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01赤羽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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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得不和烈士和小丑走在同一道路上。万人都要将火熄灭，我一人独将此火高高举起 。』（注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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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道仍然是往昔在熟悉不过的风景，熟视无睹以至于我疏懒得要死不想去看。行色匆匆的人走过，没有兴趣去抓紧那些流逝过去的东西，倒不如说是抓不住流质便不想去徒劳。看不清他人轮廓却依稀觉得他们似乎都是焦急的表情。日光倾城，却并不温暖。远方的夕阳烧得很红。
有些奇怪的是。
我什么也听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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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候却被谁拍了肩膀，熟悉的画面。
孱弱的女孩子有些小心翼翼地微笑着，头发梳得中规中矩一丝不苟，眼镜反光两块耀目的光斑亮得就像玻璃断面一样。我不动声色地移开了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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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田同学。我想叫那孩子的名字。
做着口型，声音却像是被谁偷走了一样。默剧一样的即视感一定很好笑。但是奥田同学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笑着张开了手，不知道为什么那个笑容有点僵硬。很漂亮的手指，只是因为常年摆弄着试管指尖覆盖着薄茧。
我看着那只好看的手有些发愣，两个人的剪影逆光，以一种怪异的气氛僵持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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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看见红色的液体滴在了那只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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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个瞬间我条件反射似的抬起头。
奥田同学的半截头颅以一种可怖的方式碎开，不整齐的横截面令人作呕，不规则折断的骨头分明可见，碎肉烂成一滩纷纷滚落，肌肉的纹理还相当清楚，那只布满血丝的左眼好像下一秒就要从眼眶中脱落。血液和脑浆的颜色混杂在一起，在视觉上形成及其强烈的冲击力。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发烂的臭味，我的鼻子几乎扭曲得快要错位。
奥田同学奥田同学奥田同学奥田同学奥田同学奥田同学奥田同学奥田同学奥田同学奥田同学奥田同学奥田同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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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噩梦中醒了过来，映入眼帘的是医院的天花板，干净的一尘不染。
汗珠是凉的，从鼻梁上滑落的时候留下一道令人不舒服的痕迹。刚才的场景似乎还在眼前，真切的不可思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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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以前我出了一场车祸...出租车司机是个不负责任的人，于是在行驶过程中就这样与一辆载货卡车撞在了一起。早知如此我才不要挑那天去买东西。
床头的花几天来被朋友不断地更换着，败了又开，总是新鲜的。今天是住院的第三天，脑袋还是有些昏昏沉沉。
不过总的来说没什么大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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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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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觉得自己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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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业君？』一个微弱的女声毫无征兆地响起，『有些慌张呢，难道是做噩梦了吗？』
我循着声音回过头，果不其然是奥田同学。
『啊...啊，不要紧。奥田同学是来探病的吗？』我松了一口气，刚才梦中的事都是过眼云烟，不足以让人烦恼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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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奥田同学平安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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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总是特别注意这个女生，也许是因为她能满脸淡然地调配出不得了的东西，也许是她面对友情充满向往又难以融入大家的不安神情。原因总是被人忽视，于是我认知范畴的事情只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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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欢奥田同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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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抱歉，总觉得是我吵醒了业君呢...真对不起。』
『不，没有的事。』不如说我很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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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里很安静，我看了一眼挂钟，指针走得缓慢而又连续不间断，因此没有恼人的声音。现在是晚上的十一点，分毫不差。万籁俱寂的深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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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田同学怎么这么晚了还在这里？』
『我来的时候业君已经睡着了，就没有吵醒业君。但是我想还是问候一下比较好所以...』
『所以你就等到现在？』我又好气又好笑地打断了她，虽然这种话我似乎没资格说，还是爱惜身体比较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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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女孩子手足无措的样子，我不禁笑了起来。那情形就像是看见在旧校舍的我们看来再平淡不过的某个下午她攥紧试管的长颈双手奉给形态怪异的不明生物这种根本不能将其称之为暗杀的暗杀，我眯起眼睛说着果然要做好准备呢，暗暗地为那个不起眼到可以和背景融合的女孩子鼓励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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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没什么事，一切都好。奥田同学不用担心。』笑够了，我对着不明所以的她摆出无所谓的样子，即使太阳穴有些隐隐作痛。
『啊，那就好。』
她双手交叠放在制服百褶裙的裙䙓上，然后如此笑着答复，苍白的声音就像她苍白的脸色，也许是睡眠不足的关系看起来病态得一塌糊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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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毒水的味道有点难闻，我皱起眉头。几乎每一个病人都不喜欢过氧化氢，即使它对室内消毒有着不可或缺的地位。
『那么，如果没什么事的话就先走吧？已经这么晚了呢。』
脱口而出的一瞬间我就后悔了，这时候才意识到让奥田同学走夜路是很危险的事情，然而还没等我收回前话她就干脆利落地起身，微微倾身说着我告辞了，匆匆忙忙地后退了几步之后径直走出敞开的门。简直就像是去赴什么重要的约定。走廊里没有点灯，她的身影被吞没在黑暗里，不给我说出『今天就留下来吧』的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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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太着急了吧，真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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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无奈地牵了牵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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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回学校以后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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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样想着，昏昏沉沉地又睡了过去。一夜好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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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1：《以梦为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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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得不和烈士和小丑走在同一道路上。万人都要将火熄灭，我一人独将此火高高举起 。』（注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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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道仍然是往昔在熟悉不过的风景，熟视无睹以至于我疏懒得要死不想去看。行色匆匆的人走过，没有兴趣去抓紧那些流逝过去的东西，倒不如说是抓不住流质便不想去徒劳。看不清他人轮廓却依稀觉得他们似乎都是焦急的表情。日光倾城，却并不温暖。远方的夕阳烧得很红。
有些奇怪的是。
我什么也听不见。
＞
这个时候却被谁拍了肩膀，熟悉的画面。
孱弱的女孩子有些小心翼翼地微笑着，头发梳得中规中矩一丝不苟，眼镜反光两块耀目的光斑亮得就像玻璃断面一样。我不动声色地移开了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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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田同学。我想叫那孩子的名字。
做着口型，声音却像是被谁偷走了一样。默剧一样的即视感一定很好笑。但是奥田同学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笑着张开了手，不知道为什么那个笑容有点僵硬。很漂亮的手指，只是因为常年摆弄着试管指尖覆盖着薄茧。
我看着那只好看的手有些发愣，两个人的剪影逆光，以一种怪异的气氛僵持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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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看见红色的液体滴在了那只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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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个瞬间我条件反射似的抬起头。
奥田同学的半截头颅以一种可怖的方式碎开，不整齐的横截面令人作呕，不规则折断的骨头分明可见，碎肉烂成一滩纷纷滚落，肌肉的纹理还相当清楚，那只布满血丝的左眼好像下一秒就要从眼眶中脱落。血液和脑浆的颜色混杂在一起，在视觉上形成及其强烈的冲击力。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发烂的臭味，我的鼻子几乎扭曲得快要错位。
奥田同学奥田同学奥田同学奥田同学奥田同学奥田同学奥田同学奥田同学奥田同学奥田同学奥田同学奥田同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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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噩梦中醒了过来，映入眼帘的是医院的天花板，干净的一尘不染。
汗珠是凉的，从鼻梁上滑落的时候留下一道令人不舒服的痕迹。刚才的场景似乎还在眼前，真切的不可思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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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以前我出了一场车祸...出租车司机是个不负责任的人，于是在行驶过程中就这样与一辆载货卡车撞在了一起。早知如此我才不要挑那天去买东西。
床头的花几天来被朋友不断地更换着，败了又开，总是新鲜的。今天是住院的第三天，脑袋还是有些昏昏沉沉。
不过总的来说没什么大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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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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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觉得自己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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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业君？』一个微弱的女声毫无征兆地响起，『有些慌张呢，难道是做噩梦了吗？』
我循着声音回过头，果不其然是奥田同学。
『啊...啊，不要紧。奥田同学是来探病的吗？』我松了一口气，刚才梦中的事都是过眼云烟，不足以让人烦恼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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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奥田同学平安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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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总是特别注意这个女生，也许是因为她能满脸淡然地调配出不得了的东西，也许是她面对友情充满向往又难以融入大家的不安神情。原因总是被人忽视，于是我认知范畴的事情只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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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欢奥田同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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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抱歉，总觉得是我吵醒了业君呢...真对不起。』
『不，没有的事。』不如说我很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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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里很安静，我看了一眼挂钟，指针走得缓慢而又连续不间断，因此没有恼人的声音。现在是晚上的十一点，分毫不差。万籁俱寂的深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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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田同学怎么这么晚了还在这里？』
『我来的时候业君已经睡着了，就没有吵醒业君。但是我想还是问候一下比较好所以...』
『所以你就等到现在？』我又好气又好笑地打断了她，虽然这种话我似乎没资格说，还是爱惜身体比较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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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女孩子手足无措的样子，我不禁笑了起来。那情形就像是看见在旧校舍的我们看来再平淡不过的某个下午她攥紧试管的长颈双手奉给形态怪异的不明生物这种根本不能将其称之为暗杀的暗杀，我眯起眼睛说着果然要做好准备呢，暗暗地为那个不起眼到可以和背景融合的女孩子鼓励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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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没什么事，一切都好。奥田同学不用担心。』笑够了，我对着不明所以的她摆出无所谓的样子，即使太阳穴有些隐隐作痛。
『啊，那就好。』
她双手交叠放在制服百褶裙的裙䙓上，然后如此笑着答复，苍白的声音就像她苍白的脸色，也许是睡眠不足的关系看起来病态得一塌糊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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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毒水的味道有点难闻，我皱起眉头。几乎每一个病人都不喜欢过氧化氢，即使它对室内消毒有着不可或缺的地位。
『那么，如果没什么事的话就先走吧？已经这么晚了呢。』
脱口而出的一瞬间我就后悔了，这时候才意识到让奥田同学走夜路是很危险的事情，然而还没等我收回前话她就干脆利落地起身，微微倾身说着我告辞了，匆匆忙忙地后退了几步之后径直走出敞开的门。简直就像是去赴什么重要的约定。走廊里没有点灯，她的身影被吞没在黑暗里，不给我说出『今天就留下来吧』的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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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太着急了吧，真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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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无奈地牵了牵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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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回学校以后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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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样想着，昏昏沉沉地又睡了过去。一夜好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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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1：《以梦为马》
居然是BE…不过我还是很喜欢虐文的~蕃和酱加油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