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遇上哑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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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我住楼上，对门是我爹。
老爹脑子不怎么正常，人格分裂似的，常常随机在三种人格间相互切换，我暂时把这些状态称为盗笔邪，藏海花邪，沙海邪。不过不论是哪个，目前都没发现他对门空房住了人，还是他不久前歪歪楼下张起灵而创造的黄花大闺女一个——我。
似乎这门技术叫做物质化。
如果技术也有保质期的话，那我老爹的物质化技术绝对超了保质时限不止一两天。楼下张起灵那么好看的一个汉子，穿着黑色连帽衫，而我自出生便穿旗袍，还是高开叉那种，脚上蹬着十三厘米高跟鞋。
屋子里有一面落地镜子，它的存在再次证明了我爹技术的坑爹。
女的身材娇小才好看，可我的个子一米八。
女的胸大才好看，可我……平。
我的脸还和张起灵一模一样，没有柔化半点轮廓。
……
虽然我像男人一样帅，但根据衣服而言，参照霍秀秀，我断定自己和她同类，都是女的。

我有张起灵的全部记忆，却不能好好运用他的能力，穿高跟走路一瘸一拐的，我想了想，大概是因为我爹平衡不好的遗传还有我是个女的。
我出生在这空房里，外头上了锁，钥匙在物业那里，纵然我对老爹有很多不满，也不能破坏公物强行走出，好纠结。

3.
张海杏问我叫什么，我想想，很认真的告诉她我叫张起灵。老痒的物质化不也叫老痒吗。
然后她说霍秀秀楼上喜欢玩俄罗斯方块的家伙突然犯了神经病，把黑瞎子医生追的满世界乱跑，大伙合力把他抓医院去了，吴邪应该在照顾他。
我问去神经病医院的路怎么走。张海客捂着脚蹦起来，咳了一声说：“你别去了，到我家喝杯茶比较好。”
我就去了。

跟他们聊到半夜，吴邪等人才陆续回家，楼道声控灯亮了，昏黄一团，紧接着传来胖子的说话声。张海客推开门，正赶上吴邪迈最后一级台阶。我向他扑过去，喊道：“爹！”
绝壁是满含深情。
“卧槽！”他吓了一跳，“小哥后面呢，你谁啊？张海客同行？”
我是你女儿。
“不过我心里小哥穿旗袍就这样。”
废话。
背后张海客声音充满怨念：“我哪来这么个同行，她说她是你闺女儿。”
“啥？”
“物质化。”我提醒。
“老痒怎么没告诉我，物质化还能改性别？”
“我怎么知道。”

过了一会儿他变身沙海邪，掏出手枪指着我的头，问我是谁派来的冒充小哥。我说你创造了我，不然你看就算有人傻到让女人装男人，也得派个聪明的是不是？像隔壁楼宁小姐那种。
他看了半天。
然后收起枪笑了笑：“有道理。没人会派傻缺装小哥。”
哦，老爹，你变成了藏海花邪真是太好了。
“你为什么叫我爹？”
“父母创造儿女。”
“这倒也是。”
“爹。”
“我没你这么高的女儿。”他堵着后头的人站在楼梯口，“快赶上胖子了。”
我说：“脱了鞋我比你矮一厘米。”
“乖女儿，快跟你爸爸我上楼。”
上楼时后面一道清冷目光追逐着我，本该打个哆嗦的，但我却无比开心。

4.
黑瞎子医生在家里做客，我问他解雨臣怎么回事。
“我玩他手机，破了俄罗斯方块最高纪录，他不服气，结果刷了几次还是比不过我，一下子气疯了。”黑瞎子扶他的墨镜，“哎呀，不让我治，最后是新来那女医生梁湾给他打了镇定剂。”
这也太他妈容易疯了吧。
想我这么个身体很软很匀称，脸很俊秀的女人被当成男人都没哭，啊呸，疯。
我爹端来三杯咖啡：“明天给我鼻子做个手术别忘了。”
我说真有闲心。
“这样可以通过费洛蒙读蛇看到的故事，”他说，“我一定要当守门大爷。”
什么时候守大门也成抢手职业了。

黑瞎子拍拍我：“这世道，无奇不有。”
也对。这么多蛇精病凑一起也是个奇迹，相比起来工作什么的倒没多奇葩了。
“发工资吗？”
“不。”
“有危险吗？”
“门外有。人面鸟什么的啊。”
“保险？”
“没。”
“暖？”
“没，不供暖。”
“老爹，”我眼角抽了几下，“那为什么要去？行为艺术吗？”
“本来就该是我，但我太弱了小哥说他替我几年。”
我一听张起灵就激动：“爹！他去守门时我可以帮你实习吗？”
“滚去做你的白日梦，跟他实习的人只能是我。”

5.
我求吴邪替我说媒让小哥娶我。
他抽着烟，说：“你让我突然想起了几个小哥经历过的事。”
他说他们去海底墓未开发景点旅游时导游躲过莲花箭跑了，剩下他，胖子，小哥转来转去，最后小哥记起了二十年前他跟美女组团刷过这里，吓过女领队，其中一个美女亲过他他也没理。
讲故事时他很正常，处于盗笔邪状态，讲完就冷笑：“长得美的、甜的小哥都看不上，就凭你要胸没胸要屁股没屁股——”

我去厕所摸了摸。
然后真哭了：“爹，我是你儿子。”
他似乎被雷到，又马上开心起来：“乖儿子，咱爷俩理个亲子头。”
说着就把我头发剃光了。
吴邪说儿子我给你取个名，总不能都叫张起灵，这么着吧，小哥还有个伪装的身份，你就根据他那个身份取名吧。我被自己不是女的这个认知弄得世界观都碎了，没有异议。
于是在整个小区的见证下我拥有了自己的名字，张秃子，小名张秃。不，当初我爹故事里那个无良导游，也就是隔壁楼宁小姐不在，据说去蛇沼鬼城了，然后失去了联系。
我忽然感觉我的头比我爹的还锃明瓦亮。

6.
说到头，张家兄妹就有收藏，长的和吴邪张海客都很像。
张海客说为了cos吴邪cos的最像最完美，他无法容忍其他coser的存在，见一个杀一个，见两个杀一双，最后取下首级作为战利品，就像猎人收藏猎物的头一样。
我看着雪白墙壁上挂着的一溜七个人脑袋，感到一阵来自世界的恶意。眼中场景忽然变了，我看见张海客光屁股插鸡毛用标枪追杀其他coser的样子，很像食人族。
于是我冲到他家对门：“你会因为我和你像就杀了我吗？”
他一拳头把我打飞：“谁派你的。”
失忆症该治治了吧亲爱的。
我想这么说，不过没敢。

事实上我捧着脸向他贴过去，一面贴一面说：“小哥你是我心上人，来咱们happy下！”
他努力把我推向远处：“请不要打扰我用豌豆射手打粽子。”
“你不要嫌弃我啊，我觉得你挺喜欢我的，不然一开门你就会杀了我。”
他把我推得更远，砰一声关上门。

耳边犹自回荡着摔门声，眼前闪烁着张起灵进屋时用口型说的那俩字，乐了半天发现自己无法辨认，就问张海客：“你看见他说的是啥了吗？”
“他说，逗比。”
我以为他说真帅。
太他妈伤感情了。

其实他是被逼疯了。
这就像一个功能健全的男人娶了个漂亮老婆，结果这老婆抠脚打人说脏话要多腻歪有多腻歪，这个男人面对她时间长了，总有一天会——
“艾玛，我痿了。”
就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