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节课的下课铃响,夏苡安匆匆整完书包,把谱子放到独立的文件夹里,拿起吉他往体育馆走。
庄笑晓在一旁咋咋呼呼地整着东西,抬头看了一眼苡安,暗笑道“哟!会情郎去了?”
啪——
一截粉笔不偏不倚地砸到庄笑晓的脑门上。
“你炸了吗?”夏苡安觉着中午的大仇已报,头也不回地走出教室,任凭庄笑晓在那边大喊‘谋杀啊!’
“其实自己不是喜欢徐屿森吧。”一步。
“他的声音很好听没错,是个学霸没错,很抢手也没错。”两步。
“可当时只觉得他有些地方像顾航才过分注意他。”三步。
“所以那不是喜欢,是好感吧。”四步。
“是从顾航身上转移过来的情感。”五步。
“可是那个时候明明…”六步…七步。
“大概在那样让人瑟缩的环境里,任何的温暖都足以让人动情吧。”脚步停下了。
——我已经太久没有被温柔对待,所以才会对这突如其来的温暖动情。
抬起头,天暗的很快。红色的晚霞早在出来时就退去,紫蓝色的布幕渐渐拉上了。推着车的人经过,赶着来上晚自修的人经过,练田径的人经过,终于到了最后无人经过。
我们都是在这样瑟缩的环境里重复地冰冷地活。
在空旷的体育馆里,拿着吉他,孤独地拨着弦,一个个音在体育馆里回荡回荡。
那些似曾相识的日子。
曾几何时,自己也是这样,在孤独的角落专注着自己的事。
夏苡安再次从体育馆里出来的时候已是华灯初上,城市的霓虹将天边都映亮。
学校里的路灯依旧很暗,不知是灯泡功率的问题还是路灯玻璃的问题。哈了口气,白白的水汽清晰在眼前,天开始变冷了。
不知是不是冷风将耳朵吹得僵冷,夏苡安似乎听见有人在喊她,她没回头。但听到了清楚的说话声。
“怎么还没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