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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玫瑰的花语是纯洁的爱。
「比起玫瑰之类的,果然还是更喜欢秋牡丹呢。」
白兰笑眯眯的拿手托着脸,半真半假的说:
「送给小正的可都是我最喜欢的哦。」
入江正一偏过头看了看一旁坐着的白兰,他的模样几乎没有什么变化,无论是岁月还是压在他身上的新的游戏法则都没能让他改变什么。那样温和纯粹到没有杂质的笑容,那样悠闲的语调与悠哉的姿态,让他一瞬间有种回到大学时期的错觉。可也只有一瞬间。他神色复杂的看着白兰身上白魔咒的队服,而他自己也不会再轻易为白兰的一句话一个动作所牵动,轻易的去欢喜去悲伤。
什么都不一样了。
如冥冥之中有所安排一般,不,分明就是他自己亲手定下的计划。从他想起一切的时候,从他知道他活着的意义就是「打倒白兰」的时候,其实已经能够看到未来了。只是他不愿意去看,抱着说不定没有那么糟糕说不定还有别的方法的念头站了起来,却逐渐还是走上了「打倒白兰」这条众人眼中的光辉大道。
他不能不去做,不能不选择背叛,因为一切都是他酿造的。比起白兰,他认为自己才更应该被称作罪魁祸首。
至于如今把所有彭格列戒指上交给白兰这都是后话了。
他常在想,如果白兰不是因为他而觉醒,而他却恰巧在正常的时间邂逅了白兰,也许他们的结局会不一样的。不,绝对会不一样。因为若是没有未来的自己「去和白兰做朋友」的指示,他大概连接近白兰这种选项都会直接从自己的人生中删去。
那么如果白兰不是因为他而觉醒,但还是觉醒了呢?如果在这种情况下他和白兰即使是删去了「接近这个人」的选项,却还是很不巧的相遇又很不巧的成为朋友了呢?他会不会真心诚意效忠于白兰,帮助他的白兰大人拿下这个世界?
他想答案大概依然是不会。
毕竟这个世界即使有冰冷有残酷,但也有着让他无法割舍的温暖。
总而言之,不管怎么样他和白兰都无法站在一起。从最初的地方,他们之间就拥有着无法缝补的分歧。
——包括现在。
入江正一为白兰倒上一杯葡萄酒。清澈的水红色液体在红色的灯光下如血液一般黏稠。
白兰接过酒杯,轻轻摇晃着其中的液体,依然挂着雷打不动的微笑:
「这就是小正所期望的吗?」
一瞬间,同样是一瞬间的短暂时光中,入江正一在白兰的眼里捕捉到了丝丝缕缕悲伤。虽然细微,几乎微不可查,却浓烈的几欲叫人窒息。
那么这也一定是错觉吧,和刚才一样。
入江正一回答的面不改色:
「算是吧。」
「说起来我并不是感情用事的人呢。」
白兰一只手仍然在托着脸,另一只手也仍然在摇晃着酒杯。
「可是似乎也不想拒绝呢。」
他笑了起来,简直像是在像是在嘲笑什么,充满了嘲讽的意味。然后他把酒杯送到嘴边,将其中透露了满满不详的液体一饮而尽。
一滴不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