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世奇第二篇故事来啦,应吧友要求,这回不用日本人名了。还请多多支持!
丢失的生日
小西感觉照在身上的阳光,说不出来的干净。
今天是他升入初一的第一天。出门前小西说,“爸爸妈妈不要送我接我,我是初中生了”。
走在路上,一股奇怪的感觉就像决堤,来得那么突然,猝不及防,冲毁小西身体内部心灵和意识垒砌的墙。
小西说不上这种奇怪的感觉是什么滋味,好像开始很苦,然后透过毛孔散发出去,无影无踪。
这种感觉,在小西每天踏出家门的一刻,就好像得到了信号吹起号角,逐渐升温。不过,小西找到了快速摆脱这种感觉的技巧。在离家200多米的地方就是每天必然经过的十字路口,每当走在白色的斑马线上,之前奇怪的感觉就像沙漏被开大口子,簌簌地掉个干净。所以,小西会跑完这200米。
“小西,你来回答一下答案是多少?”
看着代数老师略带不满的脸和黑板上天书一样的公式,小西转头看向同桌。但同桌迫于老师警告的目光,不可能给小西半点帮助。
“你怎么总走神?每次都看你同桌,你是小学生吗?”老师的高声调震完,没让小西坐下就继续讲课。小西傻傻地站着,他明明记得自己的功课很好啊?自己很努力地请教同学,为什么听不懂呢?有时候,他真感觉自己就是老师刚刚说的那样,是一个小学生。
在请教爸爸和妈妈几个功课上的问题后,仍然什么都听不懂的他,怀疑自己已经傻了。妈妈可口的饭菜,小西也尝不出香喷喷的味道了。
老师、父母、同学,小西不再向他们问任何问题。跟不上的功课,就跟不上好了。反正我也没什么好留恋的。
“没什么好留恋的。”这个念头冒出来,小西也吓了一跳。就在这时,同桌邀请小西明天下午来家里给自己庆祝生日。
小西想送同桌一份小礼物。妈妈笑着把钱装进小西的口袋时,小西说:“妈妈,我过生日准备什么礼物呢?”
妈妈诧异的目光让小西很不解。难道自己的要求过分吗?
没想到妈妈说:“小西,妈妈好像忘记你的生日了。”
小西的头被妈妈冲满愧疚的手抚摸着。
“妈妈怎么会忘记小西的生日呢?我的生日不就是……”他突然停下。
天啊,我竟然不记得自己的生日了!
妈妈的抚摸,好像突然重了……
“3年了,做妈妈的真是不容易。”护士带着敬意看着眼前一身素雅穿着的女士。
她礼貌地笑笑,爱抚着孩子额头的手舍不得停下来。她全神贯注,没有听到身后轻微的开门声,脚步声。
“南西爸爸,你来啦。”护士打完招呼,转身离开病房。
进来的是一位40岁左右的男士,干练的穿着有几片落雨的痕迹。
“外面下雨了,我一会儿开车送你回家吧?”他询问她。
“那天,也是个下雨天吧。”她对他说。
3年前。
南西已经是3年级的学生了。他觉得已经不需要爸爸妈妈接送上学,每天和同学们回家对他来说是一件快乐的事情。尤其是今天——他的生日。他在路上和同学热烈猜想着会收到什么样的生日礼物。
可当南西一进家门,隐隐感觉到气氛的不对劲。妈妈让自己抓紧写作业后一个人回到卧室,爸爸则在客厅抽着烟。南西瞄了一眼烟灰缸,已经满了。这在从前是不可能的,妈妈不会让爸爸在客厅抽烟,而爸爸也从未这么做过。
南西的心思很难集中在作业上。半个小时后爸爸进来了,他的声音沙哑:“爸爸妈妈要离婚了,你决定跟谁?”
“是啊,那天也是个雨天,小西跑出去的时候正赶上下雨。本来好好的天说变就变,你说,是不是很奇怪?”南西的爸爸苦涩笑着,语速缓慢。
“这是不是在惩罚我们,惩罚我们在小西生日这天跟他说,爸爸妈妈要离婚了。”
南西在听到爸爸说出“离婚”的字眼后,张着嘴,手指像被什么控制着蜷起。他发出低的“呜呜”声跑,穿过爸爸的身旁,穿过客厅,穿过家门,但没有穿过离家200多米的斑马线。
车在骤雨浇湿的地面,紧急刹车时需要更长的距离。南西的爸爸追出来时,看到的是倒在雨中的弱小身体……
小西感觉妈妈的抚摸越来越重。好不容易把头扭向一边,他冲妈妈做个鬼脸就向门口跑去。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跑,也许,是因为看到了门后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