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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的空气卷席着倦意包围着没有入睡的人们,昏黄的灯火映照着永远是温馨而饱 含深意的味道。
那壮硕的身躯没有抵抗的住这百般融合情谊的深夜,轻轻的鼾声宣告着他的疲乏与 安宁,大脚板时而的抖动是梦境里的痉挛代表的只有他才知道的秘密,装满的太多、背负的 太重,是一种守护的责任。
女人安静的看着此时的景象,满眼里湿润的柔情。这 幅 画 面里揉捻的情感究竟有多 久远,路有多长谁会太在乎,只是为了此时此刻的平静、幸福、挂念。
女人离开的时候并没有惊起他,我 竟 没 有了半点的睡意,整理了一下夹在他双腿里 的被子,他换了姿势,手臂自然的伸开一如垫在我头下的“枕头” 。原早在你的心里是如此 深念,那怕只是在梦里还会如此替我安排,爱变成了习惯,习惯成了心里的结扎紧了的是你 的、我的心,这就是习惯成为自然的理所应当,全权都是来自一颗爱人的心。
爱从来都简单的张嘴即来,那一个字或轻柔而来、或浓墨重彩、或激烈不休、或淡 然如水,但只是心念里你只在我身边,我却想念你如分离两地的朝晨夕落,痛在心头却摸不 到伤口的无奈。
时间有时就像个顽皮爱玩的孩子,轻轻的、匆匆的蹑手蹑脚的溜过,还回头捂着嘴 偷笑着没有被发现的狡黠。
喉头里紧紧的缩着,浓重的咳音长亮着那睡梦里慵懒的呼吸,抬头急促而有力的朝 地上吐了一口。
“让你抽那么多烟,该!”我说着急忙把五斗橱上凉的水拿过来等着他抬头。
他侧转了脸不愿醒来般的,把大半个脸庞压在了臂弯里,露出一只半眯缝的眼睛, 那脸颊明显的是睡梦里挤压在衣服皱褶上的痕迹,浓眉的尾巴像是活跃起来的精灵,有 节 奏 的 跳 动 着,就如同一跳不起舞的大象舞动着臃肿的身材,我好笑的看着。
“人胖眉毛也胖,你那是眉毛跳舞还是抽筋?”
“抽筋。”他竟不好意思般的把整个脸是压在臂弯里,只露出鬓角,那鬓角竟不知 从什么时候稀朗的多出些白发。那扎人眼的白深深的勾起我的歉意,爱你我能给你带来什 么?只是一波、一波情伤彼此的“罪孽”,好好疼你、好好爱的原由在爱情的自私里越发的 只是嘴角上的蜜糖。
“喝水不?”明显的感觉到心里的愧疚与不安,声音里无意的就更多了一丝温情。
“喝。”他并没有动,只是在臂弯的缝隙里低沉的嗓音被闷着透了过来。
“来,我好好侍候、侍候你。”有些情迷的引诱。
没有回应、没有语言,有的是他筛糠般晃点的头像是一个没有长大的孩子。
拥在怀里看着他安静的喝着水,一 种安静的闲适与幸福荡漾在心田。幸福从来不需 要钱与借口,只是简简单单的相伴,就只怕是一杯水都能倒出无比的欣悦。
日当与君锄为伴,
荫下共赏花作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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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人生新的开始就在一个平常的不能再平常的早晨开始,黑幕还包围着这座安宁 的小渔村,不需要亲人的相送,只是匆忙的与生身父母简单的别离,有的只是母亲的泪痕、 父亲抖动的嘴唇还有一个算作亲人的鄙视的眼神,从来幸福踏步总会在近在咫尺的地方转身 华丽而回,带着落寞的惆怅和一份总相似的情节,可原来只要是把自己逼到只有这条路可走 的时候,原来亲人都在重拾一份坚定,只不过这份坚定里包含的太多、太多,多年后慢慢的 明白表面的反对和恶毒却扣着亲情的“假面”总会有敞开胸怀的一天,不 要 绝 望,人生苦短, 这种理解不过是一眨眼的瞬间。
此时见到这辆车,依稀的清晨的薄雾里还能辨认那“小鸡吃米图”,辗转之后没有 坐上来的以往过客的感觉,而是归属感,带着幸福的归属感。
“开开灯好吗?”我看着他的侧脸,轻轻的说,那嘴里慵懒的像是催眠,车刚启动 冷的让人发抖,我紧了紧那布匹和半成品的包袱就好像抱的“暖水袋” 。
只要有了灯光在黑暗的光景里都能感到一丝温暖。
他转头痴笑般的望了一眼,谁曾说人能融化在这一弯清澈里说的这样好,这 样 真 实 。
熟练而轻柔的抓起我的手,手被冬季的风吹的就如晒干的柿子皮怕被人发现的紧张 和急切,但 那 大 手 宽 大的就如同打造的禁锢无法抽离。他仔细的望着前方的道路不曾发现般 的,长睫毛敲打着,童真和成熟的气息慢慢氤氲成让人迷醉的毒,总奇怪他的唇色为何如此 红润,抽烟的人不应该是黑紫色的?脑袋里奇怪的念头还没有散去,就见他慢慢的轻啄上了 指弯。
“瞧这小手冻得,都抽抽了。”他心疼的说,眉头紧皱着,语气里满是埋怨仿佛是 冻了他的手。 “咱们今天去市里玩一天吧,顺便去买衣服、手套、帽子、围巾。”他扭头裂开 了嘴像是万圣节的南瓜。
“好,你仔细开车。”我抽回手“正好我还想去民政局。”车体打了个晃像是喝醉的 酒鬼失去了平衡。
当我鄙视的眼神碰到那一双不知所以的正在极力撑开眼眶瞪到不能再大的眼睛的 时候,那里已经写了太多的不解和不要再给爷出幺蛾子的祈求。
“去去干吗?”他拖长了声音想了半天才敢问出来。
“看看。”我看着他紧张扭转极力专注的开车的表情。“你放心,我不会让人家给咱 俩办结婚手续的。”
“那那那有根本就没什么好看的。”他支吾了半天脑门子分明是浸出了汗。 “再说, 我哪认识这儿的民政局在那里,就一天好好玩玩得了。”他央求的撅着嘴,鼻子里正喷着浓 重的“火气”把人中的那一撮胡子吹的颤颤的打着旋儿。
“可也是,我没去过俺们这里的市里,还真不知道民政局在哪儿。”我挪了挪屁股 换了个舒服的姿势。
“就是、就是,咱俩都不知道,不是不带你去,万一碰见了咱们就去看看!也不是 啥大事”那脸上倏的就绽开了一份舒心的笑容。
“打114! ”欢庆胜利的调儿就清亮、兴奋的吹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