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神】草莽歌手被低估的万千柔情

被低估的韩磊
文/卢世伟
草莽歌手被低估的万千柔情
尽管可能韩磊的歌迷们不大爱听，可我还是要说，韩磊第一次正式留给中国歌迷的印象，是一个类似于“劳改犯”的形象。反正我第一次知道有韩磊这么一个人，是在上世纪90年代初中央电视台一个功能性的音乐节目里。几个歌手坐在河中央的一艘船上，有个精瘦的青年汉子长相有些凶悍，短到几乎没有的头发，不甚干净的小胡子，敞胸露怀地站在船头唱着一首气势汹汹的歌曲，那样子无法不让人想到刚放出来的劳改犯，就算往好听了说，那形象也只算得是一个草莽。我以为只有我一个人见到的最初的韩磊是这样一副形象，后来在韩磊的贴吧里看了一圈，还真不只是我一个人。
但劳改犯也好，草莽也罢，好在韩磊的这个形象并没有得到太多的普及，如今大概只有为数不多的人还记得韩磊最初曾有过这样的公开亮相。更多人最初接受的韩磊，有些游方豪侠的意思。1994年，一曲《走四方》“路迢迢水长长”，韩磊便开始迅速在大中国“走过了一村又一庄”；再一曲《天上有没有北大荒》，一曲《天蓝蓝海蓝蓝》，韩磊便成了内地歌坛一条著名的汉子，唱歌野，有股莽劲儿，用现在流行的话叫“给力”。

韩磊唱过的电视剧主题歌有700多首，但是真正属于他的个人原创专辑，却只算得有《爱情飞蛾》这一张。但就是这一张专辑里面，除了他最初成名的那首《爱情飞蛾》，以及前面提到的《回望》，还有《旭日旅店》《爱与愁交给谁》《Take Your Hand》等等，10首作品大部分都算得是内地乐坛创作的精品。除了演唱上的柔情、细腻让人大跌眼镜外，《爱情飞蛾》专辑里更让人吃惊的是韩磊的洋气，除了你能想象到他会唱的带有地方色彩的中国民谣，他还唱出了更多西方爵士蓝调的声腔，配上他本来就充满质感的苍劲音色，一举洗去他从前留给大多数听众的那身野土地上的匪气，整张专辑充满了西洋油画的意境与质感，完全改变了很多人对韩磊的固有印象，而后来很多人坚持认为，他们从这张专辑里认识的韩磊，才是真正的韩磊。

只是“真正的韩磊”风采真正为大多数的人普遍领略，却等到了17年后。但这样说也并非完全正确。事实上，就在1997年，韩磊的洋气有过一次公众展示的机会。还记得1997年迎接香港回归的那首歌曲《公元1997，我走近你》吗？里面最华彩的部分，就是由两个先后唱过《嫂子颂》且被普遍认为土气的歌手李娜和韩磊来完成的，尤其穿插在整首歌曲中各个起范儿走feel的部分，那个像黑人灵歌手的男声，全部都是韩磊的演唱。
很多人可能还忽略了，海外唱片公司最初进军内地的领军人物索尼唱片，最早签下的内地歌坛的三大王牌，就是刘欢、毛宁和韩磊，只是相对于一开始就是以市场化流行歌手面目出现的毛宁，刘欢、韩磊二位大概是因为他们身上太强烈的晚会及电视歌手的烙印，而被习惯性地排斥在流行市场范畴之外了。

功能歌手被低估的味道
还有很多人记得韩磊的一曲《味道》，对，就是辛晓琪原唱的那首《味道》。没想到韩磊也曾经翻唱过吧？我是在2001年5月的一个无聊周末，偶然从当时王刚在中央台主持的一个名叫《朋友》的节目里听到韩磊作为嘉宾演唱了这首歌曲。当节目要结束时，王刚说韩磊要给大家唱一首让人意想不到的歌曲，就是这首《味道》，而听完他演唱的这个版本吧，我只想用“拍案叫绝”四个字来形容他的演唱，当天晚上我曾经写下过这样一段文字：“我听过辛晓琪的幽怨的《味道》，听过黄耀明的诡异的《味道》，也听过许志安的愤懑的《味道》，都挺好。但这次的感觉又不一样，那是韩磊的味道。相同的歌词，相同的曲式，不同的是曲调，更不同的是味道，那种曾让我浓缩进盒子瓶子里的味道，一种撕裂的温柔，一种辽远的忧伤，一种苍凉的甜蜜，一种苦涩的坚强。”
《我是歌手2》播出期间的一个电视访谈中，韩磊曾讲到说，正是这首《味道》改变了他，让他开始走出自己被电视固化的演唱形象模式，勇于尝试一些新鲜的东西。之前他曾为这个问题苦恼低谷过三年的时间。那段时间他听张惠妹，也试着改编翻唱了辛晓琪的《味道》，王菲的《天空》和《我愿意》，还包括张惠妹的一些歌曲，这样的尝试，也让他终于摸索到了一种他自己钟爱的真正属于他的味道。

所以韩磊还是幸运的。通过《我是歌手2》，很多人终于知道，原来他是一个有着这么多丰富音乐味道的歌手，还知道了原来他是这么讲究这么有艺术层次的一个歌手，很多人开始用歌唱艺术家来重新定位韩磊，并深深地折服及迷恋于韩磊释放出的这些“新鲜”味道。更多的人却没能有这种机会，当然也有人终于等到这种机会时，却因为年龄或身体等原因，失去了可以尽情释放出其最佳味道的能力，譬如这次同时与韩磊参战《我是歌手2》的韦唯，她也曾经同样是一个有着各种被低估的丰富色彩与味道的优秀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