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歧路]
没入温热躯体的匕首受到了些许阻力,下一秒鲜血便汩汩地通过伤口渗出躯体,贪婪地舔舐着尖锐的刀面,顺着平滑的刀面滴落在地面,发出轻微的声响。
纪伦的脚软了下来,甚至只能靠着萝铃紧握着插入他腹部的匕首的力度来支撑身体的站立。然而渐渐失去体力的他倒向萝铃,白皙的额头抵在萝铃的肩膀上摩擦着衣物。
萝铃并没有推开他,他温热的呼吸喷在萝铃的脖颈处,令萝铃感到湿热。
然而没有体力支撑的躯体渐渐的倒在里面上,被插入匕首的伤口也因为重量的增加向上蔓延开裂。
“为什么?”他只能如此询问着,声线带着常时没有的诧异,因为躯体的虚弱他的声音低微,气息一度地开始微弱,只能抬眸看着眼前的人,感受着愈加微弱的呼吸带来的绝望。
她垂下眼眸不作回答,稍长的额发遮掩住了视线,呼吸沉重,胸口起伏地明显。她仿佛喉口哽住,说不出话语,心间似是被一双大手紧紧攥住不留空隙,胸腔一阵难受。
纪伦依然用着极小的声音询问着:“为什么?”
“不为什么?”纪伦只能看到她的下颌,视线愈加浑浊到一片灰色,感觉自己置身于一片缥缈的青色山巅之上,灵魂在缓缓地与躯体分离。
不再一片清明的视线看不到她开合的嘴唇,只能听到她传入耳畔的漠然疏离的声线。
“嗯。”他只能轻轻地为躯体的伤口呻吟一声,合上了眼帘。
最后一个人,死亡。
周围本是一片纯净白色的墙壁上有干涸的暗红血渍,地面上仍有余温的躯体正不断地流出刚出炉的血液,即使血液的主人早已迎接死亡陷入一片黑暗,但是触碰血液冰凉的指尖还是会被温热包围。
“做得很好嘛。”调侃的语气与现在房间的一片血腥格格不入,“一个不留。”
“知道事实的残酷,我还会依然那么懦弱吗?”嘴角勾勒出及其漠然的笑容,仿佛堕落的谪仙般有着美丽的容貌却有着令人难以接受的性格。
谪仙……本都是善良的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