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天华瀛让朋友定制了一对玩具,软绵绵毛茸茸的,和现在用来撑开手指的糯米团子上的颜文字一模一样,只不过新做好的这一对柔软异常。
雁退午睡醒来,刚慢慢把睫毛撑开,守在一旁工作着的华瀛就凑了过来,生怕他一时听不懂,故意等他清醒一些,才缓缓地含笑说,“新做的礼物,想不想要?”
说着就牵起不能动弹的小手,轻柔地把“抓”在玩偶上的细长手指扒开,放进新做好的团子,华瀛把他软哒哒的手捧到他眼前,一脸期待地看着雁退疑惑的眼睛和微微张合却发不出声音的嘴唇,“捏一下。”
雁退并不是很明白,但是仍乖巧地努力指挥着指头,半屈的指节虚虚地蹭过团子往里略陷入一些,团子里竟发出了清晰明朗却很生硬的声音,“华瀛。”
华瀛原是在教他说话时把声音录了下来,虽然模糊难辨,但经过朋友精妙技术的恢复,这俨然就是雁退生来残废的嗓音完好的样子。
雁退顿时泪流满面,气都喘不上可泪水却没有半秒停止,嗯嗯地发出辩不出意义的呻吟,手指抖动着不断划蹭团子,听那一句句生硬别扭的华瀛。
华瀛着急地抹去他的眼泪,把鼻氧的输送量调大了一些,念叨着,“不哭不哭…不要着急…”
因那生来的障碍,雁退从未发出过真正能让人听清的声音,连微弱的气声,大多也是连猜带蒙地去理解,这一次,虽不是真正从他口中发出,却好似满足了他长久以来殷切却总不可能实现的愿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