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阿富回到病房,正初又睡去了。畅要富守在这里,自己回去煲汤。福荣不在了,他便替代他做了这些事,福荣在的时候最紧张的一定是他的HONEY。
守在这里几个小时了,初一直没有醒过。阿富望着正初疲惫的睡容,也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他曾经引以为傲的师傅就这样躺在病床上,心是痛的吧。无论之前乔正初做错了多少事情,他都固执地认为他没有害自己的那份心,他们之间的师徒情是真的。引领自己走出自闭世界的人是他,那时自己不顾是非黑白执意要跟着他的原因,他不明白,如今答案却渐渐浮出水面。云姐回来的短短几天,留给他的只有一个又一个模糊的背影,而他却感受到越来越清晰的痛,无法诉说的痛。。。。。。
是为了云姐吗?阿富暗暗问自己。那时的乔正初是一个王者,他是最强的,他拥有云姐的爱,而自己却是一个永远只能躲在云姐身后的人。自己什么都不能给她,而她也不会要那样的他的。潜意识里,自己不希望青云以姐姐照顾弟弟的姿态来照顾他,他希望自己有足够的能力来照顾她,将她纳入自己的羽翼下,去保护她,爱她。只是,如今,会不会太迟了?自己有了珠美和孩子。病房里的沉重令阿富喘不过气来,他抬头望了眼正在沉睡中的正初,跑出去想要透下气。
刚下来不久,在医院花园里的阿富就见到青云走向病房。他追上几步,又停了下来。。。。。。
初再次醒来,病房里什么人也没有,刚刚是做梦吗?他怀疑着,可是青云的倩影却不断的闪现在眼前。这一次比以往任何一次幻觉都要真实。
“你醒了?”正初惊讶的转过头,看到青云正笑着望着他。
“你没事了吧?不好意思,刚刚我有点事回杂志社,见你醒了,我才放心。”她解释的话语一句句传来,仿佛天籁之音,让他意识到这不是梦,之前的也不是梦。
“青云?”
“恩?”
“青云?”
“什么事?”
“没什么,叫你的名字真好。”这回他切实的感受到她就在身边,两年来他所期盼的一刻。他脸上孩子般的笑容,令青云也不好意思地笑笑。
这样的情景,仿佛他们从未分开过,从未伤害彼此,之前如何面对对方的问题在谈笑声中消散。
“你好象比以前话多了哦?”
“是吗?我只是听福荣的话,不把话藏在心里。以前啊,福荣整日叫我将心里的事说出来,我不听,现在想说,人都不在了。”欢快的气氛因为福荣两个字而凝结,他始终是抹不平的伤痕。
青云连忙转移话题;“现在估衣铺的主人是你吗?”
“是啊,你去过吗?难怪我觉得之前有人来过,原来是你。”想到这点,正初心里甜甜的,估衣铺代表什么,他们心里都清楚。
初接着说:“我出来之后,回到香港,也没什么事做,想到这家估衣铺,见闲置在那儿就重新经营了。我将里面重新装修了下,惟独这扇门没有变,我想,总有一天,我等的人总会 拿着钥匙打开门,这扇门也只为她而开。”
青云能感受到话语中的诚意,一时间却不知道怎样回应他,只好低着头,沉默。。。。。。
正初的眼眸闪过失望的光芒,他随即安慰自己,现在他们能像朋友一样坐在一起,已经很幸福了,至于其他的,就顺其自然吧。或许当秋风萧瑟的时候,玫瑰渴求的只是残存的妖娆,当爱情消逝的时候,恋人乞求的只是淡稀的友谊。。。他似乎付出了岁月的代价,才明白了人性和情感的刻骨铭心。初知道自己已经走的太远了。。。
当欢畅拎着汤进来的时候,见到的就是这样的情景。此时的夜诉说着回忆,浪漫或是暧昧都不是病房里空气的味道。无声却灵动的音符跳跃在五线谱间,在他们心中飘扬出一段悠雅的夜曲。 隐约间,蔓延着他们的是暖暖的温馨。
他是不该出现的那个人吧,垂着脑袋,想要离开,却对上阿富冷冷的眼神,眸间的寒意瞬间退去,快的让欢畅以为是一时错觉。
“阿富,欢畅,你们来了。”初看到了站在门口的兄弟。
“是啊,师傅,你没事了吧。”没有人察觉到阿富的异样。
“没事了。”正初朝青云笑笑,他不想她担心。
这样的笑令阿富觉得分外刺眼,刚想开口,欢畅就说:“青云,你一来一回也累了,让阿富先送你回去吧,这里有我看着初就行了。”
正初想留青云,却开不了口,只能用不舍的眼神看着她。“好,阿初,你好好休息吧,我们先走了。”
“云姐,走吧。”声音里有着不可掩盖的兴奋,至少这一刻,站在云姐身边的人是他,不是师傅,也不是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