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先生。”
李斯低缓的声音缥缈回荡，
居高临下宣布，
“陛下请您一叙。”

深沉的漆黑里抬起一双眸子。
这双眸子凛冽到极致，秋水般冷澈，好似银河冰封，星辰霜寒。
高渐离淡淡站起，李斯这才看清他旧衣斑驳，浑身是血。

　

　秦律严苛，更何况拷打叛逆。
酷刑一遍遍重复，拆裂筋骨，
废去武功，血肉模糊得惨不忍睹。
高渐离几度昏厥几度苏醒，却始终沉默，
既未哭号求饶，也没有吐露任何墨家机密。
被折磨最甚时便凝望虚空中某处，眼神恍惚，不知何所思何所忆。

等

廷尉的慌乱和震撼逐层向上级传递，
终于惊动了咸阳宫。
嬴政眼里慢慢渗出难以捉摸的暧昧笑意，
随手就把刚杀青的竹简砸进李斯怀里：
“拟旨。”

第一次释放死囚时，对方满脸七国刺字，狩猎般打量李斯，让他倍感恐惧；
对高渐离，他却心怀敬畏。
只是陛下传召他前去的并非议政的宣室殿，而是皇帝寝宫。
何等清烈的风骨，雅如兰，凛若梅，就这般沦落泥沼，李斯叹息。
某种说不出道不明的情愫莫名翻涌，
他鬼使神差地暗示：“陛下只是请您指点琴技，并无他意。”

墙边整齐排列着炭盆，
鲸鱼油静静燃着，明亮而恒久。
脚镣磨刺着地面和足踝，高渐离漠然前行，留下一路绵长的血迹。

他侧头瞥见刑架上捆绑着许多尸首，
所有逝者后颈处都有一枚四角菱花图案，
与肤色相近，是死士的印记。
均为公子高派遣暗杀公子将闾的刺客，被嬴政密旨处决。

高渐离走出炼狱的时候，
眼前浮现出一个人惫懒的笑容，

表情夸张地嘲讽：“指点？

小高你为救他宝贝儿子手指都没了，怎么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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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
　　　———我走了，一如往昔，正如我从未来过一般，又一如往昔，我在【秦时明月all高吧】等你!

好美！

又要虐小高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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