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的目光接触只有极短的一瞬,可只觉脑子发晕,身子发酥,面颊渐渐燃烧着鲜艳的红晕,小野寺低垂眼帘,但仍看得出长长的睫毛,在轻轻颇动。
“我是小野,不,我,我叫织田,织田律。”他说的结结巴巴,语无伦次,而对方正一言不发地注视着自己,这令他脸上的红晕逐步扩大。
想用一抹粲然开启他们之间的对话,思绪在脑海里翻越了千沟万壑,汩汩地找来一些华丽无比的辞藻,却只能把它们咽在喉咙里,不敢出声。
“这是你的吗?”对方提起一个袋子,小野寺向里望了望。
“是,是我的,对不起,我擅自把它放在你额头上。”扬眸之际,再次欣赏对方的帅气,脸如雕刻般五官分明,有棱有角的脸俊美异常,琥珀色深邃的眼眸,泛着迷人的色泽。
“无所谓。”
“是,那个,请问?”
“我叫高野政宗。”
“高野前辈,我在这里会打扰到你吗?”看着高野睡上长椅,小野寺轻声问道。
高野没说什么,闭上了眼睛,小野寺也只能默默地走开了。
与高野相处了几天,小野寺发现他有点少言孤僻,无论问他什么,都半回答问题,偶尔会露出一些揣测不清的表情,那是悲伤,还是?小野寺不敢断定,但小野寺也感觉,自己沦陷的越来越深,越来越喜欢他了。
这天,阴沉的乌云遮挡住了金色的阳光,天空泛着清灰的颜色,连呼吸都有些压抑。小野寺练完琴,正好遇上了高野。
“高野前辈?”只见高野脸色漠然,森然可怖。
“什么?”语气比往常的更加冷淡,带着些许的哀伤,令人心折。
“高野前辈心情不好吗?”小野寺问了问,“心情不好的话可以拉下琴,说不定......”
“烦死了,你算哪根葱,明明什么也不了解,少在这瞎扯,还装着一副清纯的样子,说实话我真的很火大,烦死了你知道吗?”
“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我......”
“让我一个人静静。”
“好,真的很抱歉。”
无法掩饰的心痛如梦魇般侵袭身体,痛的失去了所有勇气,脚步却不停歇着。
缠绵的雨丝零落地从空中飘下,像是织在心里,很郁闷,一声呜咽也是壮烈,顶着一片心酸,在匆匆的人海中踱步,忍住眼泪听那雨水哭泣的音,风雨飘洒眉头,泪纵横面容,心终究是放在刀的尖口。
(下雨了?高野前辈有没有带伞?要是被淋湿,肯定会感冒的,我的存在或许只是给他添加烦恼,但我想尽我所能为他做点什么。)
拼命在雨中奔跑,回家拿了伞,在人群中寻找着那个人的背影。
突然在一条小巷,望见几个人围成一圈,其中一个人手攥着另一个人的衣服,握起拳头就要降下。小野寺一箭步地冲上去。
拳头很好地降到小野寺的脸上,白皙的皮肤留下火辣辣的印子。小野寺脚步麻木地站着,努力克制颤抖,目光却坚定不移。
“不许你们欺负高野前辈。”
高野一个哆嗦,怔了怔。
“你们在干什么?”一个中年男子恰好走过来。
“哼,这次算你好运。”其他人瞪了瞪高野,也瞪了瞪小野寺,怒气冲冲地走开了。
“你怎么在这里?”高野试探性地问了问。
“我,我想给高野前辈送伞。”
“我对你说了很过分的话吧,你为什么还要对我这么好?”
“因为我喜欢你,前辈,我知道,我也许只会给前辈你增添烦恼,但只要是我力所能及的事,无论什么,我都愿意去做,我喜欢你,前辈。”
高野低下眸,两颊微微泛红,心跳剧烈的跳动。
“跟我来吧!”他牵起小野寺的手,不知道要去哪里。
“哇!!”小野寺迅速地抽走他的手,满脸通红。
“笨蛋。”高野的嘴角,隐约挂着一丝笑意。
两人来到一家旅馆,小野寺当即受到了惊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