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小鹑跟着少羽回到了木屋之中。
“怎么样?”少羽轻轻把门带上,迫不及待地问。他的语速快得令人惊讶,眼中满是期待。
“她说,她叫梦瑶。至于其他的,我还真没有掌握。”小鹑的眼中闪过一丝失望。这几天的苦苦追寻,一次次从噩梦中惊醒,却只换来了一个名字。
“别灰心,至少也掌握了一丝讯息。”少羽看出了小鹑的心思,收起心头的失望,抱以温柔轻松的笑容。
这样的轻松并没有将小鹑从失落中拉出来。她神色凝重地走到一个椅子前坐下,樱唇轻启:“你就没发现,她有什么变化吗?”
“变化。。。”少羽摸摸后脑勺,向小鹑走来,也找了一个板凳坐下,“对了,她的瞳色变了!”
“变成了深紫色,对吗?”小鹑抬起头来,深邃的眼眸直视着他。“没错。”少羽锤了一下腿,如获至宝。他惊喜地说:“这是不是说,石兰不是那个阴阳家的人?”刚说完这话,他眼中的惊喜便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担忧。
我是那样希望她不在阴阳家,这样她就不会与我为敌。但是,如果那个阴阳家少女是她,至少证明她现在是安全的。若不是,便真的生死未卜了,她又会在哪里?
“很奇怪,在我们蜀山石兰一族,也曾有过同一个人在失忆后,改变瞳色的先例,而且性情大变。这并不能说明什么。”小鹑的寥寥两句话却使少羽陷入了更深的矛盾之中。
“石兰族。。。你们蜀山有其他种族吗?”“有,风姈族、霂泠族、与我们石兰族为三大种族,其余还有诸多小种族。千百年来,三大种族一同治理蜀山,王位为石兰族继承,两大元老为风姈族、霂泠族长老的后代。”小鹑突然犹豫了一下,“我似乎跟你说的太多了。若不是为了找到小虞。。。你绝不能和别人提起。”
“当然,小鹑姑娘能这样信任在下,是在下的荣幸。”少羽立刻抱拳,一本正经的样子把小鹑逗得微微一笑。“不过,其他种族有过这种现象吗?”
“似乎没有,至少我没有听说过。”小鹑低下头,很认真的沉思了一会,才缓慢的说道。
“对了!也许你该回蜀山看看,说不定会得到某些有用的信息。”少羽看着小鹑丝毫没有波澜的双眼,得到了一个讯息:自己又错了。
“我当然在离开蜀山之前就调查过。我询问遍了所有石兰族的长老,查阅了许多古籍,却丝毫没有进展。”“所有的蛛丝马迹都没有放过吗?”
“可以算是吧。那些长老,有的像是不知情,少部分却像是在故意隐瞒什么。他们个个成熟老练,我自然无法套出他们的话来。至于那些古籍,我甚至连禁书都偷偷翻阅,里面的文字大部分都看不懂。”小鹑的眼中显得更加焦虑。
“别担心了,既然我们已经找到了突破口,只需向深处钻研就可以了。既然已经理出头绪,也找到了方向,真相自然会有大白的一天。”少羽深知现在只有他能安慰小鹑了,若是连他的信心都倒了,那就彻底没办法了。他努力的安慰小鹑,也是在安慰他自己。
“谢谢你的安慰,我相信,若是有缘,不管相隔千里都可以重逢。只是不知现在的蜀山,究竟怎么样了。”小鹑站了起来,透过窗户望向西方,似乎想一直望到家乡,却被连绵山脉挡住了视线。
“放心,蜀山会没事的。”少羽跟着站起来,拍了拍小鹑的肩膀。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已经把面前这个女孩的情绪当做了自己的情绪,只是他完全没有发觉。
“他们就在这忧伤而又充满疑云的氛围中度过了一个安静的下午。和煦的微风吹拂着平静的湖面,微博浮动间,似是幻出了石兰忧伤的面容,又像染出了安详的蜀山全貌。那只是两人心中所生的幻觉,湖面依旧是湖面,水波荡漾间万物归于平静,天地回到原点。而那高贵而又优雅的少女,那表面恬静而又波涛暗涌的神秘远山,此刻究竟在何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