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向喜静,只是身边却有个话唠的追命,整天叽叽喳喳静不下来,聒噪的很。而与追命相比冷血却沉默得像冰,也冷得像冰,因为身负血海深仇,也因为自身狼毒封闭了内心不让外人进去,自己也不出来,这让他很担忧。
若他们二人中和一下便好了。
无情阖着眼有一茬没一茬地想着,恍恍惚惚快入了梦,从门口却突然传来窸窣响动,他浑身一凛转头看去,未锁的柴扉随着一声吱呀声敞开,从外面溜进来个身形宽厚的人影,借着门外照来的光线一看,却是个装扮俗艳夸张的妇人。
“是我啦!”
那人几步赶到他面前,见他仍愣愣盯着他满眼戒备与茫然,一屁股坐在地上开口叫嚷道,却分明是男子的音色。
“追命?”无情大惊,上下打量他一番,哭笑不得道,“你怎的作这副打扮?”
“怎么样?没认出来吧!”追命张开双臂自顾自瞧了一番,咀角得意地笑,似乎对此还很骄傲,“我已经顺利潜进来了,在后院打杂,以后我就能帮着你了!对了,那些人没为难你吧?”
说罢便捉住无情的手撩起袖子,对着月光仔细查看,而后又捏了他领口衣服往下扒拉,“有没有龟奴打你?”
“没有!”无情拉开他的手狠瞪他一眼,“你这说不到两句就要动手的毛病何时才能改一改?”
“我这不担心你嘛。”追命摸摸鼻子嘿嘿地笑,随即像想到什么似的一拍脑门,“差点忘了正事!”
他从怀里掏出个油纸包,放在腿上小心翼翼地摊开,却是一张尚且冒着热气的烙饼。
“吃吧!”他将饼用纸包好了递给无情,咧开嘴露出两排整齐的白牙。
无情讶然,“你怎么知道我没吃饭?”
“这种地方,刚被掳来的姑娘前几日都不给吃饭的。”追命边解释边把烙饼塞在他手里示意他边听边吃,“老鸨通常会把她们关在柴房里几天杀杀锐气,也显示下自己的威风,如果有人反抗或逃跑的话就会让龟奴狠狠打一顿,打到她们害怕、听话为止。我才这寻香坊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