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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性他的家也不算远，还没把自己冻成一根冰棍。尽管身体素质比人类要强，全身被冰水包裹的感觉可不太好。脱下外套放在一边的架子上挂好，我打量起这里的布局。跟一般的摆设似乎不太一样，我这才注意到那个被我捡回来的水晶球。
：你是巫师？
视线转向矮我几个头的少年。

一进门就手忙脚乱地四处跑着找毛巾和热水，闻言手上动作一滞，好在因为背朝对方，似乎没被发觉。
“不是。”
并未过长地停顿，答得轻描淡写，也不打算做更多的解释。转身将毛巾和暖呼呼的红茶杯塞给他，抬手指指浴室的方向。
“我去拿替换的衣服，要洗澡的话左手边第一个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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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反应若是常人一定不会察觉，只因为自己的视线在他身上多了几秒，才得以发现他瞬间的停滞。把毛巾随意的往头上一挂，擦着湿淋淋的发丝。冰冷的手指攀上温暖的杯壁，不太优雅的一饮而尽。不知为何，看着他的脸就非常想干一些坏事。
比如这样。
：既然如此为什么因为它要跳海？
拿起那颗水晶球在手中把玩，动作漫不经心似乎下一秒就会把它摔碎。话音未落就将球体高高抛起，却又在它即将坠地时轻巧的接住。
：别担心，我又不是你的敌人。
巫师被教会视为眼中钉，那么身为血族的我，跟他的立场是一样的。

“已经让你进了家门，现在担心不是也没有用吗。”
轻描淡写地接过对方手上的空杯，甚至没向水晶球的方向看去一眼。
越是重要的东西，投以越多的关注，就越容易受人拿捏。而他如果有话要说，自然不会马上把水晶球摔碎。
“只是想捉弄我？还是真的有什么事想说？”
语气并未变化，只是由于仰着头有些吃力而微微皱起了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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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料之中平淡的反应。成熟的语气与他的面容不成正比，不过也不能否认没有这样的人。也许自己都没意识到，在明了他身之时，内心已经布下了算盘。把沉重的球体放在一边，似笑非笑的坐在椅子上。比起换上干净的衣服，还有比这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唔，只是想谈谈合作。一时兴起。
不知是寒冷侵蚀还是耗费体力，体内逐渐变的空虚暴躁起来。敏感的嗅觉早已捕捉到了食物的香气，双瞳于阴暗处染上鲜红。
：反正我们的敌人一样。
厌烦了密党这一套的自己，毫不介意暴露身份。如果他的所作所为将威胁到自己，那么杀掉就好了。
我相信他不是那么蠢的人。

将手上的杯子放下，移过目光平视。
“为什么要问我的意见？”
说话时已经不是河边时天真里带些蠢的神色腔调，眼底仅有几分无意掩盖的阴郁。
萍水相逢，我做的事他不会发现，他的目的我也未必了解。能够直白至此，实在让人难有安全感。或许从一开始，邀请血族进入家门就是个并不正确的决定。
“如你所见，我没有拒绝的能力，却也没有足够跟你合作的资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