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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转】人间寺——仙妖狐鬼中短篇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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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吕周怔忡半响,口水都流了下来,那女子却还是一边揉着脚腕,一边用水汪汪的双眸看着他,那样子,弱不禁风,楚楚可怜,恨不得让人捧到胸口里去疼,吕周又觉胸口一窒,竟然再也说不出一句话。
  “公子,奴家,奴家与家人失散,又扭伤了脚,奴家,奴家真是不知如何是好——”那女子的浓如蜜一般的嗓音里夹着一丝颤音,似乎彷徨无助的几乎要哭出来了,那双眼睛水色更深,让吕周心尖都跟着颤抖。
  “若姑娘不弃,小可——愿意送姑娘回家,不知姑娘意下如何?”吕周眼巴巴地看着面前的粉衣美人,只盼那弧形优美的下颌能轻轻点一下。
  “这……似乎于礼不合……”粉衣女子轻轻地摇了摇头,挣扎着要从地上站起来,却因脚腕疼痛,惊呼一声再次跌倒。
  吕周忙扑上前去接住佳人下坠的身躯,只觉那柔滑衫裙下面,肌肤滑若凝脂,口鼻更是被汹涌的桃花香淹没,哪里舍得放手。
  “姑娘,这荒山野岭,多是登徒浪子,若遇上姑娘,岂不是……”吕周得意地看着怀中的女子花容失色、眉尖轻颦,“小可愿意送姑娘回家,执守君子之礼,觉不敢冒犯小姐分毫……”
  那女子在吕周的怀里羞怯怯地看了他一眼,似乎感惑于他自以为是的君子风度,便低了微红的脸庞,用蚊呐一般的声音说道:“如此,便多谢公子了……”
  吕周扶着粉衣女子的身躯,心早已飞上云天,更不住地盘算道:看着女子衣着不俗,必然是富贵家的女子,我若赢得这女子的好感,又与这女子有了肌肤之亲,岂不是……


IP属地:浙江来自iPhone客户端560楼2015-05-24 12: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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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后几天,吕周腰杆也硬了,面色也好看了,再却讨吃的,更是满口许诺:“少爷我即将有一场大富贵,今日你们周济少爷,少不得以后少爷管你们吃香喝辣,享受不尽!”虽说多数人不尽相信,但还是让吕周诓骗到一些吃食,更是死皮赖脸地借了一套干净的衣服,将自己收拾整洁,就待到那大户家赴宴。
      让吕周想不到的是,他竟然颇受那家主人的喜爱,那主人家果真提出吕周仗义救女,要招他为上门女婿,吕周自然无不应承,天天到那大户家里点卯,只恨不得立时就成了婚,从此在那深宅大院过上好酒好肉的日子。
      吕周大发请帖,邀邻人参加婚礼,并夸下海口说必然要比严家准备的还要丰盛,只是众人鄙夷他抢亲不成,便弃赵意娘的尸身不顾,更在转瞬之间便把那个可怜的女子忘得干净,纷纷婉拒。
      吕周也不强求,只得意洋洋地道:“今日我得富贵,尔等即不愿跟随,可不要以后后悔莫及……”
      说完吕周连自己家的破房子也不去收拾,便两袖清风地去找自己的富翁丈人了。
      好在丈人家多有余财,奴仆成群,亲友众多,必然也不会冷落了场面。
      吕周笑呵呵地在丫鬟的服侍下换上喜服,一边一双贼溜溜的眼睛不停地打量着这几个蜂腰窄肩的大丫鬟,但觉富贵人家便是丫鬟也是韵味十足的,不由得有些心猿意马,想象着自己收了这家美如天线的小姐,再把这些个丫鬟都收了房,可不是左拥右抱其乐无穷吗?那可真是给个皇帝都不换啊。


    IP属地:浙江来自iPhone客户端562楼2015-05-24 20: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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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拜堂了,拜堂了!”有喜娘来到后院,一叠声地唤着吕周。
        吕周是入赘这家,自然没有什么迎娶的过程,不过就是当着父母亲朋直面,共拜天地罢了。吕周终于得偿所愿,浑身轻的就似天上流云一般,恨不得都飘着走,一想到以后的荣华富贵,那嘴可是怎么也合不拢的,而那几日之前为他而死的赵意娘,却再也不会在他心中激起半点涟漪。
        赵家前堂早已布置妥当,吕周人逢喜事精神爽,少不得在宾朋中间周璇往复,见人人皆是一副羡慕嫉妒之色,心中不由得得意非凡。
        又有人喊:“新娘子来了,新娘子来了——”
        吕周抬头一看,果见那由内而外正袅袅婷婷走出来的新娘子,一身鲜艳夺目的大红喜服,头顶一方红盖头,行似弱柳扶风,身似百花绽放,姿若蝴蝶翩飞,只是看不到那等花容玉貌。
        吕周笑嘻嘻地看着新娘子款款而来,却不知怎么,突然觉得这喜服有些熟悉,却又想不起来熟悉在哪里,也可能,这喜服都制成一个样子的吧。
        吕周撇开心中所想,与新娘各执红绸一端,开始拜天地、拜父母,履行这婚礼之仪。
        拜完天地,新娘子自然被送进洞房,吕周却仍需要应付宾朋,畅饮美酒,他既然得偿所愿,便是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舒服,那美酒似乎都醉不了人了,可是灌了个肠满肚胀。
        待到月上中天,吕周方摇摇晃晃地向洞房走去,一想到那赵家小姐肤若凝脂,貌若桃花的面容,吕周的身体就似着了一把火,火烧火燎地恨不得立时就将那柔若无骨的小姐抱在怀里,尽情玩乐才好。
        他摇摇晃晃地走着,却浑然不觉宅间喧闹的宾朋之声已经悄然隐退,甚至,连收拾的奴仆都已不见了,仿佛这个大宅子里,就剩下他一个人。


      IP属地:浙江来自iPhone客户端563楼2015-05-24 20: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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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甩着酒气熏天的袖子,咧着嘴进了新房,那房里静悄悄的,只有红烛高燃,大红喜服、红色盖头的新娘子静静地坐在床沿上。
          他扶着桌子灌了一口茶,口中嘟囔道:“怎生一个仆役也无,这帮奴才,定然是丈人太过纵容,看姑爷我日后怎么收拾你们!”
          “娘子,娘子——”吕周放下杯子,醉眼朦胧地向新娘子看去,见那新娘子还是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未曾移动分毫。
          “娘子——”吕周跌跌撞撞地站起身来,向新娘子扑过去,一把将新娘子抱了个满怀,上下其手地混乱摸着,这就想颠鸾倒凤,成就周公之礼。
          那新娘子却也温顺,任他上下其手,没有半点忤逆。
          那吕周摸着摸着,却觉有些奇怪,只觉手下没有半分温软之气,却生冷硬实,仿佛是在摸着一块生铁木头一般。“娘子,娘子,”吕周低头小声唤着,那新娘子还是殊无反映。屋子里静悄悄的,除了烛火偶尔的燃烧声,便只剩了他的喘息声,而一屋子火红火红的颜色,却似沸腾起来的火焰一般,逼仄了他的呼吸。
          怎么这场景,也有些熟悉?
          吕周有些忐忑,他松开了新娘子的身体,右手拽上了她的盖头,那新娘子还是规规整整地坐在床边,整个人敛在红色的喜服中,安静地仿佛不存在一般。
          吕周停顿半响,耳听烛火辟啪一声,竟然有些梀然而惊,他暗暗咬牙,手上用力,猛然将那新娘的红盖头掀了下来!


        IP属地:浙江来自iPhone客户端564楼2015-05-24 20: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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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呦!”吕周猛地一挣,额头不知撞到什么坚硬的物事上,撞得很疼,他朦胧胧地睁开眼睛,但见漫天繁星,夜空如洗,好似在人间。
            “我还活着?”吕周揉揉额头,扎手扎脚地从地下爬起来,才发现自己原来是在荒郊野外的一棵树底下,刚刚梦中一挣,额头正撞在树干上,似乎撞起了一个大包。
            “怎么回事?我真的还活着?”吕周使劲掐了把大腿,疼的他呲牙咧嘴,却几乎笑出眼泪来,“活着,我还活着!难道是?”他心中想的是不是赵意娘最终还是舍不得杀他,却不敢再将那女子的名字挂在口中,只怕又招来邪祟。
            他仔细辨认了一下,却是在桃花山上,难道说,自己只是在桃花山上大梦一场?那粉衣服的赵家小姐,又或者是新嫁娘赵意娘,都是梦吗?
            他摇摇晃晃地走下山去,却有着劫后余生的心境,即便没有当上富家翁的上门女婿,可还有命活着,也是不错。
            走到山下,天已大亮,他见城门开了,便摇晃着向自己那个破草屋走去。快到家时,肚子开始轰然作响,吕周皱起眉头,向着邻人家探头探脑,正琢磨着怎么蹭点吃的,却见周边邻人都换了整洁衣服,面有喜色地说说笑笑,锁上门向外走去。
            吕周看的莫名其妙,忙拽下一个平日跟他厮混的,也不务正业的刘家小子问道:“你们干嘛呢?”
            “吃酒去!”刘家小子也是面有喜色。
            “都去吃酒?谁请客啊?”吕周瞬间觉得口水肆虐,眼巴巴地盯着刘家小子。
            “这个……这个……”刘家小子似乎有些为难,可看吕周眼巴巴的样子,终于一副豁出去的样子:“今天不是严家娶亲吗,流水席,都可以去吃!”
            “严家娶亲,娶的是谁?”吕周彻底愣住了,意娘刚死,他们家便又娶亲,这……这谁家愿意触这个霉头啊?
            “……还不是……还不是那个赵意娘!”刘家小子说完了,忙挣脱他的手自顾去了,似乎怕他想不开一般。
            什么?赵意娘?难道大白天见鬼了!还是,根本就是一个梦!
            吕周浑浑噩噩地随在人群中,这镇上第一大户请流水席,所以这路上的大部分人都是去严家的,吕周也就不由自主地跟着去了。


          IP属地:浙江来自iPhone客户端566楼2015-05-24 20: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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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远远的便见严家大门还是如那日一般,喜气洋洋,四邻街坊挤在严家大院里,正享用这严家的流水席面。
              一切都似真似假,似梦似醒。
              喜乐阵阵,由远及近,严复宽骑着高头大马,一身焕发精气神的新郎红服,正款款而来。便是那后面的大花轿子,都跟那日吕周所见一模一样。
              难道,那曾经真的是一场梦?
              吕周胡思乱想之际,花轿已经落地,喜娘正要恭迎新娘子下花轿,吕周心头一动,他是不是便是这时候跳出去抢亲的?那如今?
              喜乐阵阵,由远及近,严复宽骑着高头大马,一身焕发精气神的新郎红服,正款款而来。便是那后面的大花轿子,都跟那日吕周所见一模一样。
              难道,那曾经真的是一场梦?
              吕周胡思乱想之际,花轿已经落地,喜娘正要恭迎新娘子下花轿,吕周心头一动,他是不是便是这时候跳出去抢亲的?那如今?
              吕周一抬头,却见人群中俏立着一个红衣女子,一个白衣天人,如同鹤立鸡群一般,让他一眼心惊。
              那红衣女子看了他一眼,无声地笑了。
              吕周颤颤地低了头,更是不知是真是假,是梦是幻了。
              这时候却听一阵欢呼:“礼成了!”
              原来就刚刚这点功夫,严复宽与新娘子,也许就是赵意娘,已经成礼了,正式结为了夫妇,也就是不管是真是假,这里的一切,与他吕周都不会再有半点关系。
              吕周茫然不知所措,再看人群中的红裙白衣,早已不见踪影,却是恍如梦中。
              却说阿九、若离回到山中,阿九仍然笑个不停,“若离,若离,原来做件好事感觉是这般的,枉费我曾经在人间多年,这妖,有时候也是讨人喜欢的吧,对那赵意娘来说,一腔情丝,赋予谁身,才不能辜负?咱们略施小计,就让她看了个清楚啦,嘿嘿。”
              “阿九,很好。”若离看着阿九青丝飘飘的身影,突然问道:“阿九亦有满头青丝,难道也会情丝缠绵?”
              “这个啊,”阿九似乎有些惆怅地摸了摸自己的头发,叹道:“我这也许就是烦恼丝了,原来没有阿九,又怎么会爱人?却不知道以后,阿九可有资格也入这人世红尘,体验这酸甜苦辣?”
              “既是烦恼,不要也罢!”
              “阿九,还是心有所愿的,怎能不要……”
              第二日后,阿九再见若离,直接惊得下巴都掉下来了,若离虽然还是一身雪衣,飘飘若仙,只那乌瀑似的长发荡然无存,若非他面上表情还是那般淡淡的,阿九真以为是换了个人呢。
              “贫僧法号无为,无可为,无不可为,天地无为——”
              “你……你……你做了和尚?”阿九差点跳脚而起。


            IP属地:浙江来自iPhone客户端567楼2015-05-24 20: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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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烦恼、忧愁、悲欢、离合,不若都随着三千青丝而去吧……”
                青丝三千,情丝缠绵,烦恼无算,那些烦恼、忧愁、悲欢、离合,可曾不会染身?千年以后,若离,亦或是无为,才晓得原来一切皆在心中。
              『END』


              IP属地:浙江来自iPhone客户端568楼2015-05-24 20: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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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帖子如果你们觉得完结了,我就当他完结了吧


                IP属地:浙江来自iPhone客户端571楼2015-05-25 18: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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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浙江来自iPhone客户端574楼2015-05-26 21: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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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呦,哎呦,”姚夫人一边揉着肥胖的屁股,一边嚷嚷道:“大师,这个小蹄子是个下作的娼妇,怎么能玷污了咱们这佛门?”
                      “佛曰众生平等,夫人日常敬佛,却堪不破吗?”无用的声音飘渺若天外,却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威势。
                      姚夫人等暗自哼哼,却不敢说什么。
                      “小姐,小姐——”这时候寺外奔进来一个小丫鬟,小脸泪流满面,抽抽噎噎道:“小姐,您怎么不让我跟着,受这天大的委屈……”
                      “你跟着又能如何,既如今这种身份,早晚是有这样一天,又有什么好委屈的”
                      原来这年轻女子是花阁的红姑娘鸢羽,而这三位夫人的当家人,却都是背地里沉迷花阁,跟这个红姑娘或多或少都有些牵扯的,三位夫人风韵不存,也看不住各自的当家人,今日狭路相逢,少不得怒火中烧,便撕打不已。
                      无用早已听出个大概,低声跟阿九等人解释了。
                      “佛门净地,今日因小女子之累,让大师见笑了,小女子这厢赔礼了——”女子深深地一福,转身要走,那身躯依旧挺拔,似修竹临风。
                      “姑娘慢走——”
                      “大师?”鸢羽回头,面上有着淡淡的疑惑,向无为看去。
                      “姑娘既然懂得审时度势,却奈何仍放不过心中执着所愿?”
                      “大师——”鸢羽有些失神,却还是淡然一笑道:“小女子并非佛门子弟,怎会四大皆空呢?自然是放不下心中所愿的——”
                      “姑娘的家人,也是愿姑娘安乐度日。”
                      “若是……岂会安乐?即便赔上我的人生,我亦不悔——”鸢羽转身便走,全然不理会那几道仇恨的眼光。
                     “和尚,又想渡人呢?却不知道,能渡了多少如花的女子呢?”阿九贴近无为,悄声笑道。
                      “渡人?我却渡得了谁?我又懂得谁的心?”无用的话里竟然有着些许的伤感。
                      阿九瞪圆眼睛,很是诧异,只是大殿里人太多,也就没有再问下去。
                      “大师,难道我们几人来此礼佛是错的?这里的佛门,是为那些娼妇准备的吗?”姚夫人到底仗着自家老爷是朝里的大官,对于刚刚桃灵儿和阿九明显的偏颇很是不忿,她圆胖的身子废了半天劲才从地上爬起来,一边与另两人彼此打着颜色。
                      “怎么,姚夫人是要兴师问罪了?”阿九眉毛一挑,态度恶劣。
                      “大师,无为大师,您怎么说。”姚夫人看着阿九妖妖挑挑的拧着腰,面上更是娇艳无双,心下不由得一阵嫉妒。
                      “夫人还需潜心修炼。”无为不痛不痒地扔下一句,转身便走了。
                      姚夫人一时下不来台,脸涨的通红,恨恨地说:“如此,这个人间寺我们是不敢再来了,我们走!”


                    IP属地:浙江来自iPhone客户端578楼2015-05-26 21: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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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经开始腐烂。当她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那气息似乎还没有这么重,只是有些酸朽的老人的气味,可是最近几次,鸢羽便觉得这味道越来越大,即便繁花似锦的熏香,也似乎要不起作用了。
                        可是即便再难以忍受,她也要咬牙忍受,从她亲手解开自己的衣扣,做了花国娘子这一行开始,她就已经下定决心,无论怎样的侮辱,她都能够忍受,只要,她最终能够达到她的目的。
                        鸢羽将手中的香炉放到桌子中央,整个人低眉站在了桌子旁。
                        “那么,便开始吧——”
                        “是!”鸢羽低下头,开始慢慢地解开腰上的带子,将暮光霞影的披衫解下来,扔在了桌底,又将那百褶的长裙解了下来,露出一双修长洁白的腿,她暗暗地吁了口气,将那石榴花开的 抹 胸 也解了下来,整个人似暗夜里绽放的白色花朵,散着皎洁、芬芳的气息。
                        “嗯,不错,恢复的很好。”黑暗中,那个老朽的声音响起。
                        “是,是大人赐的伤药好。”鸢羽赤着身子向前走了一步,淡黄的灯晕浅浅地散在她的身上,让她的身体呈现出一种纯洁的诱惑力。
                        那黑暗中似乎喘息声都加重了,几声拖沓的脚步,似乎那个人已经来到了鸢羽的面前,却仍然整个人都笼在黑暗里,唯有一股热烘烘的腐臭气息,铺面而来。
                        “多美的身体啊!”那老朽的声音叹息一声,一只干瘦却骨结粗大的手从那黑暗里伸了 出来,那手微微颤抖着,贴近了鸢羽的肌肤,狠狠地 揉 捏 摸索起来,那浓重的喘息和腐臭的气息也就更浓了。
                        鸢羽一动不动地承受着,尽管那老朽的手皮肤粗糙,手劲很大,一掐便是一把乌青,她还是咬着牙,一动不动。
                        她低垂着头,正看到那只肮脏的手在她身上随意地揉捏,那只手,已经呈现老朽的灰褐色,肌肤上遍布着大块大块的老年斑,就好像,就好像只能出现在死人身上的尸斑……
                        那人揉捏半天,甚至在鸢羽的大腿根部都掐了好几把,却突然喘着粗气将手缩了回去,“多美的身体啊,多美的身体啊!”那声音反反复复地念叨,在黑暗里起起伏伏。
                        突然,一条纤细乌黑的鞭梢仿佛从黑暗中分裂出来一般,似吐信的毒蛇,啪地一声抽在了鸢羽的身上,那洁白柔软的身体瞬间泛起了一道血痕。
                        鸢羽的身子颤抖了一下,却还是咬着牙,不动,不出声……
                        屋子里浓重的血腥气,已经盖住了桌子上的熏香和黑暗里那老朽残躯之上的腐臭味,鸢羽裸着身子伏在地上,那肩膀以下的前胸后背,布满了各种形状的细小的伤口,这些伤口彼此的鲜血相连,几乎为她的身上穿上了一件血衣。


                      IP属地:浙江来自iPhone客户端585楼2015-05-28 21: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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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这里,我觉得真的是重口味啊


                        IP属地:浙江来自iPhone客户端587楼2015-05-28 21: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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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姐……呜呜,小姐……”
                            鸢羽朦朦胧胧中,听到坠儿的哭声,她心头一松,知道自己已经爬出了那段石阶,若非如此,坠儿也不会在自己的身边。
                            又活过来了,她还活着,现在的她,一定不能死!
                            她迷迷糊糊去摸胸口的那个包裹,却一下子摸了个空,她一惊,突地睁开眼睛,正看到坠儿红肿的泪眼和月白色床幔,原来,她已经在自己的床上了。
                            “东西呢!”鸢羽脸白若纸,声若游丝,如今拼命喊出来,很有些声嘶力竭的样子。
                            鸢羽突然睁开眼睛吓了坠儿一跳,睫毛上还挂着泪珠,抽噎声却断了。
                            “东西呢!”鸢羽更急,抬手欲要撑起身体,却浑身剧痛,手指都乏力起来。
                            “小姐,刚包扎的,别起来”坠儿慌忙去拦,“东西,什么东西?”
                            “就是,就是我抱在怀里那个……难道,你……扔了?”鸢羽的脸庞都变形了,却不知道是疼的还是急的。
                            “没,小姐别急,没扔——”坠儿慌忙摇手,“我看那个包袱都被血浸透了,就拆开洗了洗,东西在这呢。”坠儿回身,到桌子上取来一物,擎给鸢羽看,“不过就是个过时的老镜子,都看不清样子了,有什么用呢?”坠儿道。
                            “镜子,是个镜子吗?”鸢羽仔细看去,果见坠儿手中擎着一面古旧的铜镜,铜镜的镜面是椭圆形的,镜把镂刻雕花,虽然已经磨损地看不出颜色,却也能知道这曾经是面精细的东西,也许是在哪个女子香闺的案头上,日日映照好颜色呢,可如今,却也如易老红颜一般,不堪用了。
                            “给我。”鸢羽道。
                            坠儿将铜镜递到鸢羽的手上,鸢羽无法起身,却还是将镜子拿在手里细细的摩挲,虽然,她也不是太相信这个东西会有效果,可是,如今它便是她的希望了,只有放在身边,似乎才放心些。
                            鸢羽想起石室中那人说过,要用鲜血来祭,今日她将那铜镜按在胸口,沾满了鲜血,应该算祭过了吧,明日,明日再说吧。
                            鸢羽昏昏沉沉地就要睡去,坠儿却硬是给她喂了半碗粥,才扶她躺下,鸢羽觉得整个身子都像一坨铁块一般,沉得动弹不得,很快便睡了过去。
                            “婉儿,婉儿——”
                            朦朦胧胧中,鸢羽似乎听到有人在唤她的小名,那声音温暖慈祥,好像,自己的娘亲。
                            鸢羽使劲睁开眼皮,屋子里已经漆黑一片了,应该是后半夜吧,整个花阁的喧闹声音都已经听不见了,但鸢羽还是一眼就看清了站在自己床头的那个人,一色的月白色绞花银线滚边的衣裙,一头梳戴的整整齐齐的发髻,脸上微微笑着,眼角有着慈祥的纹路,正专注爱怜地看着她。


                          IP属地:浙江来自iPhone客户端588楼2015-05-29 22: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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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娘!”鸢羽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一把抱住眼前的人:“娘亲,娘亲,婉儿就知道娘还活着,爹呢?哥哥呢?娘,婉儿这些年,一直是孤零零的一个人,娘——”
                            “唉!傻孩子。”娘亲轻轻地抚着她的头发。
                            “爹呢,哥哥呢?是不是大家都活着?娘,婉儿是做梦了吗,是做了一个噩梦吗,婉儿梦到你们都离开婉儿了,”鸢羽抬起头来,泪眼婆娑地看着她心中的娘亲,只盼眼前的人点一下头,她还是那个养在深闺无忧愁的小姐,是那个爹娘宠、哥哥疼的丫头。
                            “傻孩子,你的爹爹和哥哥,不是早就被人构陷成罪了吗?你不记得了?”鸢羽的娘亲仍旧慈祥地笑着,仿佛是在说着一件与己无关的事情,“就是你被没入官妓,被陷害你爹的仇人 迷 奸 的那个晚上,你的爹爹和哥哥,就被秘密地处斩了!你不记得吗?那晚的月亮很亮,月光照在屠刀上,亮闪闪地发着光,那亮光就那样一闪,你爹爹和哥哥的人头就飞了出去,他们就是在你的花楼下被杀的,满天飞的都是鲜血,他们的人头就那样咕噜噜地滚了出去,临死也只不过听到了你 欲 仙欲 死的叫声,你真的不记得了吗?”
                              那样貌像鸢羽娘亲的人,一边说,一边比划,当她说到人头咕噜噜地滚出去的时候,她颈上的人头猛然断裂下来,滚在了鸢羽的怀里,那精心修饰过的嘴唇还一张一合地问道:“你真的不记得了吗——”
                              “啊——啊——”鸢羽再也忍受不了,不停地尖叫起来,“记得,记得,我全都记得,我要报仇,我要报仇!”鸢羽歇斯底里地叫着。
                              这些年,她没有睡过一次安稳觉。那时候,她还小,却失身在自己的仇人手里,她的家人,全都死在了那一年,她本来,也应该自杀以全贞洁的,可是,她还是活了下来,她要活着,她要为自己的爹娘和哥哥报仇,她要为自己家里那些枉死的人报仇,她要报仇!
                              好在她通些诗书,样貌又美,便隐忍地做了青楼女子,慢慢积累财富,转了花楼,又因为她摸样张开了,又是精心修饰,那几个沉迷酒 色 的家伙竟然没认出她来,可是,她又没办法一下子杀掉他们,所以,她在托了其他权贵找到了宫里的那个贵人,不管那人如何对待她,她都忍着,她要报仇!
                              鸢羽似乎喊掉了全身的力气,她一低头,却见怀中哪里有什么头颅,赫然是刚刚入睡之前拿在怀中的那面铜镜。
                              此时的铜镜正暗暗地发着光,仿佛有个黑影自铜镜之中浮现了出来,鸢羽瞠目结舌,却见那个黑影慢慢地变亮,在那铜镜之上,仿佛画上去的一般,出现了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女,那少女面容娇俏


                            IP属地:浙江来自iPhone客户端589楼2015-05-29 22: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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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腔子的血,要将我整个人都淹死在血池里,还有娘亲,那样急怒攻心,在牢狱里就没了,还有那些跟了我们家好多辈的家人,他们的血肉,染红了整个大地……”
                                鸢羽一边说,一边流泪,这么多年来,她从来不敢在别人面前吐露自己的身世和那切骨的仇恨,她不怕丢了性命,只怕,自己没有了复仇的机会,要怎样的千刀万剐,才消得了心头之恨,只怕是挫骨扬灰,也难以抵消的。
                                她恨着,她忍着,她孤独地走在复仇的路上,即便遍体鳞伤,即便生不如死,她从来没有后悔过……
                                镜子里的阿狸听着鸢羽的血泪史,慢慢地蹲下来,脸上有些不忍,红润的嘴巴嗫嚅了两下,终于忍不住道:“那个……那个……我刚才不应该吓你,你好像比我惨多了……我不过是想你早点报了仇,也许我就能早点出来了,我……”
                                “不,阿狸,我不害怕,我是要早点报了仇,我已经等得太久了,阿狸,章婉儿赌上今生来世来求你,求你帮帮我!”
                                “可是,你若是报了仇,你也知道,你答应那个人的,你也就活不成啦,我是不能违抗他的命令的,要不然,我就永远出不去啦……”
                                “若能得偿所愿,一身赴死又有何所惜?我这惨败身躯,待得大仇得报的日子,又何惧生死呢?”
                                “可是,可是……”阿狸心下有些不忍,虽然她被封在古镜之中,可是已经一百多年了,她似乎也有些习惯了,若不是被那个人发现这面放在棺材里,名为镇馆却其实是馆中符篆镇压的古镜,她也许永远无法重见天日。可是,那人阴狠狡诈若是能骗着帮她脱困,好死赖死的她也不在乎,今日面对鸢羽,却有些于心不忍。
                                但若要她不服从第一个以血祭镜加重符篆的人,她便永远都出不来,她又不甘心,她又不是什么横行天地的邪魔大妖,连人都没吓过几个,就因为是个妖,是个妖,就被修炼之人封了起来,哼,说得好听除魔卫道,其实阿狸知道,她差点被炼成丹药,幸好那个人练功不慎被反噬,却临死还是讲她封在了棺材里,让她永不见天日。
                                “晦气,晦气!”阿狸狠狠地摇着头,镜中金玲之声泠泠不绝,怎么想起这些事来了。
                                “阿狸,阿狸,你……可以帮我吗?”鸢羽又问。
                                “嗯?”阿狸两眼珠骨碌碌地转个不停,唇角微翘,露出一丝狡黠却冷酷的笑来。
                                此后几日,鸢羽都在养伤,好在鸢羽本是红姑娘,又跟宫里的那人有关系,花阁的妈妈也不敢让她带伤接客。
                                坠儿一直忙前忙后地殷勤伺候,天天变着法地做着给鸢羽吃,每次坠儿不在的时候,阿狸便会在那镜子里痴痴地望着,人间啊,美味啊


                              IP属地:浙江来自iPhone客户端591楼2015-05-29 22: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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