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给我一个晚上。”Sam说。
“你有一个晚上。”Lucifer回答。
“我们还有一个晚上。”Sam说，带着歉意地微微一笑。他两颊微微浮起的酒窝让他在那一瞬间看起来仍像个青涩的少年，但那一瞬消逝的太快，一如他转瞬即逝的少年时代。
Castiel抬手抚上Sam的眉头，抚平那里习惯性的褶皱，然后沿着他的眉毛缓慢地滑下去，贴在他的脸颊上。Sam闭上眼，眉头轻轻抽吅动一下，但没有再皱起来。他磨蹭着Castiel的掌心，让略显粗糙的手掌边缘擦着他干涩的嘴唇，就像那里可以给他所有的温暖，可以让他摆脱一切饥渴。
两个人在虚无的中心默默地站了许久，久到他们不知道该怎么分开。
“Oh SHIT——”Sam突然说，听起来像是有了麻烦。
“怎么？”Castiel移开他的手，紧张地问。
“Impala没了！”Sam大声说，旷野中隐隐传来回声。
Castiel严肃地皱起眉头。
“我真想看看Dean知道他自己把Impala给蒸发了之后是什么脸——哈！”Sam难以遏止地笑起来，“他一定又是一副吃了屎的表情——”
Castiel想了想那情景，先是抿起嘴，然后终于忍不住低头笑出来。Sam笑得弯下腰来，手撑着大吅腿，剧烈地抽着气，渐渐地没了声音。Castiel继续低着头，前一分钟的笑容像是干裂在他脸上。
空茫的天空下只剩下Sam细弱的抽气声，高悬的月亮冷冷地旁观着。Castiel把手搭在他的肩上，看不到他的脸。他想起最开始的时候，他经常分不清人是在大哭还是在大笑，那两种表情是那么像，以至于如果没听到声音，他几乎分辨不出来。后来他看了很多，学到了很多，但此时此刻他再次迷惑了。或者，他想，哭和笑本来就没有那么大的分别。人类的感情从来都是那么剧烈地爆发，这一点Castiel难以习惯也是情有可原，毕竟天使有无限的时间感觉整个宇宙，而人类的短暂一生就像是把所有感受浓缩成一小杯Espresso。
Sam吸吸鼻子，抬头看了眼Castiel。“我几乎没见过你笑，Cass，你笑过吗？”
“我笑过。”Castiel点点头，陈述事实。他的目光追随着站起身的Sam，“我只是还不太会笑。”
Sam嗤鼻，“老兄，婴儿都会笑。”说完他再次皱起眉。
Castiel歪头想了一下，Sam在他得出任何结论之前打断了他。“不要想那些了，我们有一个晚上，想想我们该做些什么吧。这里开始变冷了，我真想念Impala。”
“我们可以一直走出去。”Castiel仰头看了看天空，“一直往北走，离开这个镇子。”他向北方走了几步，发觉Sam没有动，于是转过身。
Sam没有动，他犹豫了一下。Castiel静静地看着他，等着他说话。
“你知道明天我就要……就算我们走出去，又有什么用呢？”Sam说，风吹动他的头发。
“这里找不到任何可以生火的东西，也没有避风的地方，呆在这里绝不是好主意，气温还在下降，我们一直走的话，也可以保持我们的体温。”Castiel低哑的嗓音听起来和任何时候一样有条不紊。
“更何况我无论如何也要走着离开这里，Sam，就当是陪我走走吧。”借着灰白色地面的反光，Sam看到Castiel在月光下微微笑着。
“叫我Sammy。”他跟上去。
Anna再次凭空出现时，没有人感到惊讶。
红发天使几乎露出失望的表情。Bobby拿了根木棍拨动火堆，让火燃得更旺。Chuck缩在毛毯里，仍旧抱着他的老猎吅枪。
“我没想到事情的进展变得这么快。”Anna进入正题，“Michael已经找到了Lucifer在哪里，而且打算明天就去解决一切，在Lucifer找到办法让Sam说‘yes’之前。”
“Sam死也不会答应Lucifer的。”Bobby哼了一声。
“Dean也是宁愿死也不答应Michael，但是看看现在。”Anna迅速回道。
Bobby弄断了手里的木棍。
“我们说的是Michael，是Lucifer，而Dean和Sam只是他们的棋子，也许是最好的棋子，但是他们对大天使们说‘yes’只是时间问题。”
Bobby把手里剩下的木棍仍进火堆，火焰晃动着一下。“那你最好偷听到Lucifer在哪里。”
“是的。”Anna说，嘴角勾起。
“Cass，你还在寻找上帝吗？”Sam双手插袋，和Castiel并肩走着。
Castiel点点头，然后意识到Sam没有看到。“是的。”
“哪怕……”Sam迟疑地打住，在脑海里寻找更合适的用词。
“哪怕我不再是一个天使，哪怕Michael也说他死了——是的，我还是相信。”Castiel接道。
Sam沉默不语。
“这是Dean告诉我的。他说如果我相信，我就不该放弃。”Castiel走了几步后接着说。
“即使Dean是那个该死的放弃一切的人。”Sam扬扬手，Dean的名字让他有些激动。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的那一天，Dean出现在他面前，却已经不是他的哥哥。那个人，用着Dean的身体，却不是他的腔调，告诉Sam和Bobby，Dean是自愿的，他们以后应该知趣地躲远一点。“你还相信他？”
Castiel停住，同时拉住大步向前的Sam。“你不相信他？”他的眼睛在黑暗中闪闪发亮，紧紧盯住Sam的眼睛。“那你为什么答应Lucifer——”
“因为他该死的是我哥哥！”Sam大吼。“我不管那个混账Michael给他开了什么条件，大概跟那个婊吅子Lilith一样，结果他再一次该死的决定他应该说‘yes’！YES！我答应Lucifer。YES！因为我要当着Dean的面把他那个自以为是的鼻子打歪！”
Castiel抿着嘴，一秒钟之后还是忍不住从鼻腔里笑出来。
Sam奇怪地看着Castiel，怒气被忘在脑后。“笑什么？”
“我笑你不懂我为什么还坚持相信着我的上帝。”Castiel松开手，继续向前走，“你，Dean，和我，我们其实是一样的，一辈子就相信一样东西，哪怕那是个混账东西。”
“一样？一辈子？”Sam翻了个白眼，跟上去。“老兄，你那一辈子可比我们多两千多年呢。”
“不过我同意你，那是个混账东西。”Sam补上一句。
“给我一个晚上。”Sam说。
“你有一个晚上。”Lucifer回答。
“我们还有一个晚上。”Sam说，带着歉意地微微一笑。他两颊微微浮起的酒窝让他在那一瞬间看起来仍像个青涩的少年，但那一瞬消逝的太快，一如他转瞬即逝的少年时代。
Castiel抬手抚上Sam的眉头，抚平那里习惯性的褶皱，然后沿着他的眉毛缓慢地滑下去，贴在他的脸颊上。Sam闭上眼，眉头轻轻抽吅动一下，但没有再皱起来。他磨蹭着Castiel的掌心，让略显粗糙的手掌边缘擦着他干涩的嘴唇，就像那里可以给他所有的温暖，可以让他摆脱一切饥渴。
两个人在虚无的中心默默地站了许久，久到他们不知道该怎么分开。
“Oh SHIT——”Sam突然说，听起来像是有了麻烦。
“怎么？”Castiel移开他的手，紧张地问。
“Impala没了！”Sam大声说，旷野中隐隐传来回声。
Castiel严肃地皱起眉头。
“我真想看看Dean知道他自己把Impala给蒸发了之后是什么脸——哈！”Sam难以遏止地笑起来，“他一定又是一副吃了屎的表情——”
Castiel想了想那情景，先是抿起嘴，然后终于忍不住低头笑出来。Sam笑得弯下腰来，手撑着大吅腿，剧烈地抽着气，渐渐地没了声音。Castiel继续低着头，前一分钟的笑容像是干裂在他脸上。
空茫的天空下只剩下Sam细弱的抽气声，高悬的月亮冷冷地旁观着。Castiel把手搭在他的肩上，看不到他的脸。他想起最开始的时候，他经常分不清人是在大哭还是在大笑，那两种表情是那么像，以至于如果没听到声音，他几乎分辨不出来。后来他看了很多，学到了很多，但此时此刻他再次迷惑了。或者，他想，哭和笑本来就没有那么大的分别。人类的感情从来都是那么剧烈地爆发，这一点Castiel难以习惯也是情有可原，毕竟天使有无限的时间感觉整个宇宙，而人类的短暂一生就像是把所有感受浓缩成一小杯Espresso。
Sam吸吸鼻子，抬头看了眼Castiel。“我几乎没见过你笑，Cass，你笑过吗？”
“我笑过。”Castiel点点头，陈述事实。他的目光追随着站起身的Sam，“我只是还不太会笑。”
Sam嗤鼻，“老兄，婴儿都会笑。”说完他再次皱起眉。
Castiel歪头想了一下，Sam在他得出任何结论之前打断了他。“不要想那些了，我们有一个晚上，想想我们该做些什么吧。这里开始变冷了，我真想念Impala。”
“我们可以一直走出去。”Castiel仰头看了看天空，“一直往北走，离开这个镇子。”他向北方走了几步，发觉Sam没有动，于是转过身。
Sam没有动，他犹豫了一下。Castiel静静地看着他，等着他说话。
“你知道明天我就要……就算我们走出去，又有什么用呢？”Sam说，风吹动他的头发。
“这里找不到任何可以生火的东西，也没有避风的地方，呆在这里绝不是好主意，气温还在下降，我们一直走的话，也可以保持我们的体温。”Castiel低哑的嗓音听起来和任何时候一样有条不紊。
“更何况我无论如何也要走着离开这里，Sam，就当是陪我走走吧。”借着灰白色地面的反光，Sam看到Castiel在月光下微微笑着。
“叫我Sammy。”他跟上去。
Anna再次凭空出现时，没有人感到惊讶。
红发天使几乎露出失望的表情。Bobby拿了根木棍拨动火堆，让火燃得更旺。Chuck缩在毛毯里，仍旧抱着他的老猎吅枪。
“我没想到事情的进展变得这么快。”Anna进入正题，“Michael已经找到了Lucifer在哪里，而且打算明天就去解决一切，在Lucifer找到办法让Sam说‘yes’之前。”
“Sam死也不会答应Lucifer的。”Bobby哼了一声。
“Dean也是宁愿死也不答应Michael，但是看看现在。”Anna迅速回道。
Bobby弄断了手里的木棍。
“我们说的是Michael，是Lucifer，而Dean和Sam只是他们的棋子，也许是最好的棋子，但是他们对大天使们说‘yes’只是时间问题。”
Bobby把手里剩下的木棍仍进火堆，火焰晃动着一下。“那你最好偷听到Lucifer在哪里。”
“是的。”Anna说，嘴角勾起。
“Cass，你还在寻找上帝吗？”Sam双手插袋，和Castiel并肩走着。
Castiel点点头，然后意识到Sam没有看到。“是的。”
“哪怕……”Sam迟疑地打住，在脑海里寻找更合适的用词。
“哪怕我不再是一个天使，哪怕Michael也说他死了——是的，我还是相信。”Castiel接道。
Sam沉默不语。
“这是Dean告诉我的。他说如果我相信，我就不该放弃。”Castiel走了几步后接着说。
“即使Dean是那个该死的放弃一切的人。”Sam扬扬手，Dean的名字让他有些激动。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的那一天，Dean出现在他面前，却已经不是他的哥哥。那个人，用着Dean的身体，却不是他的腔调，告诉Sam和Bobby，Dean是自愿的，他们以后应该知趣地躲远一点。“你还相信他？”
Castiel停住，同时拉住大步向前的Sam。“你不相信他？”他的眼睛在黑暗中闪闪发亮，紧紧盯住Sam的眼睛。“那你为什么答应Lucifer——”
“因为他该死的是我哥哥！”Sam大吼。“我不管那个混账Michael给他开了什么条件，大概跟那个婊吅子Lilith一样，结果他再一次该死的决定他应该说‘yes’！YES！我答应Lucifer。YES！因为我要当着Dean的面把他那个自以为是的鼻子打歪！”
Castiel抿着嘴，一秒钟之后还是忍不住从鼻腔里笑出来。
Sam奇怪地看着Castiel，怒气被忘在脑后。“笑什么？”
“我笑你不懂我为什么还坚持相信着我的上帝。”Castiel松开手，继续向前走，“你，Dean，和我，我们其实是一样的，一辈子就相信一样东西，哪怕那是个混账东西。”
“一样？一辈子？”Sam翻了个白眼，跟上去。“老兄，你那一辈子可比我们多两千多年呢。”
“不过我同意你，那是个混账东西。”Sam补上一句。
居然真的有这个吧 我找到组织了
