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睨着面前女子满脸恼意与那张狂的模样,却让自个儿想起了宫中养的那只猫儿。那猫儿惰的很,空长一身的肉,除了每天用它的爪儿狐假虎威外,什么都不会做。连在那些个阴暗的旮沓处看见个老鼠,都会吓着躲开。
面前这晏明昭,也不过是虚有其表,空长了一副好姿色,内里却什么也没有。左不过是一个,烂泥扶不上墙的东西罢了。
柔荑闲闲地搭在宫婢的手上,唇边勾起一抹笑容,笑意却丝毫未达眼底。半阖着眸,一步一步朝她缓缓逼近
:晏昭仪这话儿本嫔可听不懂。什么叫做这动辄掌掴的狠辣劲儿向来都是我的份儿?本嫔可从来都是按照宫规办事儿。本宫掌掴别人巴掌的时候,可都是那些个嫔妃犯了错,以下犯上。再者说,那些都是经过圣上允了的。晏昭仪这番说辞,可是在质疑圣上?
:还有——这谋害皇嗣的这罪名何来说得?晏昭仪怕是在自己的宫中孤寂久了,学了那些个下人喜欢嚼舌根的习惯?晏昭仪可知,这搬弄是非的罪名,按着以前,可是要割掉舌头的。
走到她跟前,抬着眸,打量着面前的人。想起当初她被自己设陷,小产的事儿,那小脸惨白的模样,也算是有几分姿色。可就算她知道自己的小产是自己所为又怎样?不是一样的拿自己没办法。
蓦地,秀手猛地用力伸出,攫住她尖细的下巴,双眸如鹰隼一般锐利,直直的盯着她。身躯往前一动,插在云鬓上的珠宝流苏随之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幽深的双眸中散发着浓郁的戾气,一字一顿地开口
:本嫔真是多谢了晏昭仪。刚刚小产不久,身子都没有养足,就惦记着本嫔。这番心意,本嫔可真是感动呢。
:晏昭仪可知道?这圣上最厌恶的就是那些个鬼怪之说,这些东西在后宫之中也是极为畏忌的。怕是晏昭仪小产滑落的时候,不仅孩子没了,连脑子里面所记得宫规也都给滑掉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