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一冉拖着行李箱,木然地想,双眼空洞,这几天和唐皓南的朝夕相处,还历历在目。
坐在出租车里,她戴着耳机,听着音乐,失神地看着车窗外一闪而逝的风景,整个人呈放空状态,什么都没想,又好像什么都有想,脑子乱哄哄,心也乱如纠结的麻线。
唐皓南赶到医院时,医生已经为童依梦做好了检查,检查结果还没出来。
童依梦还如以往一样,安静地躺在童话世界般的病房里,唐皓南看着床上的她,一股负罪感涌上,心像背负了沉重的十字架,压抑地喘不过气来。
木然走近,在床边坐下,他侧着身,一双布满哀伤的眸子愈发深沉,修长大手略显颤抖地触碰上放在床边,如干柴般枯瘦的手。
“梦梦……”唐皓南的声音似从喉咙口里挤出的,干涩而僵硬,少了深情,多了几分无奈和惆怅。
童依梦仍然一动不动,像个死人。
“梦梦,你到底还要不要醒过来了?”唐皓南苦笑着,轻声地说,黑眸里倒映着童依梦的身影,脑子里浮现着曾经的那个如天使般的女孩。
以前,他相信会有奇迹发生,坚守了四年多,一直在等她醒来。
现在,似乎没那么坚定了……
冗长的岁月里,一个人的等待和坚守着不可能实现的童话,是孤独的,万分惆怅的……
唐皓南很怕,怕坚持不下去,怕一点点地被夏一冉感染,甚至怕童依梦醒来!
他居然在怕她醒来!
疯了!
唐皓南被这个认知猛地惊醒,一双深眸闪烁着亮光,“梦梦,你要醒来,你一定要醒来!我爱的还是你!”他沉声地说,声音有点大,语速有些急促,似在极力撵走那些不该有的念头,也是在对童依梦坚定自己的心!
心理学上,这叫心虚的掩饰。
说完这个之后,唐皓南离开了病房。
他刚走不久,从走道拐角处过来一个护工打扮的人,但这个人并不是平时照顾童依梦的护工,她推门而入。
戴着口罩的妇人走近床沿,床上的童依梦,眼皮眨了眨。
“听说你要醒了?孩子……”妇人低沉的声音响起,她弯***,将童依梦枯瘦如柴的手放进了被子里。
“你要赶紧醒过来,唐皓南最近和夏一冉很亲密,他们在京城玩了好几天,有人还看到唐皓南昨晚去药店买避孕药了……我看他们已经……”妇人口罩未摘,低声地说,床上的人一动不动。
“哎……你要是不醒过来,我真怕他们在一起了,到时候那个夏一冉再怀个孩子,恐怕他们的婚就离不成了!梦梦,你才是唐皓南的女朋友,你怎么可以忍受他们在一起?”妇人继续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