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好了,大家都早点休息吧。回去吧!”
“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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樱木这几天都呆在洋平公寓里,这天半夜,他接到一个电话,摇醒了累得倒头就睡的洋平。
“洋平!狐狸要回来了!”虽然刚清醒还有些神志不清,但是樱木的沉默,引起了洋平的疑心。
“他要回来,你不是该高兴吗?你……”
“洋平,他昏迷了,昏迷了2天了。”
“一直昏迷?”已经6天了呀,不该啊。洋平暗腹。
“醒过,知道自己的状况后,就昏迷了。”樱木闷闷的声音,毫无生气。
“那刚刚的电话?”
“他的经纪人。他说……他说……”十指插进红发,狂乱地扯着耷拉的脑袋。
“怎么了?”洋平把手搁在他的肩膀,给他说下去的力量。
“狐狸……狐狸他……再也不能打篮球了!”抬起头,红红的琥珀色眸子里,尽是满满的悲哀。
“不能打篮球?!”天!怎么会这么严重!“难怪他要昏迷了,不愿意面对现实。”
“杰森先生说,反正要回来养伤的,干脆直接回来了,他……伤得好重!”
“花道,坚强点!你当时背伤复发,流川是日夜陪你的,帮你站起来的,他现在这样,你可要坚强啊!篮球对他太重要,他这次打击非常大的,你有我们这些朋友,流川只有你!”
“我知道。我知道。他后天一早就到了,偷偷的回来的。我……”
“花道,好好睡,别想太多,后天一早,我陪你去。现在,要多休息,流川是需要你照顾的呀。”
“嗯。睡吧。”
这夜,洋平也失眠了,脑中不时闪出往日和仙道的点点滴滴,汇成河流、大海,淹没自己。
彰,即使万劫不复,我也要让你呼吸自由的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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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有心里准备,但是看到流川的时候,洋平和樱木还是吓了一跳。
躺在担架上的流川,对自己回到日本毫无反应,俊美的脸上,道道伤口,刺痛了樱木的眼睛。
洋平一声“花道”,逼回了樱木意欲肆意流淌的眼泪。
车上。
“杰森先生,这是怎么了?”樱木已无法开口,只抓着流川没有挂水的左手,一遍遍的抚摸浅浅的伤口。幸而洋平英语不错,赶紧替樱木问情况。
“不知道他出去干什么,结果被酒后驾驶的集装箱卡车赢面擦过。当时情况不妙,我都怀疑他……抢救了近二十小时,命是保住了。可是……”杰森惋惜的表情,让洋平觉得实在不太妙。
“请说!”
“他内伤并不严重,只是……膝盖骨碎了,也不能开刀,只能保守治疗,只有20%的复原机会。”
“那复原了,可以打球吗?”
“他还年轻,如果复原,可以,但是,不能打球的,不是膝盖。而是……他车祸的时候,被卡在车里太久,右脚小脚趾,已经粉碎性骨折坏死,只有……截掉了两根脚趾。所以……”
“……”洋平愣住了,“只是脚趾,就……不能打球了吗?”
“是,身体已经不能保持平衡了。即使膝盖恢复了,走路没问题,快跑,也是不可能了。”
兔死狐悲,洋平捏紧了拳头。“我们这是去哪里?”
“去医院。流川的爸爸和中村高级病院的院长是朋友,去那里可以不被媒体打扰。流川的父母都在那里。”
病床推到病房口时,美丽的中年女子冲过来,对着樱木就是一巴掌。
“为什么?为什么不和他一起去美国!为什么不去照顾他?!”凄厉的喊声后,哭倒在丈夫的怀里。
樱木像是毫无所觉一样,依然跟着病床进入了房间,帮忙把无知无觉的流川小心的移到病床上安置好。
“为什么要怪花道?作为父母,你们不也没有陪流川在米国吗?”洋平截住想跟着进病房的流川夫妇,“花道的自责和难过,绝对不比你们少,虽然流川是你们的独子,可是你们还有彼此,花道他……只有流川。请不要怪花道,让他好好陪着流川,行吗?”说完,深深的九十度鞠躬。
流川夫妇愕然。是啊,自己有什么理由怪别人呢?只要人还在,就好~~~
深夜的病房,只有眼睛里布满血丝的樱木和仍在昏睡的流川。
“小狐狸,快醒醒,本天才在叫你呢!”
“小狐狸,快醒醒,不能打篮球有什么关系,本天才不是也不能打了吗?没事的!”
“小狐狸,快醒醒,我们把篮球酒吧开到全国去,我们一起经营。”
“小狐狸,快醒醒,本天才可是被狐狸爸爸修理得3天下不来床才可以跟小狐狸在一起的,你不会忘了吧。”
“小狐狸,快醒醒,……”
“小狐狸,快醒醒,……”
“……”
“枫,快醒醒,我们要结婚的呢,你这么睡着,你怎么说‘我愿意’呢?枫……”
终于,憋了许久的热泪,一滴一滴滴在流川苍白的脸上,流进他的嘴里,和心里。
睫毛,微微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