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重逢
若年华容我嚣张,便随你醉梦天涯。
「人界好生热闹。」闻繁街嘻声阵阵,墨秋雪不禁感叹道。
是了,人界花灯节将至,大街上却早已搭起了琉璃戏台。
她秀雅绝俗,自有一股轻灵之气,肌肤娇嫩、气若幽兰,一拢赤色长裙,面纱下的美目却半含愁意,惹得行人纷纷回头张望她。
繁市街头花灯尽饰,牡丹花醉。
可惜那人却不能再共赏,想到此又落寞了半分。
信步在繁市街头,花灯节祭也多出了商摊小贩。看着摊位上或胭脂或玩物,倒都新奇的很。
走了几步停在卖糖葫芦的小摊前,觉着这红串串挺有趣的,便买了一串边逛边吃,正要转身离去却撞到身后一人。
那人一身白衣胜雪,不过二十上下的年纪,剑眉星目,俊美中带着清冷,如一柄出鞘的寒剑现浮华世中,让人望之忘俗。
此时,大街上花灯点起,繁街星彩点点,琉璃花盏点起绯红花海。
布衣孩童举着糖人嬉笑而过,擦肩而过的是香粉敷面的袅袅佳人。
「抱歉,小子女撞到了您,还望公子谅解。」
微微躯背,歉声而道等着对方的回应。但被撞之人却只站在那儿,不语也不动。
面纱之后稍稍抬眉上望,那人却还背着自己不做任何反应。怕是被撞到有些恼怒了吧,虽然只是碰撞但是脾性奇怪的人也会恼羞成怒。
立刻直起身子,绕到那人身前。这才看清了那人的面容。
这一望,便如同巨石落潭,一时间梗塞脑内空白。
「君莫离!」
绯灯照着那人面庞,便是自己日思夜想的熟悉脸庞。几百年前的光景像是白驹过隙窜在脑内,时间禁在二人之间,匆匆而过的只有赏灯行人。
手臂像固住了一般,良久才缓缓摘下那面纱,面纱之后双眸早已沾湿。
深呼了口气,才艰难开口。像是试探性地疑问,又怕自己的猜测是错误的。
「莫离,可是你?」
「是吾,秋雪。」
花灯依旧,却黯然无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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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谧,一切都是那么安静,淡淡的笛音似是与世界融为一体,仿佛本就该如此一样。
驼铃,不停叮铃叮铃的响,清脆的铃声好像空谷幽泉般淡雅,似乎历千万载仍不衰。
敛眸,千万般情绪皆凝此,眸中水光粼粼若幽池碧波似的柔,却若利剑般撼人心神。
寂静是漫长的,七弦终是开口。
「既然来了,何不出来一叙?」
一股沉重又邪恶的压力威逼而来。霎时,乌云掩月,星沉人惊。
巨型魔龙自天而降,伴随着熟悉既邪魅的面容,气势慑人。
「吾,魔神,代表吾自己。来拜访老友...赤睛,他叫什么来着?」
斜挑的眉眼望向身畔已从龙形幻化做人形的白衣清俊男子。
「七弦。」
赤睛毫无表情地说道。
「哦,七弦…久见了好友。」
凝渊的语气诚挚,却丝毫不掩饰嘴角边的一抹邪笑,眼底的深渊犹如黑洞,令人不寒而栗。
「是很久不见了。」
久到你都变了……
七弦依旧轻抚着青玉笛,像是抚摸着自己的爱人一样。
「还记得这杆青玉笛吗?是你送我的第一件礼物。」
也是最后一件。
「唔,这是……」
凝渊顺着七弦的目光望向那杆青玉笛,脸上的笑意不减。
「这是吾送的吗?吾怎么不记得。」
微微偏头,向身后站立着的赤睛悄悄问道。
「你被封印之前送他的礼物,嗯,可以说是定情信物。」
「哦,这样啊。唉,被封印得太久,都快要忘了。」
「呵。」
「没想到你还留着这小小青玉笛…抱歉,让你久等了。原谅吾可好。」
转过头,一步步走近七弦,弯下身躯,凑近他的脸庞,在他耳边低语。
赤睛站在不远处,不带一丝感情地看着这一幕久别重逢之景。
七弦不知道怎么回答他,是要说我们是不可能的还是接受?重逢总是快乐的不是吗,还是别说了吧。
「三万年,你走了这么久。」
你走了三万年,雪儿都这么长大了……
七弦站起来,将青玉笛再放到嘴边。
初为流水之声,更造海涛之势,笛音悠扬,却能让人哭得肝肠寸断。
闻笛音响起,凝渊笑而不语,按住七弦的肩膀。
七弦停止吹笛,正要开口问道,却被凝渊霸道地吻住了。
「这样补偿,可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