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啊,说来也奇怪,剥皮去肉,所有人都是一样的骨骼。千千万万的骨骼堆在一起,只怕在清一色的骨架中,谁也无法认出谁,谁也不会爱上谁。
可是……为什么人类有血有肉?千千万万形形色色的面孔中,为什么我偏偏就与你相遇?
当然这一切都是真实的。
但,我们错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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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尖冰凉的触感飘忽不定,却真实地宣告着一个生命的逝去。寒冷的触感如藤蔓一般缠绕上罗曼的心脏,没有如万箭穿心的痛感,却勒的人窒息。
寒冰的权杖早已融化为一滩清凉的水滓,和着血水慢慢往泥土中下渗。看着那张熟悉的脸庞,罗曼只是轻轻抚上那双依然黯淡的眼,悄然离去。
错过了就是错过了。无需留恋也无需伤感。
这道理谁都明白。但极少有人做到。
站在基地的天台上,罗曼的眼中还是没什么波澜。他大概早就痛到麻木了吧。
他看到街道静悄悄拥抱的情侣,看到咖啡店门口的看门人静悄悄地守着自己的忧伤,看到漫天的星辰……那么亮,那么繁……那星光映入他的红眸,好似孤独的暗红色的海洋,在人间与地狱的边缘静静地泛着幽光。
那星光能映亮他的眼眸,却照不进他的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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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记得初遇时,琉月桀骜不驯的样子。被一头银发衬得略显秀气的脸上却带着狂妄的神情。看到罗曼时,他勾了勾嘴角,报以轻蔑地一笑。
罗曼挑挑眉,嗤笑一声作为回礼,换来的毫无疑问是一次不怎么美好的相见——两人身上都挂了彩。
“呵,白眼大人还算有点本事嘛。”
“红眼大人也不是省油的灯。”
在这之后,就是棋逢对手的那种惺惺相惜。
他们几乎不叫对方的名字,除了在偶尔接吻的时候。
他们的接吻并不温柔,而是像野兽厮打一般凶狠。谁都想战胜对方,谁都想占||有对方,直到咬到满口腥甜才肯分开。
可他再也不会回来了。
闭上双眼,任黑暗吞没那一片暗红色的海。高处的风拂过耳廓,撩起贴在面颊的红发。
最后一次见面,琉月久久凝视着他,沉默不语。罗曼大约也能感觉到他要说什么,罗曼默默祈祷着……不要说……不要说。求你不要试图打破我冷漠的外壳,不要试图窥探我的内心……面具带的太久了,摘不下来了。
“罗曼……”他叫了他的名字,略显黯淡的灯光将他的脸颊衬得柔和。
他顿了很长一段时间,最终什么也没说。
当时罗曼舒了一口气,而现在想想,如果当时琉月把话说清楚呢?自己会作何反应?
不过想这些没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