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匡啷。
突然间,本来寂静的一栋公寓内,传来了玻璃破碎的声音。本应该要很突兀才对,却因为一声怒吼让一切都如此自然。
「为什麼又让沙树闯进那个地方!你明明知道不管你说什麼沙树都会相信、都会遵从,为什麼还要……」
面对这咄咄逼人的质问,眼前这个一身黑的男子,只是用著一如往常的温柔笑脸笑著,彷佛是在面对自家小孩的无理取闹似的。没有丝毫违和感。
「是哦~正式因为知道她很听话,所以我才会告诉她的嘛~」
「你这个……」
「不过你这麼事不关己好吗?当初可是沙树自己回来找我商量的哦,而且我也对她说了,遇到危险就跑出去再找我求助。我想、要是有危险的是沙树她自己,也许就会照我的话做了吧~哈哈哈、很有趣不是吗?一直不会反抗的沙树,为了你竟然反抗了两次呢。果然人类、很有趣啊~」
这个有著写色眼睛、穿著黑色大衣的人,带著依然温柔却逐渐疯狂的笑容,说著会让眼前的少年绝望的话语。面对质问,没有否认、反而承认,却又在承认的同时把别人也一起拉进名为罪恶的深渊。
纪田正臣自己也很清楚,虽然眼前的人也许有扭曲事实,但绝大部分的真相连自己都心知肚明。当知道沙树又跑进蓝色平方的阵营里,一直以为已经脱离了的过去又慢慢的浮现在眼前,已经不再害怕的正臣这次毫不犹豫的向前跑去。
於是,这一切就这麼发生了。
像是作梦一样的看向了迎面而来的铁棍,在完全无法动弹的情况下准备迎接接下来的攻击,接著就只看到代替自己接下攻击、满头是血倒在地上的沙树。回过神来自己已经抱著沙树走到了医院门口,看著沙树进到手术房之后,正臣才靠著墙滑坐下来。
正臣认为自己还算耐打,但为什麼当时会突然因为无力而闪避不及?还是因为自己其实依然会害怕?因为害怕而腿软了吗?
之后,就连正在懊恼中的正臣也被叫去处理伤口,看到完全不像是普通打架程度的伤,医生也很识相的什麼也没问。即使没问也知道发生了什麼吧,这在池袋实在称不上是少见。
但是正臣知道,这不是独色帮之间的斗殴,而是自己因为一些个人因素而闯进去罢了。虽然自己已经脱离黄金贼一段时间了,但似乎还是脱离不了黑暗的地下世界。这让他想起自己曾经听到的一句话。
「要踏进这个世界很简单,想出来时却很难全身而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