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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转】人间寺——仙妖狐鬼中短篇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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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华服、明珠容颜,却掩不住眼眸深处那股深寒,明明满面笑意,却似又是无尽的寂寥。
  “你必要助那安禄山?”无为问。
  青未寒敛下神色道:“若离,你为那天火所锻之琉璃,我是那逆天而上的碧落泉,你我水火不容,本就是天敌,你,且等着吧……”
  无为轻轻摇头,不再多言,只牵起阿九的手道:“阿九,我们走”
  阿九嘿嘿一笑。
  白衣红裙,比肩而行,青未寒眸色一暗,心道:这动荡和战乱,若离你可能如这般轻易离去?阿九,阿九!
  远远地,风中有人道:
  “可是朝中有人察觉安禄山有心作乱,慕流云他们就做了逼宫的卒子?可惜杀不了他”
  “即便杀了他,未寒想找一个安禄山还难吗?”
  “那怎么办?”
  “终有一决,非我所愿”
  人人皆谓天煞之命断情弃爱,孤苦一生,却不想“煞”非在天,而在人心所坚持的负累,有时候,多为自己想一点,莫以煞为借口,却也是无可厚非。
  『天煞戒 』END


IP属地:浙江来自iPhone客户端348楼2015-04-20 21: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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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拾肆』《人间寺之天欲戒》
     四月的原野,贪睡的绿仿佛一夜之间就醒了过来,纤细的草芽开始拔节生长,一片一片连成的生机勃勃,泛滥了眼眸,似乎轻轻用手一碰,就会流淌出苍翠的颜色来。
      天气不冷不热,晴空零散流云,阿九和无为也不急着回去长安人间寺,就随便走走停停,游山玩水,携得满袖花香。
      就好像又回到了阿九初初成为阿九的时候,天高地远,山色苍翠,草色如碧,繁花朵朵,当然,还有和尚,是和尚和阿九。
      两人时而剪个纸马,纵马奔腾,阿九的欢笑声撒满一路;时而在夜间御风而行,点云为莗,但看人间烟火,可谓怡然自得
    这一日,两人来到了冀州。
      冀州城占地广阔,水源丰沛,比连绵延山脉,曾经是夏商周时期的九州之首,天顺人和地利,也是冀北地区的大城重镇了。
      进了冀州城,但见街道宽阔整齐,商家林立,人群熙攘,也是一派繁华之象。
      阿九揉了揉有些饿扁的肚子,一双眼睛却滴溜溜全在街上乱转。这一路行来,无为向不食人间物,又是两袖清风,哪里会有什么黄白之物?
      阿九作为青衣给朱颜保管的那些“飞钱”,早在送走朱颜青衣几个人的时候,全数给了他们,所以这一路上,但凡吃喝,阿九既不能用石块幻化金银珠宝,又不会凭自己辛劳去赚钱,却也没碰上什么可以冒充大法师的机会,可谓是分文没有。
      那怎么办?
      阿九只能用那神鬼搬运之术,神不知鬼不觉地从那些个为富不仁的富户口袋里,搬出些银子来,美其名曰,劫富济贫。
      幸好无为只是一笑而过,并未反对。
      所以阿九这眼珠子四转,便是找那些个浑身气场晦暗,心怀不仁的富户们,继续“劫富济贫”。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这繁华重镇,自然少不了昧着良心只顾敛财的人,所以阿九一会就找到了目标。
     便是坐在那顶正打横过街的轿子里的人。
      阿九手指轻抹双目,透过轿帘,看到里面端坐了一个干瘦的老者,大约已至耳顺之年,面上没有三两肉,一双混浊却狡猾的眸子,一绺山羊胡。
      老者怀中抱着一个木匣子,阿九运力一看,可不得了,竟是一匣子金银珠宝啊,晃得阿九眼睛都花了。
      阿九挑来拣去,总算在里面掰了一小块黄金出来,若不是身边有无为,八成阿九就变成强盗了。
      轿中人一无所知,阿九早已乐得合不拢嘴,拉着无为就拐进了路边一家说不上大,却收拾得很干净的酒家去了。
      这个酒家只有一层,人皆堂食。现在刚近午时,人还不多,阿九无为就挑了个靠窗的位置


    IP属地:浙江来自iPhone客户端351楼2015-04-23 21: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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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能相互地交头接耳,却也没说出什么实质内容,仿佛就是彼此之间心照不宣,只需要一个略带惶恐和敬畏的眼神,又似乎有那么点不甘心。
        阿九招手把小二叫过来,笑靥如花地说道:“小二哥,刚刚那谢先生是本地人?”
        小二闻言先皱了眉头,回头向谢先生刚刚离开的门口门帘望去,似乎确定他不会再回来了,才点点头道:“是本地人,谢先生是个好人,平日里开的私塾,给这一带的穷苦孩子们开蒙授学,也不收钱,我们这带的人都很感激他呢。”
      “他在这里,多久了?”阿九又问。
        “这个,”小二似乎不想说,搓了两下手道:“姑娘,小的还忙着呢,您看……”
        “小二哥不要紧张,我不过是好奇罢了,我想听的故事听不到,可是几天都睡不好觉,小二哥就行行好吧!”阿九将刚刚劫富而来的金银,掰了一点放到了小二的手里。
        那小二本也是个血气方刚的男子,见阿九这般颜色的女子撒娇,一时间连脖子都红了。又见她出手大方,也就勉为其难地道:“姑娘有所不知,这谢先生在这个地方,应该有多年了吧,但是就是都记不得他是哪年来的,好像他本来就应该在这里似的。”
        “这可怪了,还有这样的事?”阿九貌似兴趣更浓,“那你们就不觉得奇怪吗?”
        “本来我们也都觉得奇怪,可是后来知道他另一个身份,就不觉得奇怪了。”小二压低嗓音故作神秘。
        阿九瞟了无为一眼,又故作专注地看着小二。
        小二被一双秋水瞳眸盯得的血涌上头,愣了半响,方才期期艾艾地说道:“他,他是万事如意楼的引路人,听说那个万事如意楼没有引路人,谁也找不到,但是一旦找到万事如意楼,你什么愿望都能满足。”
      “代价呢?”无为问。
        小二好似现在才注意到这有个和尚也在仔细听着,忙敛了下心神道:“这个不是很清楚,只是听说代价特别大,可能倾家荡产,可能众叛亲离。”小二说道这里,脸上终于回复了刚刚谨慎小心又有点恐惧的神色,这未知的神秘,在普通人看来,确是又敬畏又向往的。
        阿九点点头,小二见掌柜一直向这边看来,也赶快忙着去招待别的桌的客人了。
        “和尚,左右无事,咱去看看?”阿九问。
        “自然是要去看看。”和尚答。
        两人,呃,主要是阿九吃饱喝足,便施施然出了这饭庄。
       打听了几个人,问明白了谢先生谢远之住的地方,是在城西一个毫不起眼的灰色小巷子里,谢远之也正是在自家的厢房里开了一个授学的私塾。
        谢远之一直一个人住,从未有女眷出现,但别人给他保媒牵线,他却说自己已有妻子


      IP属地:浙江来自iPhone客户端353楼2015-04-23 21: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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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到这个故事开头的时候想到了一个电视剧《8号当铺》,挺好看的,但是韩诺死了之后就不怎么喜欢了,所以到现在也没看过结局。


        IP属地:浙江来自iPhone客户端354楼2015-04-23 21: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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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远之霍然转眸,盯着钱员外,面上的神情也看不出喜怒,却半响不曾说话,把个狡诈市侩的钱员外盯得心里发毛。
            谢远之突然笑了,他站起身来,慢慢走到屋门口,“娇妻美妾韩某自愧无福享受,只是钱员外,听闻你家中侍妾有二十多房,你想重获青春莫非是想再娶几房?可惜啊,可惜!”谢远之转过身来,右手伸向屋外做了个请人的姿势,“若去了万事如意楼,你即使重获青春却再也娶不到美人了,钱员外还是走吧。”
            “什么!”钱员外也慌了,“这么多金银,这万事如意楼还要……”
            “不错!”谢远之点头,“钱要留下,你如意之后也要留下一些代价,而钱员外你,只怕更舍不得你的娇妻美妾吧!韩某就不送了。”
           钱员外干瘦的脸憋得通红,似乎气得要炸起来,“这万事如意楼真够黑的,你小子也够阴的,老夫从来没听说过生意还有这么做的!就是他妈的黑吃黑,也黑不过你们!”钱员外气得脏话都出来了,干瘦的身子从凳子上蹦起来,背着手紧走几步,似乎真要负气而去。却在脚刚要迈过门槛的时候,停在了半空中。
            钱员外狠狠地喘了几口气,慢慢地将脚收了回来,背着手来回地在屋子里走了几趟,烦躁不安地说道:“小子,你开个价吧,我这辈子就不缺钱缺女人,你想要什么尽管说!”
            “你还是不明白!”谢远之看了他一眼,眸中似乎是看一个白痴一般充满了悲悯。
            “你——”钱员外干瘦的手指指到谢远之的青衫上,咬牙切齿,目露凶光,却又无可奈何只能气得跳脚。
            钱员外这次是真的气哼哼地走出了屋子,差点一头撞上院中隐去身形的阿九,他年纪也不算小了,又动了真怒,走两步就喘起气来,一阵血涌上头,就开始头昏眼花起来。他停下来顺了顺气,待要大声喊他的跟班进来,张开嘴却只听到一声几近口语的呼唤。这个身体,真的已经是老朽不堪了
           “皮之不存毛将焉附?只不知道钱员外的艳福还能享几年?”谢远之似乎自言自语地说道。
            钱员外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哆嗦,他怔忡了一会,似乎是累的走不动了,又似乎是在想什么问题,一双小眼不停地转着,也不知道在打什么主意。
          突然,钱员外猛地背转身来,盯着屋中的百宝箱,那百宝箱还保持着打开的状态,珠光宝气,金砖银锭,只怕任哪一个普通人看了,也是舍不得移开目光的。
          “好,好,果真不愧是万事如意楼的引路人,视金钱如粪土,是老朽失仪了。”钱员外干笑几声,“也是老朽想要的太多,唉。”
            钱员外说完这句话,就神情萎顿地蹲在了地上,一点也不像家财万贯的大财主,


          IP属地:浙江来自iPhone客户端356楼2015-04-24 05: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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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倒真成了一个垂暮老人,为着时日无多的人生在悲叹。
              谢远之也不理他,自顾自地斟茶自饮,两人也就沉默以对。
            “这万事如意楼,听着真是好大的口气。”阿九一晒。
              谢远之和钱员外谁也看不到自己眼前有这神妖,还各自僵持着。
              过了许久,钱员外才颤颤巍巍地从地上站起来,一步一挪地进了屋子,有气无力地对着谢远之行了一礼:“那,劳烦先生引路吧!”
              “万事如意楼的规矩,只许你一人前往,你那些家人,好生吩咐一下吧。”谢远之站起身来。
              “那般蠢货,让他们在那里等着行了!”钱员外还是有一肚子邪火无处发泄。
              谢远之又看他一眼,却也不再说什么了,只是从袖中抽出一块青丝帛,将钱员外的双眼缚住了。
              钱员外此时已经失去了所有争辩的力气,任由谢远之摆布。
             谢远之关上大门,嘱咐钱员外的家丁在门外等候.
              然后就回身牵着钱员外的衣摆走进了院子里,他带着钱员外在院子里一圈一圈地转着走,圈子越转越小,圈子里却渐渐生出一些青色的雾气来,雾气慢慢地弥漫着,院子里也越变越冷。
              钱员外干瘦的手掌也紧紧地抱住了怀中的百宝箱,似乎这就是他所有的希望一般。他的手微微有些颤抖着,内心说不出是高兴还是失落。
              他被蒙住了眼睛,看不清眼前的一切,却还是感受到了周身有一股粘稠湿冷的东西,缠绕着他的肌肤,让他有些新生厌烦,难道,自己不应该跑这一趟吗?
              谢远之带着钱员外几乎要转到院子的正中心的时候,那青色的烟雾中突兀地出现了一段青石阶梯,下端青石纹路清晰可见,上端却藏隐在青色的烟雾中,似乎是通天的阶梯一般。
            谢远之低低地在钱员外地耳边提醒了一句,就拉着他上了石阶。石阶只有三寸多宽,两旁皆没有扶手,钱员外又是蒙着双眼,又想着谢远之说的一定要谨慎慢行,莫要跌落万丈悬崖,不由得心头更是恐惧,这一步一步,基本上算是在向上挪了,走得是奇慢无比。
              偏偏这青石阶又百转千回,足足有九百九十九级阶梯。
              当谢远之将钱员外半拉半拽地拉近了阶梯尽头,那悬在空中的华丽楼阁,已经是半夜了。而阿九早不知道在这石阶上下飞了多少次了,若不是无为让她收敛气息,只怕她早已经冲进这万事如意楼了。
              万事如意楼悬在半空中,整个楼体都青棽棽的颜色,楼檐四角却悬挂着金铃,在青雾中隐隐闪烁着金光,谢远之他们刚至楼门处,那四角的金铃就摇晃齐鸣起来,吓得钱员外一个趔趄,差点栽倒,被谢远之稳稳地拽住了。
            楼门无风自开


            IP属地:浙江来自iPhone客户端357楼2015-04-24 05: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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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让他禁不住更用力地用手去抓挠缚在眼睛上的布帛,这一路上他不知道偷偷抓挠了几次,却怎么也解不下来,眼前的漆黑一片,就如同心底未知的恐惧一般,深深地攫住了他。
                孩童伸出一只短胖圆润的手来,食指的指甲如暗青色的刀锋,闪烁着冰冷的光。孩童将食指轻轻向前一送,就扎进了钱员外干瘪的胸膛,钱员外感觉胸口一阵剧痛,忍不住要大喊出声,可他长大了嘴巴,却怎么也听不到自己的声音,只能那样任由湿冷的空气进进出出他大张的嘴,仿佛一条濒临死亡的鱼。
              一丝暗红色跳跃的血迹顺着孩童白嫩的手指滴了出来,滴到他右手拿着的槐皮契约上,那血迹一沾到槐树皮,就如同雨点落到干涸的土地上一般,瞬间钻了进去,暗黑色的树皮慢慢变成了红黑掺杂的颜色。
                钱员外因为剧痛还在无声地嘶吼着,但他裸露在外面的肌肤,却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地丰盈白皙起来,渐渐变得年轻光润,富有活力,而那渐渐年轻起来的肌肤下面,充沛欢愉的血液正飞快地流动着,似乎在庆祷这青春的回复。
                谢远之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切,似乎早已经司空见惯,钱员外面上撕裂般痛苦的表情也没有让他的眉头耸动一下。只是在那块树皮渐渐要完全变成红色,而钱员外整个人恢复了二十多岁的青春之时,突然插话道:“他会重新获得良知吧”
                “你把契约早就写好了,你说呢?”孩童将食指从钱员外的胸口抽了出来,贪婪地舔了一下指甲上的血迹,装过身来狠狠地瞪了谢远之一眼:“我真不知道,似你这般心地的人却怎么能成为我的化生之主!何苦每天道貌岸然地维持着你的虚伪良善,你觉得你是这世间的神邸能拯救苍生吗?你这三百多岁的寿命是怎么来的,没得落得可笑!”
              谢远之并不理会孩童的冷嘲热讽,将终于晕过去却回复青春的钱员外扶了起来,拽到椅子上,将他碎裂的衣襟掩好,刚刚被孩童指甲戳出来的伤口已然消失无踪,椅子上静静地坐着的,是一个年轻的,面貌平凡却富有生机的后生。
                “这下子,又有这许多金银,你也该给我寻些年轻人来,我也饿了好久了!那青春长寿存货也是不多了,如果你又开始变老了,啧啧,岂不是违反了你的初衷……”
                谢远之猛地转身回望于他,眼神锋利如刀,让孩童猖狂贪婪的表情也不由得一怔,似乎,脸上,也似乎有了一点畏惧。
                “我自有分寸!”过了许久,谢远之又恢复了之前冷淡的神情,他将年轻的钱员外唤醒,引着依旧蒙着眼睛的钱员外向外走去。
                “别忘了,最好是童男处子的,他们的心肝血液,绝对甜美”


              IP属地:浙江来自iPhone客户端359楼2015-04-24 05: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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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孩童见谢远之就要走了,终是不甘,又补上了一句。
                  谢远之也没有回头,扶着钱员外开门而去。
                  孩童愤愤地啐了一口,嘴里兀自骂道:“装什么善人!真是比我还恶心!”
                  “嘻嘻,原来你知道你算是个恶心的家伙啊!”空荡荡的楼里面突然传出一个女子的笑声,孩童惊骇地四下望去,却见一个红裙女子,一个白衣和尚,凭空地出现在眼前。
                  孩童的面庞越加扭曲,双目呈现青蓝的历芒,他恶狠狠地盯着无为和阿九,似乎一只恶狼盯着自己的美餐一般,跃跃欲试,就要扑上去狼吞虎咽一般。可即便他再想将眼前这对璧人吞入肚子里,可面前两人身上无形的凌然之气,却让他不敢轻举妄动。
                  “一介凡人,怎会化生出你这不餍兽?”无为开口道。
                  孩童见白衣和尚一开口就喝破他的行藏,心头更添了几分恐惧,却还是有些不甘心,见那红衣女子如花笑靥,鼻端嗅到得似乎都是那女子香甜的血肉味道,口水就不自觉地留了出来。
                “死妖兽!还敢对着姑娘我流口水!”阿九一把将不餍兽拎了起来,一脸凶恶地盯着他,阿九的眸子泛出渗人的血色来,周身似乎燃起一层金红色的火焰,那火焰笼罩着她的红衣,就像衣服衍生出来的光泽一般,既将她衬得更是冶艳,却又有些气焰嚣张。
                  不餍兽只觉得一股热浪扑面而来,似乎要灼烧到他的内心深处去,不由得尖叫出声,使劲挣扎了一下,就将阿九拎的衣服挣破了,跌落在地上。
                  “你们……是神!”不餍兽惊骇地睁大了眼睛,一张五岁孩童的脸上出现了极深的惧意,他将小小的身子卷缩成一团,一边语无伦次地说着:“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我没害过人,没害过人……”
                  “没害过人?那你是以何为食,嗯?”阿九凶巴巴地踢了不餍兽一脚,将他踢的在地上滚了几下。
                “我……”他哆嗦地答道:“我从化生出世之后,就一直困在这个楼里面,我那个化生之主虽然是个凡人,却懂的这些法门,我挣脱不了他。我一直是满足富人的愿望积下金银,然后用金银收买穷人的青春、美貌、血肉什么的,有些吃了有些卖了,我做的是正经生意……”也不知道为何,不餍兽越说反而越镇静了,他慢慢地从地上爬起来,看了一眼无为又迅速地低下头道:“愿买愿卖,我做的不过是一种游离于凡人和妖界的生意罢了,我没有害过人,你们是神,你们没权利收我。”
                  他抬起头,对着阿九,咧嘴笑了,那笑容狡黠贪婪,邪恶却又有着孩童一般的纯洁。
                “你们神,都有着太多自己的规矩,不管那些规矩你们认不认同,你们也会去遵守。我并没有生存在人间,


                IP属地:浙江来自iPhone客户端360楼2015-04-24 05: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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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生大恩大德,钱某没齿难忘,从今往后,钱某必然竭尽所能散尽家财,帮可帮之人,造水土一方。”
                    谢远之很轻很轻地笑了一下。
                    钱员外说完这句话,自己突然有些迷惑,仿佛刚刚自己所说的东西有些不真实,却又似乎是自己内心深处最渴望的想法一般,似乎自己生来就应该是这样想,这样做的。
                    钱员外再不迟疑,理了理自己的衣服,向外走去。谢远之随后相送。
                    紧闭的木门“吱呀”一声打了开了,原本正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的钱家下人还睡得迷迷糊糊,勉强揉了揉几乎黏在一起的上下眼皮,眯着眼睛看过去,却见一个穿着老爷衣服的年轻人正俯身看着他们,那眉眼跟老爷真像,却又似乎过于正气了一些,一时间各自更加地迷糊了,老爷什么时候有这么大的儿子了?
                    钱员外一看自己的家人都躺在地上,慌忙上前搀扶,一边口中说道:“钱金、钱银,你们怎么都在地上躺着,这地上这般阴冷潮湿,生病了可如何是好?”他将还没缓过神来的家丁们一一扶起,脸上是一片关切之情。
                    钱家下人彻底傻了,这到底是谁?
                    钱员外看着大家惊愕的表情,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也怪你们认不出来,我也几乎没认出我自己来。你们都知道我来求进万事如意楼便是恢复青春年华,如今我已得偿夙愿,这身上还携带者钱家所有铺面、房产的契约和我的私人印鉴,便是你们早些年就跟着我的,应该也认得我的样子。”
                    “啊,恭喜老爷,贺喜老爷”钱家的下人还在懵懂之中,却由着本性驱使,纷纷向着可能是自己老爷的人倒起喜来。
                    钱员外摆摆手,“咱们快回吧,我还有好多事情要做呢……”说罢,便钻进了来时那顶小轿子,几个下人彼此看了一眼,暗自摇头却还是将轿子抬起来顺着巷子走了。
                    谢远之就一直站在门里面一动不动地盯着钱员外,直到轿子拐了个弯消失在了尽头,他的眼里,有一丝微不可见的笑意。
                  他转身,正欲回到屋子里歇息一下,却听背后有人声道:“不速之客来访,打扰谢先生了。”
                    那声音听起来似绵延的佛香,自有一股庄严深沉却幽香袅袅的味道。
                    他讶异转身,却见身后立着一红一白,一男一女,皆是姿容不俗,更胜冰雪,其中那男子,分明是个出家僧人打扮,但站在那嫣红少女的旁边,却看着那般和顺养眼。
                    “大师,是在唤在下?可有何事?”他茫然问道。
                    那白衣僧人稽首道:“不速之客想问一下谢远之谢先生可有什么那未了却的心愿,从而执念成欲?”


                  IP属地:浙江来自iPhone客户端364楼2015-04-24 07: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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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师,在下向不礼佛,不能参透大师话中禅机,什么执念成欲,在下可是一点都不明白。”谢远之伸手想要将木门关上,“大师莫怪在这里要吃闭门羹了。”
                    “若无心欲,怎么有那个什么万事如意楼和不餍兽!”阿九却没有无为这般淡定,早一声喝了出来。
                      谢远之脸色一变,眸中很是惊异,他缓缓地将目光在二人身上转动,唇角有些轻微的颤抖,似乎在竭力压抑自己惊呼出声,脱口而出的问询。
                      “以欲养欲,并非长久之计,况且那不餍兽也非善类,但凡一天脱离了你这化生之主的掌控,对城中百姓来说,就是一场劫难。你以欲养欲,自以为匡扶天道,可抵你之过,却是大错特错了!”
                      “大师……已知个中原委?”谢远之虽说已过了三百多个岁月,却终究不甚明了妖邪之事,又见无为均说到自己所想,神情也不由得有些松动。
                      “那不餍兽贪得成性,虽说你因私欲太重,化生于它,它天生凶残贪婪的个性却不会因你而变。却不知道谢先生,可有什么心愿成执,贪婪成欲?谢先生又是如何得知不餍兽的化生之法?”无为问。
                      “大师当是有道高僧,我若再欺瞒于你,恐怕天理不容,且请大师和姑娘屋里看坐,待我从头说起。”谢远之将两人延请进门。
                    此时的日头还在东边的云峰中迅速地攀升,阳光不甚明亮却染了一丝朝霞的妩媚颜色,落在堂屋的地上,给暗褐色的土质地面涂抹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色,侵染的时光都安娴温柔了起来。
                      谢远之呆呆地坐在椅子上,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双目盯着地面上的阳光,神情却渐渐变得温柔。
                      “也是这样一个难得的好天气吧,我遇到了若锦,那时候,若锦穿着一件斑驳陆离,颜色怪怪的衣服,就站在我家的门外,从以前那对破旧的已经光秃秃的门板中间,探着头,问我‘大哥,可能行个方便借宿几日?’”谢远之陷入了回忆之中,眸色愈发温柔,嘴角微微地勾起,似乎很多甜蜜的回忆都在一瞬间像打翻的糖罐一样,撒的到处都是。
                      “竟然还有个若锦,是这个若锦教会你化生不餍兽之法的?”阿九插嘴问道。
                      却见谢远之仿佛没有听见一般,还在看着地上的阳光,微微地叹息,完全沉浸在自己的回忆之中。
                      “嘘”,无为悄悄向阿九打了个手势。
                    “若锦有一双特别明亮的眼睛,亮若星子明月,轻轻一转,似乎就有水波荡漾出来。我也不知道这个巷子如此多个人家,她却偏偏选择我家这般贫寒之地,可她就是那天借宿在这里,就像上苍赐福一般,让她来到了我的身边……”


                    IP属地:浙江来自iPhone客户端366楼2015-04-24 20: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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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到这里,谢远之的脸上泛起了一点红色的涟漪,似乎曾经甜蜜的往事还是让他有些羞涩,那曾经的如花佳人,那曾经的朝夕相对,那曾经的心无他念,都汇聚成了那个窗棱前静静站立的如花女子,在向着他微微笑着。
                        “若锦不喜多言,却极喜雨天,天上细雨纷飞的时候,总喜欢立在院中,似接受上苍赐福的虔诚信徒一般,双手摊开,仰望天空。她纤细的身形似乎要溶到雨丝里,化作一滩明媚的水。我心中一向只有若锦,平生所愿无非‘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罢了,若锦却但笑不语,现在想来,她早就打定主意要离我而去了吧!”谢远之深深一叹。
                        “你之所以选择长生,可是在等待若锦的归来?”无为问。
                        谢远之看了他一眼,似乎已经不再觉得惊奇了。“是,我一直在等着若锦,我怕我老去了,死去了,若锦回来便找不到家了。”
                      停了一会,他又道:“那日是个雨夜,电闪雷鸣、震耳欲聋,若锦听到雷声便要起来,我那时劝她说天黑地滑,雨又瓢泼而下,还是不要去淋雨了,以防生了伤寒。若锦却挣脱我的手,穿戴整齐下了床来,出门时不忘回眸一笑,说‘远之,等着我。’便迤逦而去,我当时却似迷了心窍一般,任凭那惊雷阵阵,风雨肆虐,却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只想着她临去之时的那句话,她说让我等着她,我想她应该会回来吧,虽然从以后,她再也没有回来……”谢远之深深一叹,似有无穷哀愁,俱化为丝丝缕缕的气息,从胸腹中呼出。
                        若锦,再也没有回来。
                        “你之欲,便是等若锦回转?你念之怨之,却爱之惦之,终成心欲便化生出不餍兽来。你让不餍兽许你青春,延你寿命,却在人间做起了这‘万事如意’的把戏,你当真以为,那些出卖这一切的凡人得了金银会有什么好结果,又或者是这奸商富贾,花了那些金银能找回什么良知吗?”
                        “怎么,难道不是?”谢远之惊得几乎站起来,“契约所定,就是他意念也无法控制不去遵守的,怎么全无良知?”他本身良善之人,只因执念太重,化生出着不餍兽,留着样貌寿命等他心爱的若锦。这契约所签,他总是为那些为富不仁之人,加上良善本心,这是他这三百多年来,唯一的安慰。难道,竟不是自己所想吗?
                        无为摇头:“人人本来都有一颗赤子之心,却耐不住这物欲横流,人心变幻。你活了三百多年,已不知用了几人的青春寿命,那些人既然舍得出卖这般珍贵的东西,便是也有着自己的欲望。你沾染上身,这等待若锦之心便会更加坚持,欲念更重,不餍兽也获得了相应的更高的法力。那些以金钱换取各种需求的人


                      IP属地:浙江来自iPhone客户端367楼2015-04-24 2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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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即使从‘万事如意楼’走出去的时候,会有一颗孩童的赤子之心,却禁不住再去沾染俗世的各种欲望,他们腐坏的过程便是潜移默化地,渐渐变成之前的摸样,又或者更甚。”
                          “原来……竟是这样吗?……”他脸色惨白,几乎站立不住,“原来,我从来没有帮过什么人,我却一直在害人”
                          “若若锦真的回来,你可愿意放弃这执念?那不餍兽,也不会再继续汲取力量为祸人间。”无为斟酌半响,问道。
                          “我,我本就是等若锦回来的,等她回来……”
                          “可是,你的青春来自不餍兽,到时你会……”无为没有再说下去,但话中的意思已经不言而喻
                         不餍兽若消散,谢远之的青春寿命,还将何存?他本是一个凡人,早已应该身骨尽化为泥土了。
                          “我……若锦……”谢远之自是明白了无为话中的意思,一种无望的悲伤涌上了心头,他已经活了三百五十多岁了,这么些年,他不知道自己活在这人世间还有什么意义,除了等待若锦,只是他等待若锦是为了长相厮守,双双偕老,怎能死去?怎甘心死去?却又怎能不死?
                          良久,谢远之像被抽干了全身的力气一般,萎顿跌落在椅子上,眸中似乎有泪滴涌出,他双手捂住脸庞,压抑地说道:“若锦,我早知道若锦不是普通人。所以她若想回来,早就应该回来了吧。若锦是不是,从来就没有爱过我,从来就没有想过要与我终老?”谢远之哽咽出声,却还是断断续续地说道:“有次若锦说要去打水,我出门买米却忘记取钱袋,便又折了回来。却见若锦并不在家,缸中清水已满,缸底有一颗五彩斑斓的珠子,那时的水缸放在院子里,缸盖子已经被揭开了,阳光照在缸中的水里,那五彩的珠子光芒更是闪烁不定,直似活物。我不过走出家门二三十步,那么短的时间,普通人绝不可能将水缸灌满,就算我们家的那口小井就在院子角上,那时间也是来不及的。”
                        “你便知道你的若锦不是普通人,可问过她什么,嫌弃过她?”不知为何,阿九突然想起那个同样为了情爱脱胎换骨的翡翠,却终免不了被凡人的情郎所抛弃。
                          “怎么会!”谢远之一下子激动起来,仿佛此时的他,才是一个真正的人,有血有肉有情感,而不是整日藏在一副冷淡的面具后面。
                          “那是我的若锦啊,无论她是人是鬼,是妖是怪,我从来没有过离开的念头,那是我的若锦啊……”谢远之终是控制不住,嚎啕大哭起来,他等待心中的若锦三百多年,终日冷淡自持,坚信终有一天,若锦会穿着五彩霞衣,婀娜而至,却从不肯承认,其实可能也许,若锦不会回来了,再也不会回来了。


                        IP属地:浙江来自iPhone客户端368楼2015-04-24 2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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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让她退却,她甘心吗,甘愿吗?她可是会跟谢远之一样可悲可怜?
                            听到阿九的语气有些异样,无为看了阿九一眼,那一眼有着说不明道不清的意味,却又在阿九刚要回望他的时候迅速地错开了,但他却在低首的瞬间说道:“你说阿御,我……并不希望与她相见。”
                            是吗?是吗?阿九嘿嘿一笑,就觉得一切情绪都汇聚到心底变得兴高采烈。原来,和尚不愿见她呢。
                           无为走近那个大槐树伸手向树洞摸去,口中却道:“既有千锦珠,便离不了千锦湖吧。”
                            “是妖界四美地之一的千锦湖?千锦湖向出美人,怪不得谢远之念念不忘呢!”阿九接道。
                            “只怕这还是个鱼美人呢。”无为摊开右手,那手中多了一些物事,是几片手掌大小的圆弧形薄片,似珠贝一般闪烁着熠熠光彩,在阳光底下散发着五彩霞光,极其美丽。
                            “鱼鳞!”阿九抬起头来,眼睛亮晶晶的。
                            “借阴槐之地,除鳞避劫,看这鳞片,度过雷劫就可飞跃龙门了,何况又过了三百年,你若想开千锦湖的荤,可吃不了她了。”无为的话音里略有些笑意。
                            阿九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可惜道:“千锦湖不仅湖波似美人眼波,更难得的是其中水生之物传说更是美味到极致,口中所食眼中便见琼楼玉台,仙子瑶姬,心飘然九霄之外。即便仙妖亦不能免。我妄自修为两千年,却还没有去过呢。”
                            “这番便去看看吧,只不过千锦湖中生灵多具灵性,可算你妖中一族,你且忍忍吧。”
                            阿九皱起眉头,似乎很是为难,歪着头思索了半响方道:“就算去看看美景吧。”
                          妖界传闻有四美之地,钟天地灵秀,叹自然造化,便分别是千锦湖、飞流瀑、寒翠岭和雪枫谷。这四美之地,更在于地灵之气,是妖之一族纳日月精华,吸天地灵气有很大的帮助,所以便少不了占山为王的大妖魔怪,把这几个地方渐渐变成了各自的种族门派,妖山洞府,等闲生灵均不敢靠近。
                            那千锦湖和飞流瀑便都是妖龙一族的领地,千锦湖的尽头是飞流瀑,飞流瀑的巅峰便是三百年出现一次的龙门,当金光普照湖面,湖中道行够深的锦鲤便前赴后继地飞跃龙门,化身妖龙。这般生于天地间的锦鲤妖龙,向不服仙界号令,只顾自我逍遥。
                            那身拥水之精华千锦珠的若锦,必是那千锦湖的锦鲤所化?
                            两人从谢家出来,便找了个僻静地方,隐去身影,纵飞到天空中。一直到团绵柔软的云朵随处可见,两人才显出身形。那阿九的红在一望无际白色的云朵里,显得愈发的艳,而无为的白,却几乎与四周融为一体,空灵疏离,等闲仙妖只怕都发现不了他。


                          IP属地:浙江来自iPhone客户端370楼2015-04-24 20: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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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锦对这一切恍若未见,她的目光,在青雾散去之后,却还是如先前一般落在屋中那人的身上,青色衣衫却苍白的脸色。他,也一直一动不动地看着她。
                              “远之啊”若锦的声音如同呢喃,语气中又有一些如释重负的感觉,她终于想起了他的名字,远之,谢远之。
                              “若锦”他亦唤出若锦的名字,那一声压抑至极,却又不停颤抖的声音,似乎有着绵延不绝的回声,“若锦”他颤抖地伸出了手。
                              若锦轻提罗裙,莲步生花地向他走去
                            但谢远之,那伸在空中秀气却瘦削的手掌,却像失了水份的花朵,迅速地枯萎了下去。
                              他头上青色的布巾,再也包不住他迅速枯萎下的头发,滑落下去,一头灰白的头发便那样散了开来,似乎轻轻一吹,便会纷纷掉落在风里。
                              他俊秀沉静的容颜,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堆叠褶皱起来,一团团黑色的老年斑浮现在面颊上,像灯光打出来的阴影。他往昔沉静冷淡的眸子,也失去了所有的光彩,像干涸的枯井,再也看不到一点波澜……
                              谢远之,迅速地苍老下去,整个身子萎缩佝偻,再也站立不住,便要萎顿倒地。若锦紧走几步,五彩的罗裙几乎都在飞舞,将那具即将倒下的干瘪身躯,揽在了怀里。
                              她低下头,如花的容颜便在他老朽面容之前,他嗫嚅着已经掉光牙齿的牙床,费力地吐出了一句话:“你依然美丽,我不再年轻。”
                              你依然美丽,我不再年轻!
                              等了三百年,他就说了这样一句话,他努力牵扯起嘴角,似乎想笑一笑,可脸色却慢慢透出青灰的颜色,他将混浊的眼眸顺着若锦的发鬓慢慢地转动着,就似用手在轻轻抚摸着这个朝思暮想的人一般。
                              若锦的眼泪,沿着眼角悄悄地滑落,“叮”一声落在地上,化作一颗五彩的珠子。
                              谢远之,一动不动地静止在她的怀里。
                            “和尚,他们……”阿九哭得汹涌,一把抱住和尚,在他的怀里抽噎道:“和尚,便这样了吗?不能救他了吗?他不是希望白首偕老的吗?为什么只是他自己老去?……”
                              无为环视一圈屋里的灯笼,却见每个灯笼旁边都有几根燃尽的蜡烛。原来,这几天,他一直在不眠不休地等着,等着将三百多年来的夙愿,在一刻迸发。
                              一时无为心下也有些伤感,就轻轻地拍了拍痛哭的阿九。
                              若锦抬起泪流满面的脸颊,轻轻地说:“于我,原是好奇人世,于他,却……”她轻颤了几下,五彩珠子落了一地,“我想把他葬在千锦湖地,毕竟他用了他的一生,来等待我……”她一手扶住谢远之的尸体,一手在空中一抹,将那满地的五彩珠子化作了一串手串,她摊开手掌道


                            IP属地:浙江来自iPhone客户端374楼2015-04-24 20: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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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串珠子就送给这位姑娘吧,多谢你们让我了了这世间的牵挂。”
                              她是不爱的吧?因为不爱,所以才放弃的彻底,因为不爱,才走的那般洒脱,因为不爱,记忆才只能成为记忆,很多时候,她都想不起来,原来她曾经在那人间有过素年锦时,心若化开的时候?
                                只是,谢远之,为了那曾经的心若化开,却耗尽了一生!
                                她将手中的手串放在桌子上,再不多言,只轻轻拥抱住自己怀中的那具尸体,周身萦绕着一片五彩锦光,光芒盛极而衰,屋中再无他们半点身影。
                                无为扶着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阿九,另一只手却将谢家的木门关了起来。那两扇破旧的木门仿佛也随着主人失去了生气,一些蜘蛛网迅速地占领了这里,好像,这里已经残败了几百年,却无人住过。
                                这里,很快也将淹没在时光里,不会有人再记得,这里曾经有个和蔼的私塾夫子,曾经有个淡漠的万事如意楼的引路人。
                                人所擅长的,莫过遗忘罢了。
                                阿九戴上那串五彩手串,虽觉得光彩熠熠美丽非凡,但心中的悲伤却还是浓的化不开来,眼泪便如止不住一般。
                                无为看她半响,方道:“阿九,最近的你,似乎情绪变化过于明显?”
                                “有吗?”阿九抽噎道:“我不本来就这样吗?”
                                “呵,你倒自知。”停了片刻,又听无为说道:“走吧”
                                “嗯”隐隐约约,阿九似乎应了声。
                                心之所欲,是不是因为欲求不满,欲求不得?将一生的时光,都坚持在自己都不甚确定的意愿里,执念成欲,到底是值还是不值?可叹身在其中者,从来没有想明白过。
                                『天欲戒』END


                              IP属地:浙江来自iPhone客户端375楼2015-04-24 20: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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