雩姣媚吧 关注:4贴子:278
  • 15回复贴,共1

▏无妄之骸▏[乱侃]到底什么生活叫做风生水起

只看楼主收藏回复

我不明白。


1楼2015-02-16 18:15回复
    不合法的就被看不起,不被接受的就永世唾弃,我不愿长眠于地下,我只想按不套路分出胜负。


    2楼2015-02-16 18:16
    回复
      李二从床板下扣出来一盒喜宴上顺来的七星,烟盒压扁了,他划了根火柴,腮帮一鼓一缩,活像只老鼠。
      “干你们这行的,最怕什么?”李二的胸腔不断起伏挤压着烟雾,手指夹着带着火星的烟卷很快结了长灰。
      “明天。”女人细而白的身体掩盖在烟雾后,像是只皮毛淡青的孱弱兽物。
      明天?李二觉得好笑,他摸摸胡茬,从烟盒里扣出几张花绿纸票塞进她手心。女人很自觉地抖抖手脚,拾起床下的布鞋套在脚上,推门而去。
      女人走后,李二缩起手脚蹲在床上,女人身上的香味儿已经散了。他撩开窗帘后把手塞进单衣的袖子里望着窗外,看见刚从他家出去的女人转眼间又进了另一间房,那间房前灰蒙蒙的雾影铺陈而下,昏黄的灯光中,窗帘上只有两个交叠的黑影。
      李二是个闲人,也是个酒鬼,住在巷南,从二十多岁就在巷子里挑粪打杂,家徒四壁又如何,他是个光棍,因为没有积蓄的必要,所以他可以选择把手头的钱财挥霍一空,这正是所谓今朝有酒今朝醉。做完活,他就会懒洋洋地叼着烟卷蹲在台阶上看隔壁女人的门。一天天的,不同的男人从巷子北头蹿到巷子南头来,提着不同尺寸的裤子和裤腰带进这门,再出来,其中就包括他的酒友张屠户。
      张屠户的婆娘 张嫂是个四十多岁的丰腴女人,虽说她丈夫是做杀生活计的,家中却比巷子里一般人都要殷实。张嫂十八岁时给屠户生了个大胖儿子,她本应该被丈母娘宠在手心里,却不料她的宝贝儿子九岁那年从巷子里走失了,再无音讯。从此张嫂就失了宠,二十年来,只能每天扭着那浑圆的腚在肉铺帮手收账,张屠户的生意从来就没冷清过,就像女领居家那扇橡木门也从不冷清,醉翁之意不在酒,总有形形色色的男人光顾。


      来自Android客户端4楼2015-11-12 22:37
      收起回复
        “二两猪肉馅。”女人刚赶完早市,怀里抱着一大个腌菜坛子,里面装的是她从镇上沽来每晚都要喝的浑酒,许是借酒浇苦,像她这样的苦,用坛装来也终究是小了。她也不躲,任由腥臊恶臭的水热烘烘浇了一鞋,眼睛只盯着屠户,张屠户被盯得心虚,低了头不去看她,用刀割了新鲜的里脊肉细细剁成泥装好给她,却被张嫂一巴掌拍在地上,女人也不恼,捡起来就走。张嫂就戳着她后脊梁骨骂骂咧咧的,咒她明天肚子里生蛆。
        张屠夫充耳不闻,低下头眼睛直往边上瞥,正巧与肉铺对面摆烟摊的张思成对视一眼,二人脸上似乎都出现了一瞬间的僵硬。张思成扶着眼镜从书里抬起头,发现屠户直勾勾的盯他,他坐在玻璃车后被屠户看得发毛,起身就要走,张屠户回过神来,连忙丢了菜刀把他叫住,擦干油乎乎的手从围裙里拈出两张纸票,买了条软中华。虽说张屠户和张思成是本家,可人们总觉得这两人之间总有种说不出的尴尬,有人说,张屠户有天喝醉了,说他觉得看到张思成,就像是看到当年自己走丢的儿子如今长大了一样,那眉眼,那斯文的样子,沉默时隐约的麻木,都像极了,可他自己是个大老粗,怕人笑话,也不敢跟张思成说太多话,最多只能借着买烟搭上一两句。


        来自Android客户端7楼2015-11-12 22:39
        收起回复
          张思成是三年前突然出现在众人视野中的,大家对他之前二十多年的了解,基本是一片空白。这人又孤僻喜欢独处,带着圆框眼镜,看起来一副斯斯文文的样子,尽管一年到头穿着长袖,他的手臂上却有遮不住的丑陋疤痕,大家都说,他之前应该是在哪个混混手下当马仔的,如今落魄了,才会逃到这里的。
          李二挑完粪回到住所,闲下来细想,发现最近黄鹤的气色越来越好,人也越来越水灵了,难道真是吸了男人精气的妖怪?想到那晚黄鹤也曾躺在自己床上,李二不禁一阵恶寒,急忙跑到屋外抽根烟透气,这一透气不要紧,却看到黄鹤正拽着个斯文男人的衬衣衣角出门来,平日里苍白的脸上荡着红扑扑两团红霞,那男人可不就是串巷摆烟摊、卖冰棍的张思成!张思成三年前到巷子里时还落魄不已,却是很快就有了积蓄,日子越过越好。这下李二明白,这段时日,黄鹤大抵是得了这男人的呵护,宁缺毋滥,大不同往日了。女人今日那样的艳气,他不喜欢,心底茫然生出几分怨妒来。
          “干你们这行的,最怕什么?”张思成点了根黄鹤楼,闷闷的抽着。
          “明天。”黄鹤脸上温柔的笑容瞬间暗了几分,她走到他身旁,眼里带着几分期待,看到他没有任何表情的脸,马上有了几分恐惧和无措,但男人却沉默不语。
          “思成…思成你说过,要带我走的……这么多年都过来了,无论怎样,你得答应我。”黄鹤几乎是哀求着,眼泪在她微陷的眼眶里越积越多,随时都可能崩溃。


          来自Android客户端8楼2015-11-12 22:40
          收起回复
            “我说了,明天。”张思成转身欲走,听了这话后,低下头,再抬头时,镜片反光成不透明的银灰色,看不清他的神色。黄鹤再也抑制不住眼泪,泪痕蜿蜒恣肆着布满脸颊,松了张思成的衣角,一双拳头捏的骨节发白,指甲死死地扣进手心里。她还想多说些什么,沙哑的单音在喉咙里哽咽着,那单薄的失了血色的唇瓣终于张了张,却是无话。
            李二想到黄鹤曾经对他说起,她一直等人来带她走,会是张思成吗?但是,他却无法得知张思成是什么时候跟她认识的,既然短期里的许诺无法让这个心若坚冰的女人动摇,他难道是曾几何时对她许下承诺的嫖客吗?三年前……李二的脑子飞快的转着,有点什么,却想不真切。
            “思成,你又跟哪个狐媚子讲话呢?”住在李二家对面楼二层的王寡妇斜靠着门框站在楼下屋前,这打断了李二的思考。王寡妇虽不年轻了,那白格布缎面开叉旗袍下包裹的腰将布料绷的很紧,多少有些岁月留下的臃肿,但丰腴之下仍能扭出些风情。
            “我给邻居送点东西,怎么?”张思成抬头,神色里竟没有丝毫心虚。
            他与王寡妇的韵事巷子里的人向来说的暧昧,王寡妇的公婆死得早,二十多岁的时候没了老公,生的一副好皮相,人又风流成性,也不爱惜名誉,所以不怕别人嚼舌根说她偷汉子。大家都说,王寡妇往家里藏了个小白脸后,生活就好了起来,甚至比起一般人家都有些奢侈。


            来自Android客户端9楼2015-11-12 22:42
            收起回复
              我们夫妻俩过日子,你却天天沾些不干净的东西,我怎么能让呢!”王寡妇抱臂站着,说着话的时候,一双平日里撩人调情用的吊梢眼直朝黄鹤翻白,李二直觉得那妒火要把她的眼睛给烧着了。
              “我们是夫妻?你跟我过的什么日子,你自己难道不清楚?”张思成冷笑一声,抬脚将投在地上的烟蒂碾灭。
              “姓张的,你……你狼心狗肺!”见张思成话里话外都当着自己情敌的面跟她撇清关系,王寡妇气的发颤,死命咬着自己本来涂的精致的菱形唇瓣,踩着细跟鞋的身子直晃悠,就要冲上来与张思成厮打,男人却已经快步上前伸手捂住她的嘴,二人拉衣扯襟地往楼上走去。众人都在楼下看热闹,刚听到门板爆响一声,楼上紧跟着就传来王寡妇刺耳的喊声——“张思成,你是不是瞧我年老色衰了就去外头偷腥?黄鹤那个下流坯子,我不杀她,也迟早有人替我出气!你甭忘了,三年前夜里你刚跑来巷子,血淋淋的一身,那时候要不是老娘,你早就……”
              “不许说她!”
              男人终于克制不住,沉声一吼,清脆的巴掌声后,女人尖利地叫了起来,摔砸吵闹声不绝于耳,李二转过僵硬的脖子来看黄鹤,再看看张思成和寡妇的房间,他看到了爱情和肉欲分成两边,不停周旋的场面。黄鹤脸上的红晕已经散了,如今分明是写在脸上的失望,一瞬间,是淡漠,还有其他复杂的表情扭曲在一起,是解脱,她脸上带着未干的泪痕,嘴角微微颤抖,她转身,砰的关上了门。


              来自Android客户端10楼2015-11-12 22:43
              收起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