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没有任何的声音,空寂的仿佛一切都已不再存在,但眼前的景象却让人无法忘记.
数不尽的尸体横列在地上,新鲜的仍旧流着粘稠的血液,耳旁仿佛还能听到人们被杀时的痛苦呻吟.
在满地的鲜红中,站立着一名少年,纯洁的仿佛新生的月亮,在一片猩红中更突显出他的圣洁,但他的脸上却是嘲讽一切的笑容,嗜血的邪魅及袭入心脾的森寒.
他是来自地狱的使者,拥有如天使般的圣洁容貌,却有着一颗残酷,嗜血的冷硬心肠.
"为什么得不到幸福?"
没有答案,所以——他痛恨这所有的一切.
同样是一个寂静的夜晚,同样是周围尸体横列,同样是站在一片猩红之中,而不同的是……
"冰!"
一个声音打破了这充满魔魅的寂静,少年在听到被人叫着名字时,原本静静站立的身体,轻微的颤抖着,原本被鲜血映红的眸子,露出了困惑的神情,茫然无知的像一个迷路的孩子.
不知何时,在冰的面前已站立着一名少女.和冰是一样的魔魅,却没有他此时的血腥,优雅的仿佛一朵开在夜间的孤傲百合,不似冰——一朵嗜血毒花.
"……晓……"
久久,才从冰的唇中吐出这个单字,茫然的脸上出现了一丝惊慌.
"好了,停止吧,冰."轻柔的声音不带任何的苛责.惊慌不安的表情慢慢的从冰的脸上逝去.
"可……"
"没关系了,一切都过去了,可以了."
就在刚刚,冰杀死了他的父母,兄妹及所以府中的佣仆,亲眼看到他们在自己眼前被杀,晓却不觉得痛苦,早已麻木的神经,让他不知该如何是好,是该像父母生前般的冷眼旁观,还是……还是什么?不知道!因为并没有人教过他,除了冷眼旁观外地其他应对方法 .
作为魔王的继承者,从一出生就要接受与他人完全不同的教育,残酷的弱肉强食,一个不小心就会成为下一个牺牲者,就算是有着血缘关系的兄弟,也会成为敌人.
每一届的魔王都是如此,溅着无数的血液,踏着无数的尸体,凳上的帝位.
"看来~~晓,这个弱者你演的很成功嘛!"
把一切尽收眼底的绯月,见冰冷静下来后,才从隐身处走了出来.
"就是太成功了,才……"
想想刚才的情景,晓实在不想相信,刚才他的那些"好兄弟"竟想把他杀死,而他那"敬爱"的父亲及"慈爱"的母亲,则仿佛没看到似的,从他眼前走过.
犹如一道惊雷——提醒晓,这个家中需要的是强者,而非他这样的"弱者".
刚才没有发泄的悲痛,经过发酵似的,一下子压得晓几乎喘不过气来.
"晓……"
已恢复的冰,由身后抱住了晓,默默的传送给他勇气,给他安慰,冰知道此时的晓有多么痛苦,就和当初的他一样,痛苦的想要自虐.
"你恨我吧."
"……"
"是我杀死了你所以的亲人,就算他们对你做过什么,你也仍然爱着他们,心里在知道他们死后,还是会痛,会伤心……所以——恨我吧,让你也有活着的理由."
随后,冰放可了他,准备悄悄的离去,而晓却在冰放开的一瞬间,抓住了他,用冰冷的没有任何温度的声音说:"你的命是我的!记住!还有——滚!不要再让我看到你!"
而冰到也听话的消失了,他的脸上没有受伤,有的只有一抹悲哀的笑容.因为……冰知道,就算没有他陪在晓的身边,他也会活下去的,这样——他就放心了.
晓真不敢相信,在他们学校竟有这样的学生,冰冷到没有一丝人类的气息,活像一个大冰块.要不是老师交代他,让他带那个转学生覃冰去教室,他才懒得理那个大冰块!
"覃冰,我是……"
覃冰根本不给他说完的机会,一个转身就朝门口走去,甩都不甩后面的家伙.
"喂!你给我站住!"
覃冰缓缓的转过身,脸上是与刚才完全不同的,让人心痛的哀愁……
晓愣住了,刚才覃冰的那个表情,让他想起了一件事,一件他再怎样也想忘记的事.
"3000年了,他还是没变."
一个声音突然打断了晓的思绪.
"绯月,不要突然出现在别人身后!"
"刚刚那个是冰吧."
绯月根本不理他,仍旧只关心他想知道的事.
"是他,比以前更冰了."
"怎么,后悔了?"
"这件事还用不到你管."
"是~魔王陛下~"
绯月实在想不明白,晓那个家伙究竟在想些什么,明明已经后悔了,却还是死要面子.不过——这些他也管不着,谁让他只是个小小族长,而晓可是位魔王呢?
"为什么来?"
深夜,一个声音在空旷的教室内响起,而另一个声音也在随后出现,给这个本就没有月的夜,带来了更多的神秘.
"我想见你."
"你知道见到我的后果……"
"我的命,我现在就可以给你."
谈话间,一把匕首已出现在冰的手里,就在他准备自禁的前一秒,晓阻止了他.
"住手!你没有这个权利!别忘了,你的命是我的!"
"……是."
"不许走!永远不可离开我!不可以像3000年前那样!不……唔……"
冰吻住了那张喋喋不休的嘴,做他从很早以前就想做的事.
他不要在失去晓了!
3000年的时间已经够久了!他不要再等了!他已等的够久了!久到……晓差点忘了他!
够了!一切都够了!就算以后他们面对的将是坎坷的道路,就算晓仍旧恨着他!他都不会再放开晓了!
除非他——覃冰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