莘远文学社吧 关注:29贴子:1,604
  • 7回复贴,共1

【春分】你未痊愈,我不敢老 文/何以

只看楼主收藏回复


当蒲夭跟我们说这期文要写“亲情”时,脑海里深深浅浅就只有这句话,
这一句丘索维金娜的 “你未痊愈,我不敢老”,我认识这句话不知多久,可是每次看到它的时候心还是没来由的疼。
我和夏夏认识了26个春秋,从我妈肚子里就开始互相拳打脚踢的两个小娃娃算起,已经26年了。如今我已成长成一名着一身西装,朝九晚五出入在写字楼里的白领;而她,我却忍不住看向躺在病床上好像睡着了的夏夏。不,我相信她的确是睡着了。
我和夏夏的争吵从来不曾停止过,其主要原因是我总觉得我们俩一定是从娘胎出来时顺序搞错了,新生儿都长得那么相像,我总认为自己是哥哥,因此我叫她夏夏。
“夏夏,妈打电话说晚上不回来了,让你做饭给我吃。”女孩瞪我一眼,还是乖乖的去了厨房,20分钟后,蹲坐在餐桌旁的我吃到了午饭。
“夏夏,我累了。”我耍赖皮似的坐在了地上,女孩蹲下身,我爬上女孩的后背,哼着小调,听着女孩粗重的呼吸声。
“夏夏,我想吃糖葫芦。”我看着糖葫芦摊留着口水,女孩飞速跑掉了,回来的时候手上攥着一张一张的零钱,拿到糖葫芦后递给在卖糖葫芦叔叔身边站了半天舔着嘴唇的我。回家后,我舔着糖葫芦在嘴上残余的糖汁,听着妈妈训斥夏夏的储蓄罐存不住钱。
13岁那年,我们考上了同一所初中,夏夏开始长高,不停地长高,最后比我高出了一个头。我每次去她们班找她,总能听到她的同学说:“夏夏,你矮矮的小弟弟来找你了。”这时夏夏总会伴随着一阵哄笑冲出来,再伴随着一阵哄笑冲回座位把我忘记带的书或学习用品拿给我。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身边的朋友开始跟我讨论夏夏,开始我以为是因为夏夏学习好,因为毕竟是我们年级榜的前几。可是当我身边的朋友以各种理由多起来的时候,我困惑了。一个朋友告诉我,因为夏夏漂亮。而我觉得身边的女生都是母老虎,什么漂亮。那天放学回家路上,我出奇的安静,一直观察着夏夏的脸,可是直到到家,我还是只觉得那张脸跟自己像而已。
16岁,高中。我们同样都选择了理科,我的身高开始反超夏夏,她学习理科确有些许吃力,每有些不理解的题,我都会给她讲。爸爸当上了自己工地的包工头,回头来看,那大概是我们一家人最和谐幸福的三年。
进入高考考场时,她踮起脚摸了摸我的头,给了我一个强有力的拥抱。
我觉得高考下榜时是夏夏最开心的时候,她说“冬冬,我们还是可以在一座城市里哎。”她仰起头看我,那张跟我相似的脸上闪烁着不一样的明亮。
20岁,在夏夏每天在我面前叨叨“面朝大海,春暖花开”的那个年纪,夏夏恋爱了。她并没有告诉我,但是,在她的学校某棵树下,我看见他们在接吻。
我没有打扰,可是转身的时候依旧觉得心里空空的。以前我总觉得夏夏是我一个人的,只是我一个人的,只对我一个人好。生命中突然出现另一个人分享她的生活,我竟有些不习惯。那天我没有睡,脑海里一直浮现夏夏和那个男孩接吻的场景。
变故好像都是那年发生的,那个秋天男孩和夏夏分手了,当着我的面甩开夏夏的手过了马路。夏夏回过神后去追他,却根本没注意红绿灯。于是那个叫着我冬冬的女孩在我的面前,白色裙裾飞扬,然后重重摔在地上,一地鲜血和苍白的摸样,好像小时候我摔坏的布娃娃,夏夏被摔坏了。
那天,知道这个消息的爸爸在远在千里之外的地方摔下了高楼,在那个知了争先恐后叫嚣着的秋天,我失去了爸爸,而我的夏夏变成了植物人,变成只能躺在病床上吸着营养液维持生命的洋娃娃。
肇事司机没有逃逸,他跟我们一起去了医院,支付了对那个时候的我们来说非常昂贵的医药费,爸爸工作的工地也赔了好多钱。
后来素来温柔可人,操持家务的妈妈,在几个月后告诉我她要嫁人了。婚礼那天,我亲手把妈妈交到了另外一个男人手中,我知道妈妈不是不爱爸爸,为了夏夏,为了躺在医院的女孩,她别无选择。
我开始了在医院和学校之间奔波的生活,新爸爸很有钱,他给夏夏找了个特护,给我减轻了很多生活上的压力。那时候的我渐渐懂得,钱不是万能的,但没钱是万万不能的。我开始努力学习,每个学期都拿奖学金,最后以极高的薪水被A公司录用。
现在我仍旧经常给夏夏讲故事,身边的,以前的,怀念的。我告诉夏夏今天同事小胖又怎么逗比了;我告诉夏夏我小时候偷偷拿过她储蓄罐里的钱;我跟她说妈妈跟新爸爸去美国旅行了,想带上我,但我舍不得她;我跟她说,以前我们班好多男生喜欢她,但都被我的拳头吓跑了;我给她看我在海边拍的照片,给她讲我看到的春暖花开。
今天我们26岁了。我还是叫你夏夏,夏夏,你听得到吗?
夏夏,我说过我是哥哥吧,你看现在是我照顾你了;
夏夏,我遇到一个可以接受你这样状况的女孩子,也许,我们会结婚;
夏夏,生日快乐;
夏夏,我在等你醒来,等你为我披上伴娘礼服;
夏夏,你一定要醒来。


1楼2015-03-30 22:02回复
    夏夏-v-


    2楼2015-03-30 23:20
    收起回复
      广告
      立即查看
      好厉害


      来自Android客户端3楼2015-03-31 13:30
      回复
        写的好好!!!…我整不明白你们都是谁了…贴吧名字太难猜……


        IP属地:浙江来自iPhone客户端4楼2015-03-31 16:44
        收起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