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杯白水谢谢。”赤水对着空乘人员露出招牌式的微笑，然后无视她的脸红接过白色的纸杯。不料到手时却被另一只手劫走。
“嗯？谁啊。”他有些不悦的转头却看到了一双绿色的眼睛。
绿瞳。死人眼睛的颜色。
糟了。冥界的人出现了。
妄图从绑在腿上的刀鞘里取刀却早已来不及，他迅速反手抓住那只夺了他纸杯的手顺便解开安全带，空出一只手拔枪抵在他太阳穴上。
三十秒后那个座位空了。
“这位先生，您突然解开安全带起身很危险，请您立刻扣好。”空乘人员走过来对他轻声道，面色有些疑惑。
赤水点头，依旧保持着笑意。
坐在他后排的蓝森面色一凛，上身微微前倾问他：“他们？”
“嗯。解决了。”赤水松口气。
那枪是专治冥灵的。人类看不到外形也听不到声音。倒是方便。
墨蔷每人都分了一把，她说这个运作靠的是异能。没有异能的人无法发动。
蓝森苦笑一下：“还真是个不错的开始。”
与他一排的堕羽不高兴地嘀咕：“好好一个假期真是…”
真是讨厌啊。冥界。
过了数个小时飞机上的提示音响起。
“We have gotten.”堕羽推醒身边因为晕机睡熟的云草，递给她行李箱。
“啊一醒就听到英文好烦啊。”云草揉着眼睛不开心。
“……机票上的目的地显示我们的终点在英国。”
“什么？！”
“快点。”白棺两个字终结。
云草耷拉着头跟在最后心想这个领队真不好说话。
这么想着突然感觉有人拽自己的包，转头一看是蓝森。
“我来吧。”他笑的温和接过她的行李。“你是女孩子嘛。”
啊这个温和的前辈好帅…哪里不对。
“谢谢前辈！”云草又红了脸低头。
墨蔷扫了她一眼有些好笑。云草的性格与她的能力完全不符啊。这么一个容易害羞的女孩子真的适应“不存在”吗。
算了。既然她被选进来，首领一定有他的理由。
这么想着她抬抬头，视线却被一张地图填满。
“墨蔷前辈…我不会看地图…”云草颇有些不好意思。
她一愣，只得接过。但五分钟后放弃了。
“啊别让我看地图真是……我只对图纸有感觉……”
话音未落堕羽接过地图，十秒后抬头：“向西走大概十五分钟到酒店。”
云草一边惊奇他的特异功能一边跟上队伍。
他估计得没错。没花多少时候就到了酒店。
当然交涉的还是堕羽。六人里他的英文最好不是他还能是谁。
“嗯好了。要了四个房间怎么分？”他拿了四张房卡晃晃。
一阵沉默。
“我分吧。白棺自己一间顺便放行李，堕羽你和我一间，云草和墨蔷一间。赤水，”蓝森把一张房卡扔过去。“你自己一间。”
“别，千万别。阿森我和你一间好不好嘛好不好。”赤水一听不干了死缠着他，就差卖萌撒娇了。
蓝森被他晃的有些无奈，这时候墨蔷解围：“算了蓝森，我和云草一间，白棺堕羽一人一间，你和赤水一间吧。”
“墨蔷你是好人！”赤水立刻点头表示同意，满怀希望的看着蓝森。
堕羽笑笑：“我没意见。”
云草点头同意。
白棺清点了下行李：“我随意。”
“那就这么定了吧。”蓝森只得同意。
赤水笑着对墨蔷比了个大拇指。
墨蔷默默点头。
啧真是好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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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棺安排行程有个坏处。就是从来不考虑景点之间的距离。
不过也正常，她也属于对地图过敏的一类人。
“明天的安排是白金汉宫和伦敦眼。不用早起了。”
赤水听到后一句话时简直要跳起来。
堕羽一推电脑桌转椅划出一个弧线撞到床边停住：“白金汉宫每天十一点三十分有换岗人员。所以不用早起。”
云草表示没懂他的逻辑。
墨蔷看看蓝森赤水和云草一脸不解只得叹口气解释：“去看看换岗就好了不用进去参观。估计你们也受不了那么无聊。”
“而且某人也起不了那么早。”堕羽一句话让赤水愣了半天。
“堕羽你不服啊来打一架！”他佯装生气，有意无意的抚弄着短刀。
但让他没想到的是抬头时正对上一枚迅速放大的飞镖。
“赤水！”蓝森没反应过来，只得眼睁睁看着飞镖前进。
叮。
一声清脆的撞击声过后，堕羽倒下。
墨蔷似乎早有预料，伸手接住他的身体，把他平放在床上。
屋里的气氛有些古怪，但片刻后恢复正常。赤水睁开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手中的短刀。
“幻湮。恭喜，赤水。驯化成功。”
白棺依旧波澜不惊，倒是云草又紧张了。
“那，那堕羽前辈…”
“他很好。”白棺打断云草的话。“只是陷入了幻湮制造的幻象里。一会儿就能回来。赤水真是厉害，仅凭武器的接触就可以对敌人制造幻象。”这是真心实意的称赞。组织里还是第一次有人能做到这样。
蓝森才反应过来：“堕羽是故意逼他…”
墨蔷微微点头。
云草有种莫名的感动。堕羽前辈为了让同伴突破极限不惜自己中招，看来组织里的各位都有很深厚的情感在。自己没有来错地方。
“外套穿上。我进行局部降温让他清醒。”白棺起身走到床边，屋里的温度迅速降低。
刚才还温度适宜的室内在半分钟内就降到了零度以下。蓝森见云草有些不适应便把自己的外套给她披上一件，转身看着床上的堕羽。
不醒是不可能的。没过多久堕羽便睁开眼睛起身：“冷死了……白棺你还真是下血本。赤水，”他微笑着看向一脸关切的赤水。“驯化成功了？”
“谢谢。”下一秒他被拥入怀里。温暖的感觉抵消了还未完全恢复正常的温度。
“客气什么。都是家人。”他把对方抱的更紧，依旧在微笑。
墨蔷拿了相机调静音，悄悄拍下来这一幕。
云草钦佩的看着几个人，下了决心。
我要努力变强，不拖各位前辈的后腿。
不对。是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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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出发的时辰果然不早。一行人坐了地铁去往白金汉宫。
虽然堕羽表示去那么远只为看换岗真的好，白棺一句“那你有什么地方去”成功让他闭了嘴。
云草已经开始适应组织里性格迥然不同的前辈了。白棺冷淡墨蔷温柔，蓝森稳重赤水轻佻，堕羽是给人以很强的感觉。强的话…还没有领略大部分人的能力呢，她有些可惜的低头。
也是她想多了。其他人也没有见过她释放异能。
而且相当苦的是这五个人都有不同程度的职业病导致这个名为假期的假期有些奇怪。哪里她也说不上来。可能是玩还要提防敌人的缘故。
这么想着她抬头看看车壁上的地图，又默默低头。
英文看不懂。
她身边的墨蔷有些好笑，拍拍她的肩耳语：“安，除了堕羽其余人都不懂多少英语。”
“那白棺前辈还看英文诗集。”她不解。
“那是法文。白棺精通法语。”
云草默默闭了嘴。
半个小时后六个人站在白金汉宫外。
蓝森看了眼远处，对众人示意换岗士兵来了。
敬礼。换枪。站岗。
为了一分钟的事他们坐了十分钟的地铁。
“反正无聊。”这是赤水的原话。
下午去伦敦眼，坐上可以俯瞰伦敦全景。
蓝森坐在车厢里看风景，赤水和堕羽在调笑，云草忙不迭的给恐高的墨蔷递水，白棺在闭目养神。平时根本没有那么多时间来像这样放轻松，这短暂的几十分钟弥足珍贵。几个人都在享受真正放空的感觉。
要是能一直这样该多好。所有人都这么想。
“明天下午再来坐吧？”回到地面后云草怯怯的提议，得到了支持。以及除了白棺几个人情绪高涨说要找个高级的餐馆解决晚饭。
“八点之前回酒店。”白棺此话一出几个人欢呼庆祝她的近人情。
没人注意到暗处的一个影子。所有人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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堕羽的离开多少还是有影响的。毕竟不存在的五个人已经一起共事有些年头这样突然的离别让气氛有相当长一段时间哀伤。即使云草更名异姓改了性格替堕羽活下去，但她终究改变不了自己的性别没办法完全复制从前的堕羽。她也不敢再采取什么措施，堕羽已经成了白棺不可触碰的红线，不知什么时候会爆发。她的忍耐力是强但不可能完全很好的压抑重要的人的离开，鬼知道她哪天会完全崩溃。因为她的身体问题和堕羽的离开，几个人游玩的兴致全无，改签了航班回组织。
下了飞机再站在组织总部门口时，彼时离开的六个人只回来了五个。
蓝森把自己的相机一把火覆灭，将灰烬撒在堕羽的坟墓上。那张白棺做过手脚的照片上，堕羽依旧笑的温和。每个人留存了一张，连底片一并销毁。
首领听了墨蔷的汇报并没有表示否定，让他们休养一阵子。
“首领说，堕羽的仇一定会报。”
“不用他说。”白棺抬了头，目光比以往更冰冷尖锐。
“我白棺，誓要屠尽冥界全部罪恶。给他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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