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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政挽。


1楼2015-03-30 19:38回复
    司马晟借上元节之机在宫中望青台举行宫宴,原本谢挽只是上建康探望家祖,因正逢此机,便由谢焱一道带入宫中。酒酣耳热,觥筹交错,宫灯摇晃的光影在臣将贵妇的佩带簪花上流转,谢挽生性淡泊,谢安也离得较远,便坐在一侧看着场中的歌舞。
    “听说谢家堂室的女郎来京?来,让朕一见。”
    忽然高台上的帝王出声,专点了谢挽。谢挽偏头看向三公席上的谢焱,见谢焱点头,才起身走到中央。
    “臣女谢氏稽见万岁。”
    司马晟看向台下的谢挽。谢氏一门出良将,向来避朝中事端,包括当年……谢家也一直处于中立态度,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现任家主大将军谢焱常年驻守边关,谢挽之父堂室谢椴任陈州司马,也是一员大将。所以,拉拢谢家,就算他不偏不倚,对自己也没有坏处。他又问,“女郎可会什么艺能?建康贵女众多,女郎少上京来,不妨叫朕等看看谢卿治家的风范?”
    谢挽闻言,低首思量了片刻。十三岁的姑娘,到底还有点紧张。随后才道“臣女擅琵琶。”座上宾客,宇文第一,霍阀独孤随后,在此一席上,不可教叔父为难。言罢,司马晟便让人取来琵琶。谢挽接过琴,走到众伶人前,微微颔首。“请奏,十面埋伏。”
    说罢,谢挽转身坐下,指尖一拨弦,乐声四起。奏乐方起不久,只见有少年一人按剑而起,在场中随乐声舞剑,其人俊秀容貌,傲骨铮铮,剑术流畅洒脱,虽然来得突然,司马晟身旁的护卫军急忙一拥而上,然而司马晟却一扬手拦了下来。
    “别慌。是宇文家的。”舞剑之人正是宇文阀长子,宇文政。
    谢挽挪眼看向场中舞剑的人,继而将手下之弦继续轻拨,一曲弹罢,宇文政收剑而拱手请道“谢家姑娘曲艺夺人,政一时兴起,惊了陛下,还请恕罪。”谢挽此时已将琴交给旁人,立在一旁看着宇文政。


    2楼2015-03-31 13: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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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宫宴之后谢挽准备起身折返陈郡,结果在动身前一日,宇文家送来了拜帖,而姑母王瓒做的是那个中间人。道宇文家长子政,已适姻亲之龄,那日宫宴上一琴一剑倒是很快传为佳话。谢挽方十三岁,按门阀之间的套路,也的确是到了定亲之岁。然而,谢挽心头一闪而过的是堂兄谢安的身影。
      “宇文何等高门,挽既是堂室之女,非嫡女,怎堪配上。叔母还是拒了吧。”
      但次日还是安排了谢挽和宇文政的见面。舞剑的俊秀少年走近水阁中时正逢这日阳光正好,水阁外围植下的国槐有巨大的树冠,天光从树杈间打下,落在宇文政身上,光影错落有致,显得他眉目俊朗,芝兰玉树。谢挽就跪坐在玉簟上,微微低首。在来人走近弯身施礼的时候,才稍稍抬眼,正好对上他的目光。


      3楼2015-03-31 13: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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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婚期定在了谢挽十六岁那年九月,恰逢战事,谢安领卫将军衔,带兵北征洛阳。
        宇文阀婚事办的奢丽隆重,需要应酬的宾客众多。但宇文政只是象征性的敬了酒后便回到新房,谢挽手攥着喜裙上的绣花,低首看着鞋面上的花样。宇文政进来时,她才恍惚的抬起了头。她知道,宇文政是个值得托付一生的人,无论从身世,容貌抑或文武才情,都不输于谢安。但是,那是她一直追随崇敬的堂兄……
        “阿挽。”
        宇文政这样称呼她,打断了她的愁绪。“宇文……”才准备称呼面前的新郎,但是他却摇摇头,”字伯玉。“
        ”来。“他拉过谢挽的手,替她披上一件红披风,走出房间,在府邸中穿梭走了一圈。两人最终停在最高处的角楼上,九月的风从两人的衣袂间拂过,扬起谢挽的披风和宇文政簪缨的发带。他们的脚下是建康城的夜景,家家灯火,街上行人都细如繁星。
        ”你以后就是我宇文政的妻子,福乐赠你,苦难独我。“


        4楼2015-03-31 21: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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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时辰了还喝什么酒。“
          宇文政自下朝回来后似乎心情有些颇不豫,让谢挽帮他取了酒。谢挽一边往樽里倒酒,一边有些担忧的问。宇文政倒是没说什么,结果酒樽一饮而尽。继而把酒杯再度递给谢挽。
          ”阿挽,过几日咱们就离开建康,调往广陵。“再度饮下一杯酒后,宇文政如是说。谢挽只是微微抬了抬眉,却并未表示什么。谢安大胜归来后,谢卫两门日渐受到陛下重视,谢阀本位列四大门阀三四,但而今的架势,却愈发有回升之态。加之霍阀的衰败……宇文政调任他地倒也不是什么意外中事。
          见谢挽并没有说话,宇文政侧首看向谢挽。”怎么?舍不得?“谢挽将酒壶放下,对宇文政一笑,”伯玉当日说过,福乐赠我,苦难独你,可我又怎么会让你一个人独担苦难。“
          说完谢挽起身拍了宇文政一下,”好啦。广陵岂非好去处,离了建康更自由些。我答应娉婷明天陪她出门,你少喝些赶紧歇息。“宇文政扬眉落落笑道,”夫人甚宽我心,但为夫今日甚是疲乏,还请夫人帮着擦擦脸。“谢挽轻斥他不正经,却依旧弯身挽起他的手臂往内室走去。


          5楼2015-03-31 22: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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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厅里散落着一地瓷器残渣,宇文政手持长剑对着谢挽,”你和谢安……“
            起因是谢挽与谢安以前的信札无意为宇文政发现,而谢家与宇文的关系愈发紧张的现下,不由得宇文政怀疑谢挽嫁进宇文家的原因。谢挽只是转身,并没有看着宇文政。
            “我啊,现在死了,如果你肯承认,我的碑上刻着的是宇文门谢氏墓。若你不承认,那我也是自宇文家休掉的死人。在谢家的族谱上,我谢挽,依然还有宇文二字。”谢挽微微偏首
            “伯玉,谁没有过去呢。可我现在的丈夫是你,其实宇文与我的关系并不大,我在乎的,可以依靠的,只是你宇文政一个人而已。谢家又如何呢,如果你死了,我也不可能回去了。”
            宇文政放下手里的剑。“阿挽,我并非有意,请你原谅。可是作为丈夫,我还是嫉妒,你最开始爱的并不是我。”谢挽回头,对着宇文政温柔的弯了唇角
            “可是你啊,不是已经打败了那个人吗。”


            6楼2015-03-31 22: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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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宇文阀造反,谢卫两姓镇压。宇文政连夜从荆州出发,临行前叮嘱谢挽留在家中招抚幼女。
              “若我不回来,你……可以回谢家。想来谢安不会为难你。”
              谢挽上前一步抱紧宇文政,眼泪掉进他的甲胄,冰冷的消失痕迹。她没有想过谢家与宇文家有一天会兵戈相向,她发觉她自己除了一丝为难之外,全心担忧的就是面前的丈夫,宇文政。
              “你如果死了,我也不会独活。所以若你心疼我,便活着回来。”
              她目送宇文政策马离开,久久的看着他的背影。荆州的风太冷了,冷的她狠狠的蜷缩在大氅里却依然感觉不到暖意。乳母怀里抱着小小的宇文情,此刻乖乖的没有哭闹,只是沉沉的睡着。
              谢挽抱过自己的幼女,“情儿,我们一起等爹爹回来。”她未干的眼泪,落在了女儿的脸上。


              来自Android客户端7楼2015-04-01 09: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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