
她悲凉地叹了口气。
也罢了,怕是他的心,已经不再属于自己了。
离开太子妃寝房之后,李承乾突然快步走向他的房间,称心看着他矫健的步伐,愣在了他身后。
“殿下…您的腿…”
他记得很清楚,殿下的腿已经不能再这么矫健稳当的走路了,怎么会?
“嘘。”李承乾用食指按住他的唇,拉着他进了房,锁上了门,才道出原委。
“那日骑马出城,我就知道青雀会暗中伤我,于是我便借机作了一场戏,假装摔下马背被马踩断了脚。”他神色一凌,接着道:“我知道青雀想害我,那我便如他的意,让他高兴,让他觊觎这位子到发狂,到时候,不是我狠心,而是父皇必须狠心除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