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苦你了。”一页书陪着素还真一路走来，素还真都经历过什么事情，一页书都是知道的，虽然‘辛苦你了’这四个字很轻，轻到根本不足以形容素还真的付出，但一页书却也想不出别的更合适的词语来形容了，“不过，虽然辛苦，但这条路你却还要继续走下去。”
素还真看着一页书，清柔目光停留在他的面容上，有些贪恋，久久不愿挪开目光：“这条路无论有多苦，只要有前辈在，吾......便不觉得苦。前辈曾言，白莲之路，梵天护航。有前辈这句话，素还真又有何惧？”
“倘若有一日，梵天不在，白莲是否能依旧秉持初心，继续护卫苍生？”素还真的目光被一页书看在眼中，虽然素还真今日的目光与平日里并无区别，但一页书却总觉得有些不太对劲，一页书侧了侧头，试图避开一些素还真的目光，“虽然，那样会更辛苦。”
“前辈何出此言？”素还真旋眉微蹙，眉宇之间染上一抹忧色，他走到一页书跟前，也不管是否失礼，便伸手搭上一页书脉搏，为其诊脉，“前辈可真是要吓死吾了。吾还以为......白莲之路，梵天护航。前辈之路，吾亦原相随左右，这一路，绝不会只有一人孤单地走下去。”
“此言不差，除了你吾，这条路上还有许多同你吾志同道合之人一路相随，你吾绝不会孤单一人走完这条路。”
“前辈......”面对完全误解了自己本意的一页书，素还真有些不知该说些什么好了，他无奈的轻轻摇头，而后坐回自己的位置，将温好的酒斟满一页书面前的酒杯，“此酒乃是吾特意为前辈调制，其中包含有十几种药材，对前辈恢复伤势有很大的帮助。前辈念在吾辛苦许久的份上，就尝一尝。”
“吾还什么都未说，你便讲了一堆理由出来，吾还怎么拒绝？”虽说出家人不饮酒，但一页书是个得道高僧，早已经破了口戒，偶尔的饮些薄酒也并无不可，一页书执起酒杯，浅饮一口，只觉酒香醇厚，绵软悠长，“嗯......此酒不错，但不知唤作何名？”
为自己斟完酒的素还真抬起头来，恰好看到一页书因享受酒的滋味而双目微阖，长而卷曲的眼睫微微有些颤抖。原本有些菱角分明的俊美面容在月色的映衬下竟显得温和许多，庄严与严肃在此刻化为乌有，余下的只有令人惊艳的俊美、姣好。素还真手中的酒散发着温热酒香，熏得素还真有些神魂不附，他看着一页书，很久很久，都未作出回应。
“素还真？”久久得不到素还真的回答，一页书睁开眼，看到的却是素还真目光痴迷的在看着他，见素还真此番神态，一页书不由得有些恼怒，“素还真！”

被一页书扬高的声音唤回神，素还真却并未显出一丝一毫的窘迫、局促，而是十分淡然的将手中酒杯举至唇边，只嗅酒香，并未饮：“抱歉，方才是吾失态了，还望前辈见谅。另外，此酒名唤‘一梦悠然’。若饮此酒，必得一夜好梦，故名之。”
“一梦悠然？这个名字不错。”
称赞过酒的名字之后，一页书便不再说话，因为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而一向口若悬河、舌灿莲花的素还真，今日却也异常安静，只是自顾自的饮酒，一杯接着一杯，倒像是在借酒消愁。见素还真已经饮得不少，一页书本想劝阻素还真少饮一些，但又一想，便作罢了。一页书了解素还真，知道他会有所节制，断不会喝得烂醉如泥。
但一页书今日却是错了，素还真非但醉了，而且是从未有过的醉，从一页书认识素还真以来，还从没见他如此大醉过。一页书再也无法坐视，便抬手按住素还真握酒杯的那只手，一页书的指尖触及到素还真手背，让一页书感觉到一阵凉意从指间传来，那种感觉就像是触碰到一块美玉一般，温凉细滑。
感受到手背上的淡淡暖意，素还真抬起头来，用迷离目光望着一页书，然后痴痴的笑着：“前辈以为吾醉了吗？不，吾还没有醉，你瞧，吾还能够认得出坐在吾面前的是前辈，这不就是最好的证明吗？”
“素还真，你究竟遇到什么事情了？”从今日第一眼看到素还真起，一页书就总觉得素还真有些不太对，直到素还真借酒浇愁，这让一页书更加确定了自己的顾虑，一页书从素还真手中取出酒杯，道，“有什么事情就说出来。”
素还真抬手揉了揉额头，而后转过头，看着湖水中倒影的月影，久久不愿启口，一直到一片云彩缓缓而来，遮蔽月光：“曾经年少之时，吾许下一愿，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而今，吾发已白，身畔却无一人相陪，吾......”
“红颜枯骨，世间情爱便如这水中月一般，终是虚幻。原以为这么多年，你早已经磡破这迷障，没想到你却是如此执念深种。”因云层遮蔽月光的缘故，四周变得有些晦暗不明，一页书看不清素还真此刻脸上神色，只是尽应尽之责开导一二。
闻言，素还真发出一声微弱叹息，摇摇晃晃的站起来，迈着踉跄步伐，走至一页书面前，却因最后一步为站稳而跌倒，撞在一页书的身上：“红颜枯骨，情爱终是虚幻，这些吾又怎会不知？但......前辈，吾的意思并非如此。”

果然，这句警告还是有几分作用的，素还真不得不收敛几分，往后退了些许，拉开和一页书之间的距离：“前辈......这么多年来，你对素某当真只有前辈对后辈的关爱之情，毫无其他私情？”
“......”一页书沉默，不知该怎样说，更不知该不该回答素还真这个问题，他看着素还真那殷殷期盼的眼神，心中某处竟隐隐作痛，心生不忍，一页书在心中自问，自己对素还真真的只是出于前辈对后辈的关爱之情吗？被素还真的目光看得有些不自在，一页书别过头，看向别处，“你何必如此。”
虽然一页书答非所问，但素还真闻听此言，心中却是无限欢喜，素还真伸出双手搭在一页书肩头，扳过他的身子，让他注视着自己：“吾就知道......吾就知道，前辈的心中除了苍生之外，还有吾的一席之地。前辈，若吾今日不问，前辈是否就永远不会表明这个心意？”
“素还真，你想太多了。”不想承认，亦不想否认，一页书继续答非所问，说的话更是模棱两可，“你吾二人身为苦境领导之人，怎能......怎能做下这天理不容之事？”
素还真抬手抚上一页书额间的红色印记，指腹婆娑：“前辈所说‘天理’，不过是世俗的眼光以及看法。前辈修行已久，怎么会在意那些无关之人的看法。”
“你也知吾修行已久，你可知你今日所为，等同于将吾拖入无间地狱，永世不得挣脱。”一页书抓住素还真停留在他额上的手，给拽下来，动作显得有些粗鲁。
由于一页书的这个动作用力过大，致使素还真不由得身子一歪，先倒在一页书身上，然后两人又因重力失衡而倒在地上，虽然是意外，但结果却让素还真高兴，他趴在一页书的身上，赖着不肯起来。素还真用左手拂开一页书额前因方才动作而略显散落的发丝，又用右手取走一页书手中拂尘，小心翼翼地放在他们身边的矮桌上。经过这一番折腾，加之方才素还真对一页书动手动脚，此刻一页书身上的袈裟、衣袍早已不复往常那般一丝不苟，而是略显的散乱，就连衣领也微微敞开，露出一截线条优美的脖颈。
风吹云散，天上的月露出半边容貌，另外一半躲藏在云后，如一位羞于见人的娇羞美人，半遮容颜，欲露还掩，素还真的手指滑过一页书高挺的鼻梁，最后来至唇畔，手指停留在那里，素还真可以感觉到一页书清浅而悠长的吐息。一页书毕竟是一页书，定力过人，饶是此种情况，仍旧心平气稳，无半分慌乱。

“住口！”如此大逆不道的话竟是出自素还真之口，一页书无法相信，遂严声斥责，但，事实正是如此，就算一页书再如何不愿相信，这话也是出自素还真之口，“你可知你在说什么？！”
素还真也不管一页书是何态度，他只是自顾自地在一页书眉梢眼角落下细细碎碎的吻，微凉的唇，微凉的触感，仿若雪花飘落，落在一页书面容上，素还真一边细心的吻，一边真切的说道：“昔日，前辈被魔皇质辛与天之厉连受重创，在通天道内养伤，又被迷眼乾闼偷袭，跌入岩浆。当时吾化身天踦爵，看到前辈跌入岩浆那一瞬，前辈你可知吾有多想随前辈一同去了。”

无念：素素这真可以说是‘酒壮‘贤’人胆’了！【觉得画外音略毁气氛所以我自作主张把这句剔出来了，细节控你萌桑不起QAQ！！

温凉的唇从一页书额间移至眉眼，一页书的眉目从来都是素还真最为喜爱的，这双眉透着大气凛然，这双眼，美得令人无法直视，一双凤眸当中蕴藏着笑尽英雄的气概。如斯美貌，又如斯庄严，怎能不令人为之心折？细密的吻在一页书面容上婆娑、游移，一路往下，最后停留在一页书有些棱角分明的唇畔，素还真并不急着去索取一页书唇上的气息，而是伸出舌头，轻轻勾勒出一页书唇瓣的轮廓，一点一点、一寸一寸、似引诱，又似挑衅。
方才一页书还能够心平气稳，不为所动，但此刻，全身心投入其中的一页书却也禁不起素还真的如此手段，唇瓣上微微的痒让一页书不禁战栗一下。素还真满头的长发垂落，将他自己与一页书的面容都隔绝在其中，那白色长发仿若一道帘幕，将两人的吐息也都一并隔绝。素还真口中的酒气弥漫的到处都是，又因有头发的阻隔而不易消散，一页书嗅着酒气，也跟着一起醉了，醉的忘记了自己身在何处，是云端，亦或是无尽虚空？一页书觉得他此刻更像是身处无尽虚空中，而他则在不停的坠落、沉沦。
不愿意放素还真就这么轻描淡写的戏弄他，一页书追逐着素还真的舌，却不料素还真的动作更快一步，提前将舌收回口中，带着一丝得意的看着一页书。一页书为表示自己不快之意，竟主动吻上素还真的唇瓣，而后在素还真的下唇咬了一口，以示惩罚。一页书咬的这一口，不算疼，在素还真看来，不过是小小的情趣，而且，他也从一页书的这个举动中得到一些信息，更加明白一页书的想法。
趁着一页书抬起头的这一瞬，素还真将自己的左手垫在一页书脑后，将一页书的头略微托起，虽然得到了一页书肯定的回答，但素还真终究不敢太过放肆，从他对一页书的亲吻当中就可以看得出来，素还真小心翼翼的试探性亲吮着一页书的唇瓣，久久不敢深入。若说方才他会那么大胆的亲吻一页书，那纯粹是酒醉的效应，此刻，他已经酒醒泰半。
“素还真，你在怕什么，犹豫什么？”等着素还真略微离开的空隙，一页书有些不满的问道，他知道素还真此人素来谨慎，但是此刻，又何需谨慎？
听闻此言，素还真先是愣了一瞬，而后竟有些坏坏的笑起来，他伏在一页书耳畔，压低了声音道：“前辈的这句话，吾是否可以理解为前辈已经有些急不可耐了？看来吾并未猜错前辈的心意，前辈也很希望让吾来爱前辈，是吗？”

衣带尽皆被解开，素还真又坏笑着握着一页书的手，将其塞进自己的衣襟，他感觉到一页书的手明显一抖，随即玩笑着道：“前辈平日里笑尽英雄，怎么今日却......如此扭捏？前辈如今赤裸半身，而吾却衣衫覆体，前辈不觉得不公平吗？”
“扭捏，非吾做派！”虽然被素还真一语道中心思，但一页书却死活不愿承认，方才的扭捏、羞臊心态被素还真一句话给消除的一干二净，一页书抬起双手，握着素还真衣领，稍一用力，穿在素还真身上的衣服便被扯落，露出素还真曲线优美却并不显得瘦弱的上半身，“也就只有你素还真，敢对吾如此说话。”
素还真俯下身子，让一页书的手臂绕过他颈后，抱着自己的脖子，而他则在一页书肩头忘情的亲吻，一边吻着还一边口齿不清地道：“是，素某明白，前辈对吾的疼爱乃是独一无二，再没有第二个人可以得到前辈如此宠爱。前辈甘愿与吾一同共坠无间，这份心意，吾实难报答。”
“那......便用此生为报吧。”一页书的双手从素还真的颈后向下滑落，手掌抚过那如丝绸般光滑的白发，触手微凉，间或触碰到素还真的后背，淡淡的暖意从发丝间透出，传递到一页书的掌心，“怒若辜负吾的一片心意......”
一句话尚未说完，便被素还真以唇舌封住了口，后半句话硬生生卡在喉间，素还真用手指在一页书胸前写下一句话：“若吾辜负了前辈一片心意，吾甘愿领受前辈一招大梵圣掌，送吾往黄泉，绝无怨言。”
一句话写完，一页书已是喘息不已，为表示对素还真做坏的惩罚，一页书略抬头，在素还真的左耳上狠狠咬了一口。其实，说是狠狠的咬了一口，一页书终归还是无法下狠心，这一口只不过是在素还真的耳廓上留下几个不深不浅的齿印而已。素还真对一页书要他这一口并没有过多的反应，只是颇邪气的一笑，便再无表示了。
风送莲香，玉波池内的莲花香气和素还真身上因出汗而散发出的体香融为一体，让人分不清究竟莲香有多淡，体香有多浓。从山上流下来的瀑布飞溅而下，水花声激烈非常，掩盖了其余的声响。矮桌上香烟飞篆，朦胧出一夜绮梦，梦中是缠绵悱恻、是温情无限、是生生盟誓。一阵轻风吹过，将矮桌上一页书的拂尘吹动，拂尘上长长的白色长须盖住一旁绘有莲花图案的折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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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写到这不成都就差不多了，再继续下去吾也写不下去了，而且，恐怕有些人也接受不了。
终于写完了。。。这篇文写的很过瘾，但是也足够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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