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身衣袂翩翩,笑眼如花,她说:“相遇是你我二人的缘分。”
他沉声道:“我不信这些。”眼里宁静深沉如大海好似要把她卷走。
她素手轻捻,在发间插入一朵花骨:“可是好看?”
没有回应,安静的让人窒息。
她低眉敛去眼底的情绪,低声苦笑:“这大抵是我的劫。”
他仍是低沉,只是声音微微有些缓和,“我亦不信这些。”温柔却噬骨,如醇香的烈酒,一饮而尽,烈至舌,至喉,至心,她却甘之若饴。
一杯接一杯,烈入心底,却也冷入心底。
花落,她躺在他怀里。
她说:“我随你颠沛流离,我不怨。”
他抿唇。
她说:“我的几缕情丝皆付于你,我不悔。”
他无言。
她说:“但求来世相见。我仍是会……追随你……”她闭眼,哀霜了一地,她躺在他怀里,似笑非笑,嘴角的浅浅梨涡仍在,只是笑靥不见。
半晌,叹息溢出唇齿,他说:“前世来生,谁去管。我只愿……只愿一生与你,到霜雪沾满青丝。”
他仍记得那日她眼里满是夺人心魄的光泽,她说:“枯骨几人管,浮荒一世魂,你我终殊途。”
他没有说,这,我亦不信。
他知道,这是真的。
终殊途,他们注定殊途。
他是至尊,坐拥天下,弱水三千。
她是妖,是苦待他拈取的一株昙花。
苦于千年昙花一现只为他见。
昙花一现,只为韦陀。
而她只为他。
自此,总有一盏幽灯落于此。
待她花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