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isdawson吧 关注:24贴子:3,154

回复:《长歌行》

只看楼主收藏回复

退兵(下)
“隼,罢兵吧!”长歌将剑端放在隼的脖颈,过哀如心死,墨绿后是死般沉寂。
隼并不意外,如释重负笑了起来,草原三年,长歌从未见隼像今日笑的如此释怀,鲜活如初见,一切就此终结?
“我生于草原,未曾背离本心,是以为道。即为战,生则不降,纵然马革裹尸亦无悔,誓不退兵,能死于你剑我已安心。”遂闭了眼。 (隼,你在中原腔么?话说这似乎是我的BUG呀!)
“我怎么会傻到认为这便能让你罢兵。”长歌收了剑,只得干笑“难真如他所说,能让你退兵的仅此法么?”长歌将剑横在自己脖上,眼里回了神采,尤赌了性命正色道“隼,休兵了吧。”
隼未曾想过如此露出难**上得前去,又怕对方伤了自己,相互对峙着,隼内心不断挣扎,举棋难定。而长歌墨绿的眸子写满了坚定,诚如三年前见到时一般,绝非戏言。
长歌见隼不言,兴许我这命也换不得这许多人罢,欲用力自刎方休,隼见状也顾不得犹豫,只夺了剑急道“我依你。” 随着他重重的叹了气,冰蓝的眸子再次温柔的看着眼前的人儿,抚了她额间的发“你这赌太大了,我依你便是,下次别轻易赌了性命。” 将剑小心的收了“我送你回营罢。”
回营短短距离,相互无言。“我只能送你到此了,记住我教你如何捕猎的,乱军中亦如此道。”隼想拥着长歌亲吻她的眉间,万千不舍于心,无奈只强忍了挤出丝笑容。长歌看着黑暗中消失的身影孑然孤寂,再见又是何年,伸了手,已是无用,终抵不过那句“然后呢…”
弥弥在兵营口见长歌平安回来,终于安了心,回了帐。 “弥弥,我是不是不该让隼罢兵?”长歌褪了外袍如隔世尘埃,满是倦容。
“那个男人要罢兵,怎么可能?”弥弥惊讶的停了手中的活,长歌点点头,弥弥见长歌不像撒谎,弥弥略微忧伤的说“草原上战士的尊严是比性命还重要的东西,怯而不战是比死还严重的耻辱,何况隼是特勤,鹰师的统帅,如就此罢兵,你这是让他无法在立足于草原了。”弥弥摇了头,心里低语着“这样心傲的人,可惜了。”
长歌已不能思考,此一夜发生的事情太多,只闭了眼便和衣睡了,弥弥心疼护着长歌睡了。
次日拔营向南,如长歌向李靖所言,鹰师未作任何抵抗,任大军过往,当骑兵过境,长歌见昨夜篝火熄灭剩的灰烬,高车营帐安静无声,长歌牵了缰绳,留恋,回头再看了一眼,兴许再也回不到过去了。挥了鞭,马蹄声声乱如麻…


IP属地:四川来自iPhone客户端184楼2015-02-13 18:31
回复
    ”好哇,你居然在这私藏着好酒呀”隼从外面进来闻见酒香,调笑起金发的人儿。
    ”我可是等你共饮,谈何私藏呀?”穆金眯起眼睛看着隼,露出狡邪的微笑,含了酒拥上隼的唇,隼想抵抗,最终还是被镇压了下去。
    ”这样道歉可够?”穆金调笑,隼微红”大帐里,你也不怕人看见”
    ”断袖分桃古自有之,看见亦何妨?只我不似卫灵公,任何时候只你食的,必是甘甜,此生不弃之”
    隼:表白什么能换点听的懂的么?在这样我可是要罚你的呀。隼脸上闪烁着丝光。
    这算神马?最近又小腐了,把卷毛揪出来玩玩。腹黑攻和傲娇受,可惜我写不好腐文呀


    IP属地:四川来自iPhone客户端189楼2015-02-13 18:34
    回复
      四十三、长安迷梦
      引子:
      长安之行千里,何归程,遥不见。若不是李靖返京,长歌也不知何时才能回到所有开始的地方----------长安
      透着竹帘,穿过厚重巍峨的城门,长歌心猛的跳动着,高台朱门后自别样风光,璧房锦殿相玲珑,通衢十二陌,九州横八级,又值旗亭百队开新市,商贩走卒,青牛白马各式马车,雕花红帐金步辇,娥眉宝髻贵妇于其中,紫阁丹楼上,歌舞曲词,青衣拂地裙,锦帛袖飞舞,纵是春光尤不及。
      李靖宅邸位于胜业坊,过安兴坊之后是大宁坊,长乐坊,丹凤门之后则是京华帝都的永乐宫。长歌遥望又是万千感慨于心,长安,长安。
      李婉回长安如鱼儿归了水,更是欢腾,拉着长歌在家四处转悠,院里的夹竹桃,屋角的螭吻,井藻纹的彩粱,精致可爱。
      “回头去东市买些绸子,纱缎什么的,长安的上元夜市才是及热闹呢。”李婉散了长歌的发,“这发绾上最是合适不过了。”在这便是脱了这身男装才是。


      IP属地:四川来自iPhone客户端191楼2015-02-13 18:35
      回复
        为了这章,前面卡历史时间那么久就全部放弃了(泣泪)
        科普下:长安城共109坊,东西各设东市,西市。中间是皇宫,边上就是坊间,皇族的王府多集中于人苑坊、胜业坊。崇仁坊多为公主驸马居住,安仁坊则是亲王,外戚居住区,翊善坊和来庭坊则是宦官住的,平康坊,嘿嘿,妓女聚集地,烟花巷里呀。(话说我又小激动了下),这些都是东边靠近皇城的坊间,西北则是胡人杂居地。另外一个小知识,李靖,徐茂公在长安的房子传了几代都不保了,李靖家的祖庙多年以后成了杨国忠的马厩。)
        李靖的房子在不在胜业坊我不知道,魏征的房子确在胜业坊,子弟落魄了之后变卖了,唐宪宗元和五年用官家钱买回来还给了其子孙。白居易在《杏为梁-刺居处僭也》里面还用诗词写了“君不见魏家宅,属他人,诏赎赐还五代孙。俭存奢失今在目,安用高墙围大屋。”(古代诗人能不这么无聊么?)可怜了这些凌烟阁的开国功臣们。
        长安在我印象中就是个无比香艳,华丽,倾尽一切语言所不能及的古城,一砖一瓦,每个坊间都是无尽故事的源泉。
        于是暂失语言功能的人决定盗用诗词来描述下长安
        乐府杂曲•鼓吹曲辞•临高台 (王勃.唐)
        临高台,高台迢递绝浮埃,瑶轩绮构何崔嵬,
        鸾歌凤吹清且哀。俯瞰长安道,萋萋御沟草,
        斜对甘泉路,苍苍茂陵树。高台四望同,
        帝乡佳气郁葱葱。紫阁丹楼纷照曜,璧房锦殿相玲珑。
        东弥长乐观,西指未央宫。赤城映朝日,绿树摇春风。
        旗亭百队开新市,甲第千甍分戚里。朱输翠盖不胜春,
        叠树层楹相对起。复有青楼大道中,绣户文窗雕绮栊。
        锦衣昼不襞,罗帏夕未空。歌屏朝掩翠,妆镜晚窥红。
        为吾安宝髻,蛾眉罢花丛。狭路尘间黯将暮,
        云间月色明如素。鸳鸯池上两两飞,凤凰楼下双双度。
        物色正如此,佳期那不顾。银鞍绣毂盛繁华,
        可怜今夜宿倡家。倡家少妇不须嚬,东园桃李片时春。
        君看旧日高台处,柏梁铜雀生黄尘。
        (个人觉得这篇太惊艳了,神色相貌俱全,动静都有,如画卷跃然于纸上,王勃,才子呀,真才子呀)


        IP属地:四川来自iPhone客户端192楼2015-02-13 18:36
        回复
          四十四、李靖之忧
          “长歌、长歌”
          叶片透下的光细碎的落在地上,炽热的难以睁眼,黑发的孩子在树上簌簌哭着,哥哥们让我拾纸鸢,却不曾想有这么高,不敢动弹,四下无人,竟不知该如何。
          “长歌,你怎么在树上?”男人仰起的面透着温和,光一般柔软,他高抬的手展开,如振翅的鸟,拥着洁白簇新的羽翼“快跳下来。”
          “我怕。”男人如暖暖微笑着,冠上碧玉折射着斑驳的阳光,似嫩叶上的露珠剔透“别怕,二叔任何时候都会护着你的。”
          纵身那一跃,自此再无回头
          长歌抬了眼,夜静谧,如何就梦到这些了,再难入睡,披了袍只在院内信步游走,十六的月明如镜,铅华如练,东西房均已黑暗无声,只剩叶透着丝幽幽绿,花虽影动,而上房却任然留着丝光亮。李靖的声音在静谧中显得有些沉重。
          “夫君何故又无缘叹气?”
          “我只是在担心长歌这孩子。”李靖的影子投在蓬窗上有些消瘦“朝廷发兵突厥指日可待,长歌纵是将才毕竟女儿身,眼见的已过及笄之年,跟着我以沙场为家终不是个事。”
          “夫君所忧正是,既如此何不认作自家女儿,这孩子与婉儿一般大小,旁人问起只说战乱年间寄养于亲戚家,如今接来,我自有照应,将来寻了人家,也如自家女儿般,倒别跟了你耽误了。”
          “这事倒是你想周全些,只是委屈了这孩子。”李靖分明的轮廓转过身去,在窗前变得模糊,长歌于回廊下,全然于耳,李靖之忧长歌心怀感激,倘若真如此寻常百姓家,究竟是对亦或错呢?


          IP属地:四川来自iPhone客户端194楼2015-02-13 18:38
          回复
            备(二)
            “李大人,可好”男人生的白净,却又有几分武人模样,五品浅绯袍,金带十絝,恭敬弯腰向李靖行礼。
            “乔将军。”李靖弯腰回礼,却不知为何陛下为何单传了游击将军乔师望和自己。未几里面闻得皇帝传召,逐相让着同行,李世明已换了常服,依旧透着帝家威严。
            “朕闻薛延陀夷男已遣使以修好。”
            “回陛下,薛延陀使节已在驿馆安顿数日。”乔师望答道
            “李爱卿,边塞之事何如?”
            “回陛下,薛延陀自贞观二年率众铁勒部反劼利后,西有高昌等诸胡,南有劼利残党,近两年倒安宁。”
            “夷男倒是识时务。”李世明缕了须,背手踱步“朕就随了他意。”抬了手,内侍呈了册子,碾了笔墨 “乔师望听令,汝协宝刀,鞭子,赍册书,拜夷男为真珠毗伽可汗,传朕口谕于夷男,执朕令,薛延陀部内大罪者斩之,小罪者鞭之。有违真珠毗伽可汗者,皆逆我大唐,是以为敌。”
            “臣遵旨。”李世明拂了袖,乔师望双手举着使节、信物低头退了出去。
            “李靖,你等等。”男人屏退了左右“朕有话问你…”


            IP属地:四川来自iPhone客户端196楼2015-02-13 18:39
            回复
              备(三)
              长歌骑着马在繁闹的街市间找寻着,最终在家酒肆前停下,吩咐了小儿照看马匹,店主看了长歌,忙停下手中的活“客人订的位已备妥当了,请随我来。”长歌穿过外堂,跟进了处僻静的里屋“客人请慢坐”关了门退了出去。
              “事情准备的如何?”长歌说着
              秦古在阴影处缓缓露出了脸孔“小主来了长安反道失了冷静。”随后踮起一杯茶,吹了沫,不紧不慢说道“小主干的可是弑君的大事,怎能慌乱。”茶缓缓送到嘴边,房内却充满阴冷的意味。
              “秦老教训的是。”长歌知失礼,恢复了平静。“如今突利受降,对劼利发起总攻定在今年,校尉掌兵不足五百,皇帝点兵最多不过千。此次我定要随李靖兴兵,得了功才有可能见得李世明,才有最后的机会。”
              “兵不在多,贵在能用,小主必需让燕云能入了点兵的队伍才行。金吾卫如李世明的犬牙,只要犬牙闭了眼,虽千人也似千军万马。”
              “秦老可是有想法了’
              “朔州所剩金银也便是待了此时,金吾卫虽严明,终有人会为利所动,小主此次出征务必保全性命为先,长安,卫队之事便交予老夫吧。”
              “谢秦老。”长歌感激而拜
              秦古看着眼前人的笃定,内心不是滋味,四年前断簪散发含泪起誓的孩子如今已出落的清俊貌美,璞玉锻造出玉的温婉柔光,却仍抱着那颗如石冰凉的心,越发悲凉起来。罢!罢!罢!反不知人生还留几载,赌上这命倒无悔,只她正丰姿正茂,花初开,奈何?奈何?


              IP属地:四川来自iPhone客户端197楼2015-02-13 18:39
              回复
                200楼自占第一次到200楼呢@parisdawson


                IP属地:四川来自iPhone客户端200楼2015-02-13 18:41
                收起回复
                  四十七、满弓之弦
                  (一)
                  浑天仪于高台之上,夜朗朗,风微凉,男子通天冠,素白缟曲领大袖袍飘然如斯,
                  “王良策马,车骑遍野,积尸星暗,卜积”
                  注“王良、积尸指王良星(仙后座)和大陵星(英仙座)是古代星象里卜战事的星座,同样还有弧矢星(大犬座)古有言,”天弓张,天下竟兵”科学的解释这些星是双星,或者星团,所以才会看起来忽明忽暗。
                  (二)
                  男人合上明黄色的绣本,空旷的大殿拉长了影子,得天下又如何,金为笼玉为寝,孤寡此生,献于一人之身祈子民之安泰,大唐之百年基业以长存。兵者不祥之器,非不得已而用之。
                  (三)
                  额角的疤痕赫然,杜如晦捻了黑子,落定。魏征不羁下深藏睿智,
                  民盛国方盛,贤君之下为臣者自当肝脑涂地,辅以治国平天下,摈君邪思,死而不悔。
                  “杜大人这棋甚狠。”魏征掂量手中的白子,踌躇久久不能前。
                  注:君之邪思指的是长歌。
                  (此章未完,试试翻页,另外想快点看见柴大官人的名字)


                  IP属地:四川来自iPhone客户端201楼2015-02-13 18:42
                  回复
                    四十八、总攻(上)
                    “父亲大人。”夜间李芸有些不安的。
                    次日便是总攻之时,李靖只灯下看书丝毫未有临行紧迫感,见李芸焦虑的样子,放下了书“芸儿何事?”
                    “父亲大人,孩儿听闻侍郎唐大人此刻正出使劼利牙帐,我等出军岂不陷唐大人于不义?”
                    李靖见微光下的小儿子,缓缓言“怀仁固然是善,仁也分之大小,我等进兵确实陷唐俭于危难,唐俭仪仗不足百人,而战机能挽救的将士岂止百余,此一举若擒获劼利,大唐以北再无战事,大仁为国,即便是仁也是需代价的。兵不血刃,不战而屈人之兵为上,古往今来又多少不流血而取之的城,为将者其上伐谋,大局为重,李钺看似无情,恰是你们中最辨得仁字的人。”(李钺,我很喜欢你哟~)
                    李芸觉得总在人前甲胄如天边的将军,眼前的男人是自己的父亲,第一次有种温暖和骄傲在滋生。
                    ----------------------------------------------------------
                    天阴沉,风萧水寒,军旗猎猎,齐整的将士各执利器,长歌素知李靖领兵有方,数万人行进井然有序。自突利移民入朝降后,再入草原已是人烟渐少,满目皆荒凉。
                    此次主帅位列中军,前锋苏定方两百骑兵前锋探路,长歌则位列后方与一百骑兵和步兵为伍。长歌心知李靖如此安排为的是将自己遭受创伤降至最小,长歌骑马看着青铜底下武装的步兵,红缨络子行进缓慢。
                    --------------------------------------------------------
                    劼利可汗帐内 胡旋舞,脚踝金铃合着拍子,银色盘子在在案间传递着,劼利和唐俭的欢颜交错,劼利见使节心里落定,更是开怀畅饮,小奴们繁忙进出,唐俭又献锦帛,劼利更是嬉笑开颜。“快哉。”
                    帷幄之后义成却是眉头紧锁,悄悄唤来内侄杨政道,近几日我心口便一直发慌,大可汗此刻正尽兴,我怕出事,外头你与阿史那思摩多担待些。
                    “可敦放心,我自去整兵。”杨政道听令出帐


                    IP属地:四川来自iPhone客户端204楼2015-02-13 18:44
                    回复
                      唐俭:凌烟阁之一,文臣,特点,命号,仕途顺的老臣
                      杨政道:隋炀帝孙子,公元620年,窦建德杀宇文化及,义成接萧后与其入突厥,封隋王,居定襄(大可汗牙帐地)公元630年,李靖破突厥,萧后,杨政道降唐,入朝。


                      IP属地:四川来自iPhone客户端205楼2015-02-13 18:45
                      回复
                        总攻(下)
                        李芸见后方响起厮杀声,未等令下便率了一千骑兵。李靖得报又命了一千增援,阿史那思摩未料唐军越打越多,最终寡不敌众被生擒。另一方苏方定进攻未遇抵抗,竟以两百骑兵直达劼利大营,劼利趁乱带小股人西逃,也因匆匆也来不得顾及唐俭,就此躲过劫难,唐使除一人误伤外,竟无一人丧命于乱军。
                        李靖进得大帐,只有女眷数人慌乱串逃,正当中女子汉服端坐无丝毫畏惧,倒是擅闯的兵士显得鲁莽异常,李靖见此女石榴裙头饰凤簪有得身份,猜似几分“可是隋和亲义成公主。”
                        女子黑色瞳子冷冷答道“逆臣贼子,有何颜面提隋之名号。”
                        “前朝弃妇,安敢辱我大唐,罪当诛之。”周围兵士按捺不住举剑便砍,李靖提手拦了,叹了气拂袖背身“隋之王室骨血,走的庄重些吧。”
                        义成镇定取了剑暗自抚之,忽得笑了“世事终灭,待时日也落的一般下场”自刎之,血洒于地,金簪断青丝,香消魂灭。
                        恰李芸扶着长歌进得帐来,长歌见此景,悲不能自抑,扑得前去只觉温度在怀中一点点消逝。
                        李靖见散发的长歌,脸上和着血与泥,擦破几处。“芸儿,快带下去瞧了。”
                        “恳请将军容长歌葬了义成夫人”长歌顾不得伤,哀求,李靖应了,长歌又跪了行大礼“长歌还有一事相求…”
                        李芸见长歌敛义成葬了,又命将所有将士,骑兵,步兵全部召唤于空地,实是不解其怪异的行为,即父亲已答应李芸便依了。
                        长歌登了昔日祭祀所搭高台,对面山坡曾林立着尖角帐篷,雄兵百万,大帐内义成夫人纤手斟茶,如撕裂残缺的画布,取而代之,近万人站在下面,伤者,存活着,参差不齐,毁掉的,存在的。
                        “众军听令。”长歌深吸了一口气,用力喊着“全军取胄。”声音回荡在群山见。(胄者,覆面头甲)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所以然,有几个骑兵带头先脱了胄扔在地上,其余带胄者也纷纷脱了。
                        “都不许低头,统统看着本校尉。”
                        李芸莫名奇妙,即便大风浪过来的李靖也糊涂不知哪出。
                        长歌从一张张穿过硝烟陌生的脸上扫过,如不能言之书,一叶一秋,一瞬一生,写尽了尘世间,这比一生还漫长的时光,直到一张脸将她拉回到现实,自额间顺着高挺鼻梁于深目间游走,赫然的疤痕,俨然如鸿沟般曾隔断两人的距离,他冰蓝色的眼眸望着自己,穿透了过去,倒影出一幕幕蓝天,草原,金发人皎邪的笑,胡姬曼妙的舞姿,那枚在手心发亮的铜钱,人群中默默托着的温暖臂膀,琉璃中如梦似幻的步摇声… 我竟未发现,一切已经被写进心里再无法拔出。
                        泪含在眼中,他抿嘴微笑,泪就那样落下来
                        “隼…”颤动着唇,再无力气靠近,
                        黑发滑落,飘然如厮
                        “长歌…”
                        “校尉大人昏过去了…”
                        “来人…”
                        (私喜欢这个镜头感)


                        IP属地:四川来自iPhone客户端207楼2015-02-13 18:46
                        回复
                          (2)
                          回京后,李婉早早于门口迎了长歌,见长歌战时的伤把李芸一阵数落,李靖夫人见此,准备下汤药之物助其调养,倒似回了自家一般,长歌感恩于心。得空时李靖大致吩咐了点兵时的一些规矩,长歌借机向李靖为燕云请命,李靖觉燕云十八人战功颇大,自情理之中,再无干涉,而长歌却始终惦念着另一个人,秦古。
                          次日晌午后,长歌寻了秦古,秦古一如常态,老态龙钟又无法揣测的摸样,长歌问了情况,秦古面露难色,难以开口,长歌皱了眉头“莫是金吾卫那边不成?”
                          秦古避了长歌的问题“若不行怎样?”
                          长歌沉默片刻,秦古看出了她的纠结“家仇难解,即便只一人,恐怕我会忍不住行刺吧。”
                          秦古叹了气,投下块令牌“此乃金吾卫信令,内侍也已经打点好了,此月十五日,以拔剑为信,只要燕云能速取了李世明性命,你便能迅速占了金吾卫,把控长安内亲兵…”秦古又深深停顿了“老夫能帮小主的只能到此了,之后藩王,将士,乃至天下就交由小主了”
                          长歌见阴影的秦古忽的觉出老态,竟是只有年龄才能显现出的忧。禁不能言。秦古心里却埋藏着隐约的不安,太明媚的天空反而呈现一种病态,太顺利的事情反而不可信,倒希望只是自己的庸人自扰了。


                          IP属地:四川来自iPhone客户端209楼2015-02-13 18:47
                          回复
                            五十一、劫
                            华盖之下男人出神的看着嬉戏的鱼群,玉臂金镯侍女端上琉璃透明器皿,男人索性靠着亭边,捏取了些鱼饵,鲤鱼摆尾群聚,水花四溅,打乱平静湖面起了涟漪。
                            “兵部尚书李靖求见。”
                            男人仿没听见般,只专心观鱼争抢的姿态,复又投了些铒方止。青衣侍女端水净了手,娟帕抹了,男人斜靠朱栏,闭眼小憩,微风徐徐,纱帐轻摇,李靖低头于烈日下,内侍见皇帝不言,君臣僵持不过几十歩,半个时辰后似睡着的男人长吁了口气“传了。”
                            李靖躬身觐见未及开口,“卿是为了永宁公主而来吧。”
                            老将军的身子埋的更低,皇帝本是知道才不愿见,李靖知只话一出口便担了这逆鳞重罪 “陛下密令臣寻访永宁公主,留于身边监察,永宁确犯下图谋行刺重罪,但于臣下帐内西征突厥几经生死,支身劝降,战功无数,勾结突厥,叛我大唐,引兵来犯实属子虚乌有。况…”李靖停顿了,不敢言 ...
                            男人沉沉说“说吧,朕赦你无罪便是。”
                            “永宁虽隐太子遗孤,但也属皇家骨血,陛下同族,恳请陛下怜之,爱之。”李靖说毕不由得额间渗汗。
                            男人干笑着,“卿素来谨慎质直敦,永宁能让卿为她说出这些,不简单呀。”区区几字骄阳都不禁寒冷了几分。“朕累了,卿退下吧,永宁之事朕自有定夺。”
                            阿瑾,你要让我将永宁怎样呢?我得了这江山,珍馐食之再无味,声色再无趣,辩不得五色,闻不得芬芳,也成了这江山的寸草,寸土,江山还重要么?
                            风拂过,亭角铃铛清脆,再无声响
                            (此章未完,下章是大理寺狱)
                            PS:亲可喜欢这样的二叔,其实我真不想反复提李瑾的名字,尤其是昨天刚看到观音婢死的那一段,皇帝对后宫多三心两意,模仿丈夫的皇帝少之又少,刘邦因为吕后是政治伙伴,杨坚是长孙擅妒而怕,汉成帝刘骜因淫忠于赵飞燕、赵合德,明宪宗朱见深是变态的恋母情节而宠爱万贵妃。只有刘秀和阴丽华,李世明和长孙观音婢在我映像中真心相爱,咦,突然想起来朱元璋和他媳妇感情也不错,看来一同打江山的感情好呀!!!我又在啰嗦神马呀~~#()


                            IP属地:四川来自iPhone客户端213楼2015-02-13 18:50
                            回复
                              那就更文吧~
                              大理寺狱
                              死囚狱只一天窗于顶,三面皆天然石壁,纵是想与周遭人说话都不能够,新下几阵雨,雨水顺着石壁流下来集成小水洼,长歌蜷在一侧避雨,扔有些雨星子打在脸上,鼠类在柴草中四串,发出悉索的响动。狱中无一利器,即便想记着时日恐也无法刻在石壁上,又湿潮多虫,未几日长歌白滑的肌肤便生了许多红疙瘩,入夜时分奇痒难耐,刻骨铭心,倒是省了记时日的麻烦,之后便是连痒、饥饿、疼痛感都开始变得模糊起来,长歌想这许是死亡的征兆吧,倒也释然起来。
                              雨过之后,水洼映着月如沟,绞碎了涟漪,这许多日除送食的兵士外,长歌倒享了从未有过的清静,再无噩梦,再无硝烟,再无死亡,人生如梦,不过一生,倒是想起黄昏下什钵苾那句“你便是太善良了”更觉讽刺,然,终怎样评又如何,自己活着未必就如现在好了,又不支昏睡了过去。
                              朦胧中,听得脚步声由远及近,人声也辫不清晰,恍惚中听人言 “小军师。”
                              惺忪中淡淡金色的光闪烁,长歌翻身喃喃想,真似要死了罢,倒是穆金你先来接我呢。
                              长歌感觉闭上的眼覆上层温度,下意识摸了眼,触到一只温暖的手,睁了眼,而另一端熟悉的面容透着第一缕光微笑。
                              穆金站铁阑珊外,金色的发盘起束起汉人的高冠,半臂衫内居然是黄色双钏绫深绿官袍,腰带别犀勾饰虎豹尾。“小军师可是不认识在下了?”
                              长歌恍惚,愣愣看了穆金一脸漠不关心低垂着眉毛,又是气又是委屈一时集于心口,半天才冒出句“你穿汉袍真难看。”
                              穆金先一呆,噗的笑出声来,长歌也开始笑起来,“你活着真好、真好”隔了铁阑珊抓住他深绿的袍子恐再失去,哽咽道“混蛋,你这混蛋。你和隼都是混蛋”
                              穆金用手抚着长歌的泪,转而温柔道“行,我是混蛋,隼为你舍了特勤,毁了面容,伴你身边,如今又要为你舍了命,小军师如是说可不行呀。”虽含责备之意,但穆金似嗔非嗔,一抹浅笑倒将这苦勾勒的云淡风轻起来。
                              “告诉我,这究竟怎么回事?你如何在这”
                              穆金环顾了四周才言“那日与你交战时,隼原遣散了老幼一心赴死,又放心不下你,故挑了骑精锐于我,突利要降已是早晚,故令我随了突利,日后暗中照料你。未料到你竟逼了他退兵,乱了这棋局,也幸得隼未死,于朔州才能带你杀出重围。我随突利入京拜降后,朝廷封了这官职才能进来见的了你。”穆金的脸变得严肃起来,凑近长歌的耳间“小军师勿怕,行刑之日隼与我将整了兵马于西市将你劫走,出逃草原。”
                              “不可,长歌之仇连累太多人,已是懊悔,你与隼不要再为我担这杀头的罪。”
                              穆金轻笑“这话等你出来后再对隼说吧,近日他都快将什钵苾在京的府邸给拆了。”而后又抓着长歌的手,露出从未有过坚毅的表情“你要信隼,我不能常来,好好活着。”
                              那一日,仿某些东西般被火焰点燃,这燎原之火,连死亡都显得不那样可惧。


                              IP属地:四川来自iPhone客户端214楼2015-02-13 18:51
                              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