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洁被夸到有些不好意思。“这没什么,只是想到大家很久没吃鱼了,正好经过鱼行,就顺便买回来。”
“你有这个心最重要,总比其他人连想都没想过来得好。”她睨了一眼满脸心虚的玉珠说。
玉珠有些尴尬地扯开话题。“洁儿,我听说你下午又跑去南官巷帮忙了,何必自找麻烦呢?”
映洁心想每个人的想法不同,没必要争论。“我并不觉得累……对了,还有这两小瓮的酱菜,是周安成前几天拿过来的,大家一起吃吧。”
“你以前都叫他周大哥,怎么现在连名带姓的喊,人家喜欢你这么多年,不领情就算了,也太失礼了。”叫做彩云的姑娘替暗恋的对象打抱不平。
玉珠跟她杠上了。“谁不知道你喜欢周安成,既然这样,自己应该要主动一点,别把气出在洁儿头上。”
“你说什么?”
“我说你这个人虚伪!”
两人都怒红了眼,似乎就要打起来了。
“你们别这样!”映洁连忙伸手拉开她们。
彩云又把矛头对准映洁。“要是真的不喜欢周安成,就该老实地告诉人家,好让他死心才对,而不是存心吊人胃口似的。”
“我已经跟他说过了!”被人这么诬蔑,映洁也有些火大了。“可是他想不开,我也没办法。”
“那就多说几次,直到他听进去为止。”她还是认为映洁是故意的。
映洁觉得很冤枉。“我……”
“洁儿,你别管她!她是在嫉妒你。”玉珠哼笑地说。
“别以为我怕你……”彩云羞恼地斥喝。
这时,身为长辈的陶大娘不得不出声教训这几个姑娘。“好了,连吃个饭都不能让耳根子清静一点,都回自己屋子去。”
玉珠和彩云便一脸悻悻然地端着饭菜走了。
“唉!”映洁满脸无奈。
陶大娘也叹了口气。“你别在意彩云那丫头所说的话,感情的事本来就是勉强不来的,既然你真的不喜欢那姓周的,下次见到他来,我会要他以后别再三天两头的往这儿跑了。”
“谢谢陶大娘。”她也希望对方早一点看开。
“那姓周的是他娘一手带大的,爹很早就死了,他跟阿平一样都在酒楼当跑堂,说不好,也没什么不好,只是我不喜欢他看你的眼神……”
她有些疑惑。“眼神?”
“你跟他说话总是低着头,多半是没注意到,他那个眼神……该怎么说呢?”陶大娘想破脑袋,就是找不到适合的形容词。“就是感觉不太好,好像非要得到你不可似的,不过也没见他有什么冒犯的举动,所以我才没特意跟你说。”
映洁怔怔地听她说完,回想和周安成仅有的两次谈话,并未发觉对方有什么不对劲,只认为对方太不懂得知难而退的道理,不过陶大娘会把这事搁在心里,想必其有来自。
“……我找机会跟他说说,若是没事就少到咱们这儿来。”陶大娘吃过的盐可比她还多,认为这么做会比较好。
“嗯。”她也同意。
亥时,除了阵阵蝉鸣,四周静谧无声。
睡到一半,映洁突然莫名地心悸,猛地惊醒。
“爸!”她朝半空中喊道。
也许是父女连心,映洁可以感应到父亲就在自己身边,那是血脉之间的呼唤,就像那天晚上,若不是听到叫唤,说不定她早就吸入过多浓烟呛死在房间,更不可能有时间去救住在三楼的那一对祖孙。
她等了好一会儿,自然不会有人响应。
不过映洁吴来相信直觉,这一点应该也是遗传到当警察的父亲,尽管推敲不出原因,就是觉得会有事情发生。
映洁索性不睡了,打算到外面巡视一下,就算有铺兵负责夜间巡警的工作,也不可能会走进大杂院来,还是得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