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头看了眼电子手表,幽绿色的光芒中显示的时间为十点整。
最后一班102应该已经从体育场出发了吧,赶得及。
呵,原来我心底还存有乐观。
快步走向公交车站。
冷冽刺骨的寒风席卷着诡异的呼啸声刺穿我的身体,扫荡着我身后的风景。
死寂。
紧了紧身上的黑色风衣,思绪散乱,随着夜色纷飞。
2012年12月21日,什么事都没有发生。那天并不是世界末日。不要说是洪水,连零星小雨也不曾有,玛雅人的预言如今听起来更像笑谈。
那天,是我的末日。
我已无法回忆那天 我是以怎样的力气握住那张宣判我死刑的检查报告的。
肺癌晚期,换种说法,不过是缓期一段时间执行死刑罢了。
乐观,乐观……
呵,我竟然到现在还没死,病魔是不是也在怜悯我这残破的躯壳?
从没有过暖心的亲人,从没有过交心的朋友,从没有过知心的伴侣。
以及……
…………………………
刺耳的鸣笛声粉碎了我纷乱的思绪,将我不堪的灵魂拽回我的身体,重新控制着我已冻得颤抖如筛糠板的身体。
脚跟站立时间太长,血液流通不畅,以至上车的那一瞬间眼前一阵发黑。
迷迷糊糊地向车厢后截迈步,车里一个人都没有,我却觉得车厢里面坐满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