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烈酒和满脑子疯狂。
拧开金属扁口瓶盖嘴唇对上，唇环轻碰瓶口仰头酒液划过口腔刺进喉咙，像是吞了个刀片，半天硬生说不出话。从银灰色热裤口袋摸出打了几个结儿的耳机带上，iPod歌单估摸全是任厌给下的曼森、污秽摇篮。
“Sweet Dreams，huh？”
再熟悉不过的吉他前奏。
从台阶上蹬腿起身，塞个泡泡糖进嘴。随身皮包中瓶瓶罐罐喷漆叮铃作响，选个顺眼的色拿出来，喷口染了些黑，倒不碍事。
站在颓墙根放空脑袋，趁刚才酒劲思绪放空，在七大洋上旅行，背着跳伞从500米高空跳上西沙群岛，在贝莱克打一场高尔夫，到圣莫里兹尝试降速化雪，兴奋尖叫。
Satan
食指摁下喷嘴挥舞手臂，腕际金属铆钉带碰撞在一起。曼森酒浸过烟熏过的嗓音环绕耳畔。
南非草原上爬上一颗枯朽大树，黑指甲被磨掉大片颜色，举望远镜看着远处撕扯一头雄鹿的金钱豹。
Bless
喷漆味大，刺的眼泪直往外冒。牙关开合，舌尖顶起泡泡糖腮帮鼓气吹个不小的泡。
倚靠树干眯一只眼看准瞄准镜，猎枪上膛扣动扳机，后坐力可不小。
You
啪。
泡泡黏上嘴唇，荧绿色喷漆染进指甲缝。曼森声音和着工厂电音在耳蜗深处徘徊，脑袋里一片嗡嗡声。
旷野上，那只被射穿腿部的猎豹伏地嘶吼，手掌撑住豹身猛地发力，双腿分开跨坐在腰间，征服。
扯下耳机线，手掌上喷满白漆不忘最后在墙面留个掌印。包甩在肩后翻身跨上车，戴好头盔拨下护目镜，皮靴踩踏油门引擎轰鸣，哈雷夜航者胸腔的颤动比曼森更令人热血沸腾。
我有烈酒和满脑子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