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
——这世上有很多和你有着同样特征的人,他们是你的影子。
夏苡安把通知单和二寸照交给班主任,自己一个人坐到靠窗的第一桌,将头埋在臂弯里向外看。
对面应该是高二教学楼,走廊上陆陆续续走过几个学长学姐。看来还是太早,夏苡安暗暗想。早到的习惯不知什么时候滋长起来,长长的藤蔓像是要把源头都覆盖。那个时候若不是为了与顾航在路上相遇,也不必每日提早十五分钟出发走在人影寥寥的路上。
——遇到你之后,你的习惯也变成了我生命中的新习惯。
顾航早早地到了大礼堂后台。手中的稿子翻来覆去看了几遍早已烂熟于心,反复折叠的地方都有细小的纸末粘在指关节上。每一年都代表本年级段学生发言,稿子却要每年更换,顾航头疼的就是这个,明明没多少人会认真听自己却还得认真写。
有学姐断言,顾航的存在是很多学妹与学姐的美梦也是多少学弟与学长的噩梦。本来就是高高瘦瘦有得一副好皮囊,更要命的是本身就是个文艺男青年,声音还是难得不管怎么听都会陷进去的清澈温柔音,虽然是个外冷内热的冰山,也着实让不少女孩子折腰。
结果自然是实话。在这一点上,夏苡安就是个绝佳的例子。想想当年夏苡安喜欢顾航时的情景,真是勤且坚。
顾航靠在椅背上,眸子低垂,想闭目养神一会儿。很少失眠的他昨晚却翻来覆去睡不着,还好今日状态尚佳,没有到读着稿子就会入眠的情况已是大幸。背后好像有人拖着什么东西叮铃叮铃的听着怪刺耳,顾航略有不悦,睁开眼,坐在椅子上没理睬。 “啪—”背后的人不偏不倚地撞在了椅子背上,发出“嘶”的吃痛声。
“啧。”顾航起身,转头,是个面容清秀的男生,此时正揉着腰一脸的滑稽表情。“我帮你吧!”
“诶,谢谢啊。”然后男生一脸愉悦地将东西放下,就pa地坐在地上休息了。
真是个随意的人。顾航将稿子放下,抱起那个箱子,向舞台走去。“喂!这个放哪?”
“就放那好了。”地上的男生越发随意了起来,干脆就躺着了,也不管脏不脏的。
“这么重的东西怎么就你一个人搬。”顾航甩甩手,用手托着腰,那箱未知物品的确重,差点闪着腰。
“因为不想麻烦别人。”躺地男生爬起,掸了掸身上的灰继续说,“我叫张益,你呢。”
“顾航。”顾航想了想,在脑中存下了‘张益达’这样的昵称
“好!你这个朋友我可是交定了!”张益摆摆手,走到礼堂门口,“我在高二四班,以后有事可以来找我。”
顾航望着背影突然噗嗤一笑,自己都照顾不好还想管别人,义气倒是义气,但真是有点带傻气的人。
——不想麻烦别人。
好像那个时候也有个人这样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